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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有罪时

第48章

待我有罪时 丁墨 2362 2019-03-08 11:45:00

  已是子夜了。灯光都在很远的地方,这里不外是一条偏僻、阴暗的小路。旁边就是岳麓山脉。路的周围杂草丛生,都快有一人高。此时,草叶上溅满血迹。

  隔得老远,尤明许就闻到了血腥味,让人心里发闷。跟在她身旁的殷逢,倒是一脸恬静如路边一朵大野花。

  尤明许忽的想,他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无知无畏,哪怕面临鲜血,世界一派天真烂漫。他那么肯定的说以前的自己过得欠好,现在的他也许真的更快乐呢?保持这样,又有什么欠好?

  于是尤明许招招手:“跟紧我。”案发现场,可容不得他乱跑。

  他飞快颔首,上前一步,险些贴在她后背上,简直跟小我私家体大挂件似的:“这样……够紧吗?”

  尤明许额角跳了跳,之前怜香惜玉的心情荡然无存:“退后!不是让你粘我身上!”

  尸体是抄近路去上夜班的一名工人发现的,此时那人还惊魂未定地在做笔录。许梦山和樊佳早到了,看到尤明许领着殷逢泛起,都愣了愣。然而尤明许基础不计划解释,戴妙手套径直走向尸体。

  殷逢倒是冲许梦山等人笑了笑。众警察看着他那嫩黄色超人T恤胸口挂着的,明晃晃的省厅专家证,都没吭声。事实上,也没空理他这个闲人。

  死者趴在地面,背部中了数刀。从身量体貌看,是个年轻男人。鲜血满地,那些刀伤杂乱无章,因而看起来越发破烂惨烈。他险些成了个模糊的血人。

  更残忍的,是死者的脸,也被剁了数刀,看着不像是小我私家了,像是一团烂泥。

  尤明许蹲在尸体前,审察了好一会儿,压下心头那恶心窒塞的感受。她说:“凶手是从背后偷袭的,第一刀就砍得很深,瞬间令死者丧失行动能力。然后凶手又连砍数刀,死者甚至连转身都没能够,正面没有伤口,直接扑倒在地。”

  她目光一扫,落在尸体旁那个男式钱包上,半旧,染着血,蹩脚的仿大牌人工皮,打开一看,里头是空的,也沾了一点血迹。

  “凶手拿走了钱包里的所有工具。”尤明许说,“现场没有发现手机,应该也被拿走了。他还在死者脸上砍了好几刀,令其毁容。尔后逃走。”

  自言自语般说完后,她看向蹲在尸体另一旁的殷逢。心想老子在干什么,居然下意识和他交流心得。还真把他当成搭档了?许梦山死哪儿去了。

  殷逢听得却很认真,点了颔首,就在血肉模糊的尸体旁粲然一笑:“阿许把我脑袋里想的话都说出来了。”

  尤明许扭头,懒得和他心心相印。

  结果他又说:“不外,我比你还多一句。”

  “什么?”

  “破坏死者容貌,要么,是为了拖延确认死者身份。要么,就是想要掠夺死者的身份和人格。我猜,是后者。”

  尤明许又看了眼死者的脸,没说话。

  死者的身份,果真很快获得确认。

  因为他的上衣口袋里,还揣了张事情证。警方凭据事情证上的信息,请来工厂的相关人辨认,险些可以确认,死者是该工厂的一名技工。准确的DNA和指纹判定结果,几个小时后也能拿到。

  凭据事情证上的信息,他叫徐嘉元,25岁,HUN省沅陵县人,来这家工厂打工已有两年多。凭据工厂方面反馈的消息,他今晚不上夜班,有人看到他和几个工友在一间宿舍里打牌。他不住在厂里,而是和几个工人租住在四周的镇上,因为生活比力方便。这条小路,能从工厂通到他租住的农居,是近路。

  许梦山卖力和工厂方面联络,很快传来确认消息:今晚徐嘉元和那五名牌友,打到了10点多,因为输了几百块,他也没了兴致,离开工厂回家。这和法医开端推断的死亡时间也对得上,也就是说,确认他是在抄近路回家的途中遇害。

  尤明许是这组人的头儿,听完这些情况汇总后,她说:“凶手极有可能熟知死者的行为习惯,而且知道他今晚在厂里打牌,跟踪死者或者蹲守在此,预谋杀害。”

  众人都颔首。都干了些年头了,这种要害判断,一听就明白。他们感受这个案件,就像经手的许多案子一样,戳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凶手就在眼皮子底下呢。

  于是大伙儿的思路都很清楚,立刻兵分两路,一路去查和死者打牌的那些人;另一路去视察与死者合租的三名室友。

  尤明许带着殷逢,先去跟牌友那一组。因为他们是最后见过死者的人。

  发生了命案,厂里也很是紧张,积极配合,连夜提供了询问室,把那几个牌友也全叫过来。只不外当旁人看到殷逢这位专家衣服上的卡通图案时,都多看了一两眼。

  尤明许于是心想,明天就得剥了他心爱的T恤,让他换上件普通衣服。以后他既然随着她了,就不能再让他丢人了。

  殷逢其实挺敏锐的,也注意到别人都在看自己。他微微一笑,挺了挺胸膛。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长得很帅,各人都喜欢看。不外他才不稀罕别人。

  尤明许和许梦山问话时,殷逢就平静地坐在一旁,全程没有说话,只是一瞬不瞬盯着每小我私家。尤明许事情得很专注,偶尔停下喝口水时,才注意到他的缄默沉静。感受他即便傻了,也挺上道的,很懂规则。

  等到中间,许梦山出去相同部署,屋子里就剩他们两个。尤明许翻了两下条记本,说:“今天挺乖。”

  殷逢答:“我一直很乖。”

  尤明许笑了,说:“最近是谁动不动就发脾气不说话,低头生闷气,要人哄的?”

  他的脸慢慢红了,分辩道:“可阿许每次一哄我,我不就听话就范了?”

  尤明许看他两眼,低头继续看笔录。

  许梦山很快又带人进来了。

  这一晚加入打牌的,一共五小我私家。他们的口供也都一致:徐嘉元打牌到10点多,输了八百多块,身上只剩一百多,本是接下来几天的生活费。他有些不兴奋,就先走了。其时另有小我私家赢了一千多,一个赢了300,其他三个多几几何都输了。剩下的人一直打到适才。

  虽然他们打牌的那间宿舍没有摄像头,但是楼层和进出口都有,也有不少目击证人。他们说的话,很快就可以取证确认。

  等许梦山领着这些人出去,尤明许正在整理笔录,就感受到一个热乎乎的人凑到脸旁边。她眉都没抬一下,继续干自己的。殷逢开口:“本英俊认为……”

  尤明许差点没被自己的呼吸给噎住。

  而他说着如此可笑的话,神色却清明笃定:“本英俊认为,他们说的都是真话。因为我视察了他们的微心情和行为逻辑,都是真实合理的。而且几小我私家说的细节,相互都对得上。”

  尤明许不搭腔。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很快许梦山就拿来了工厂保安室新鲜出炉的监控视频,印证了他们的口供。

  这五人,暂时排除了直接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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