走在荒原中,乾清的脚已经磨掉了几层皮,可也没走出多远的距离。
“我忏悔了。”他纪念起被乾轶扛在背上走的日子,虽然肋骨疼,但好歹省力啊。
不外,这种话也就和自己说说而已,真要他回去和乾轶冰释前嫌,先不说乾轶肯不愿,横竖他乾清是绝不会低头的。
“我现在的位置应该在这儿。”
拿出舆图,估算出自己的速度后,确认了大致的方位。
南下,是他的决定。
永安城坐落在乾国的西北偏向,往南,途经长乐、安乐、同乐、天乐四座城,全程约莫五百里,便能进入南疆密林。
这些全是乾国的都市,虽然乾轶说过不想在乾国的领土上再见到乾清,可乾清还不至于为了跟他拗气,然后刻意去绕远路。
乾清南下的决定也不是空穴来风,之前乾轶就有提到南疆的事情,尔厥后他又说出了乾清的身世,所以他才想着要南下,去找自己的母亲。
或者说,这具身体的母亲。
至于为什么不回国都找乾蠡,主要是因为乾蠡自己就很少泛起在乾清的影象中,两人接触的少,比起他的话,自己的这位父亲定然会更相信乾轶,要是到时候他们想对乾清痛下狠手,那去找他岂不是自己送上门去。
“以我现在的速度,就算不眠不休,也得走上三天两夜,更况且还得翻过一座山,等我到南疆的时候,应该会在七天后。”
算好时间,乾清做了个深呼吸,其实赶路不是最麻烦的事情,麻烦的是他身无分文,饥肠辘辘。
虽说之前见到骇人的景象,但精神上的排斥并不能让他生理上满足,该吃照旧得吃,可眼下,别说吃的了,就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虽然,说出这话时,乾清是没把远处的大柱子考虑在内的,其实他也可以考虑去冒冒险,究竟他身上的灯光貌似很克制阴界的幽灵。
那老家伙就是很好的例子。
不外,他现在和大柱子可是同台竞争对手,真要前去,那就不叫冒冒险,而是羊入虎口,随时会危在旦夕。
三天后,乾清抵达同乐城。
长乐和安乐两座都市都不出意外的成了鬼城,但幸亏里面另有存粮,乾清搜刮了一部门,放进了自己的专属背包,路上倒是不愁吃喝。
但每天的粗茶淡饭,也让这具过惯了锦衣玉食的身体消瘦了一圈有余,整小我私家现在是皮包骨,肤色蜡黄。再加上有几天没洗澡,黑雨又淋不到他,头发乱糟糟的不说,人另有些臭了,昔日的王储,沦为今日的流浪汉。
远远的刚看到城门,乾清就注意到城楼上似乎有人站着,而随着他不停走近,那道人影越发清晰,是活人!
不行思议,在这天灾当前,居然另有人能活下来,而且看样子一点都不张皇,这里面定有猫腻。
想到这儿,乾清便不再去看那人,低头朝城门走去。
而乾清的泛起其实早就引起城楼上那人的注意,究竟在这片昏暗的空间里,想让人不去关注一个自带补光灯效果的家伙实在是难如登天。可又因为乾清的实力低下,没把他放在心上。
蝼蚁就是蝼蚁,连他身上的宝物,也好不到哪儿去。
实际上,黑雨的腐蚀效果只对没有内力的普通人奏效,但通常个武者,只要运转内力就能抵御黑雨,而乾国上下所有的武者都拉去放逐打仗了,所以才导致几座城池变为死城,空无一人。
等到乾清进城,他才意识到情况差池。
街道上有人,可他们都如同机械般低垂着头在行走,连乾清泛起都未曾有人抬头,这就很不正常。
倒不是乾清自恋,事实本该如此。
此时,城楼上那人招了招手,一道黑影泛起,他付托道:“去,把那人抓起来。”
黑影跪地问道:“少主,这是为何?”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可是主公说过,不要惹是生非……”
“你是在教我做事?”
“不敢!”
上一秒,还在城楼上的黑影,一瞬间泛起在乾清身边,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声音降低:“同我走一趟吧!”
其实乾清心中早有预警,但现在转头为时过晚。所以他也不反抗,任由黑影抓着自己的肩膀,把他带到城楼上。
而黑影在将乾清带上城楼后,就消失了。
在乾清的前方,城楼的边缘,有一人背对他而立。那人双手负在身后,手中抓着一把扇子,穿着乌玄色的汉服,一看就是个装逼犯。
“知道我为什么抓你吗?”那人用扇子拍打着手心,徐徐转身。
“我是乾国王储。”乾清反面他空话,直接自报家门。
那人手上行动一停,目光充满了狐疑,审察起乾清,嗤笑道:“早就听闻乾国王储是个废物,现在看来,听说是真的。”
“你信了?”乾清挑了挑眉,虽然对方很是看不起他,但至少没怀疑他的身份。
“信,为何不信?”那人笑道,“横竖在我眼里,这小小乾国的王储,和那街边的乞丐又有何区别呢?”
“不外这倒也解释了你身上宝物的由来,你走吧,我对你没兴趣了。”那人厌恶地挥了挥手,背过身,不再多看乾清一眼。
亲密度:1
至少,他确实对乾清没有恶意。只是,他的态度让乾清很不爽。
然而,不等乾清多说一句话,消失的黑影再次泛起,从哪里将乾清带上来,就又把乾清放回了原地。
“这算什么?”
乾清感应恼火,因为他从未被人如此轻视,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直接一发小火箭炸死那丫的,但厥后想想,不值当,就放弃了。
送走乾清后,黑影再次回到那人的身边,疑惑道:“少主,那真是乾国王储?”
“是的。”那人点颔首,继续道:“不必理他,连武夫都不是的废物,这乾国也该没落了。”
“是!”
走在城中,乾清本是想找一处破庙睡上一晚,可他却见到了那个令他影象犹新的图案。
“行云会。”
照着图案底下的牌匾读出来,乾清陷入思考。
这名字他有所耳闻,那是在他小时候,父亲与王叔在密谈,被他无意中听见的。
说什么行云会要入驻乾国是件大事云云,一定要交好巴拉巴拉的,具体的内容乾清也想不起来。
横竖,他只需要知道,这是一个让乾轶忌惮、乾国投合的组织,那就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进?
乾清想了想,照旧选择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