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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花月落

涌动

风起花月落 刺墨无伤 2226 2019-07-17 20:52:54

  许是家族遗传的缘故,晋康凌帝的三位皇子个个相貌特殊。冀王是老大,是皇子之中最成熟稳重的一位,纵使随着父皇出征在外这么些年,脸上被永久的刻上了岁月的沧桑,可他眉宇之间透露出的那般英气,却丝毫未减,反而越发显眼了。“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在他身上获得了验证。战事的敦促,高压的情况,荒芜的场景,血泪的磨炼,这就是为何久经沙场的人们都市有些许显老的缘故吧。李季楠上将军也在所难免,冀王算是这批人中较为幸运的了。若不是吴皇后仙逝的早,她一定会为她最有能耐的孩子感应骄傲,也会为他那俊气中却夹杂着岁月磨炼的脸庞感应无比的心疼。照理,这种年纪的儿郎,还就是受怙恃精心呵护的,而他却太早地生长。

  “我救父皇出于的是天职,没有什么好拿出来讲的。但……”冀王停顿了一会儿,眉毛微微地哆嗦。璋王又往前凑近了些,期待着下一句话,也是他现在最想听到的话语,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字眼。

  “父皇确实对三弟太过于痛爱了。”冀王停在那儿,嘴唇依旧没有关闭,却欲言又止,再也发不作声来,双眼无神的凝视着竹简上的小篆字体。似乎直到现在他才名顿开,意识到这一点,而从前他自己从未想过,也从未计划想过这一问题。现在这一问题的解封,却使他的思想坠入深渊。

  见年老已经乐成的被自己的话语动摇了思想,他就按部就班地说出了自己早已想好十数遍的话:“所以呀,年老,你辛辛苦苦奔走四方,最后获得的除了几句可有可无的褒奖之外,另有什么呢?依旧是那个‘王’,而三弟他浸在家中,闲来翻翻竹简,却已然从‘王’升到了太子,我大晋现今的储君,未来的天子。人人见他都要下跪行礼,高呼‘太子殿下’,这一点儿也不公正啊!年老,你就真想一辈子都局限在这四面围墙的王府之中么?”

  “哼,不想,又如何?皇宫之中本就无公正可言。三弟是太子已成定局,父皇也已下了明诏,天下人皆知。对此,我又能诉苦什么呢?做什么不是无济于事,心中纵使有余力,力气却太过不足。现在,太晚了。”冀王冷冷的笑了一声,笑的不是命运的不公,而是他自己在某个方面的“愚钝”,竹简上的字在他的视野中不停的放大。

  璋王把整个身子俯上前去,义正言辞的说:“东宫此言差矣,三弟还未入主东宫,现在时机就在眼前,失不再来。”

  “马已上路,疾驰不休,我们哪里有措施呢?”冀王也许是想开了些,把思想收了回来,正计划打开竹简左侧没看的部门,却被璋王用左手有力的按住了,双眼直勾勾地注视着他,深邃,不行测。

  “倘若我们设绳绊它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冀王显然对他这个小三岁的弟弟的回覆感应十分受惊。

  “阻路者,当除之!”璋王的眼神十分坚定,一点儿也不为他的此番言论感应迟疑。

  “可,他是我们的三弟啊,你怎么能说出这种犯上作乱的话?要是让人听见了,会让人怎么想,会造成何等恶劣的结果!兄弟之间骨血相残,父皇自我们小时候便教导我们绝不能这么做啊,你是忘了吗?”冀王越发受惊,连忙说道。他越觉察得自己这个弟弟的不简朴。

  这回他们三兄弟中,璋王一向是受关爱最少的那一个,就是在宫中就性格冷淡而内向,没有什么人愿意主动与他交朋友,他也不愿如此。当年老冀王在与其他宫人一起踢蹴鞠的时候,他往往孤苦的一小我私家倚在过道的柱子上,默默地看着他人欢喜地嬉戏。不是冀王不允许璋王加入他们,而是他自己不愿意与那些攀炎附势的宫人一同玩耍。因为他的职位摆在那里,他是晋康凌帝的二皇子,有着纯正的皇家血统,没有人敢欺负他,但那些宫人总会与他避而远之,心中十分的看不起这个小不点。他能够从不多的几个碰上的宫人对他搪塞的行礼中看出。这也使得他本就比力内向的性格,越发缄默沉静寡言。“厌我者终为我厌之,弃我者终为我弃之。”这是他自小便养成的人生格言,对那些无知的宫人一点儿也看不起,也不愿意见到他们。

  璋王没有多想,很快就接了下去:“年老,皇子之争历代皆有之。先人已经把这个罪名背了无数次,也不差我们这一点。我这都是为了年老你啊!我辛辛苦苦的白讲了吗?只有年老你才有这个资格当太子,三弟他有什么资格来和你争?三弟若继位,大晋的山河可有恒久稳固,你我二人心知肚明,他除了看书还会什么?早晚大晋的山河会葬送在他的手里,他也会成为大晋的千古罪人,而是你我亦是同样的罪名。二弟愿倾己之力,保年老夺下太子之位,望年老三思啊,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整个国家。”

  冀王视线往下一挪,心中唯一的一点点名利之心,在璋王的言论的催化下,涌上心头,不停放大,把他的思想再次拽下了深渊。嘴中断断续续地蹦出四个字:“我想静静。”

  “唉,年老,你还在犹豫什么呢?时机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永远再也没有了。年老!”璋王的心中有一点恨铁不成钢,手上力又加了一分,死死的按住了冀王的右手,转动不得。

  “三弟与我情谊深厚,我断然不会伤害他,更不会除了他。”

  “这好办,皆是年老继位,随便封三弟一个王侯,赏他一片封地,让他安平静静的有书读就好,这又有何难?”

  冀王陷入了沉思,璋王耐心的期待,一旁的烛火不时摇摆,帘子不时晃动,过了许久,冀王手指微微哆嗦,轻声的说:“那好吧,但是要允许我,不得取三弟性命。”

  “自然。”璋王欣慰地勾起了嘴角,手拿起了之前被推向一边受尽冷落的茶,一饮而尽。竹简被卷起,摆在了一旁。

  月光在府外肆意的挥洒,府内的刚刚告竣了一场同盟。睡梦中的人是何等幸福惬意,而此时清醒着的冀王心中却是排山倒海,波涛汹涌。

  璋王满意的走出了冀王府,乘坐上马车慢慢悠悠的向璋王府驶去。到路上人少的很,究竟是深夜了,显得格外的静谧,璋王悄悄地掀起车帘的一角,往冀王府偏向看去——灯未熄,人未眠。

  “祝贺殿下,计划顺利进行中。”你为谋士向正在案上品酒的璋王笑着说。

  “多谢高谋士吉言,计划才刚刚开始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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