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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深闻鹧鸪

第六十章 促膝长谈(上)

江深闻鹧鸪 覃浠 2595 2019-04-20 15:18:01

  裴子晗径直从门口走到屏风处,四处瞭望却依旧没见到所谓未央先生的影子。四周宁静只能依稀的听到有人躲在一旁憋笑,裴子晗不由得暗咬银牙一副怒不行揭的样子。

  “女人何以一定要咬牙切齿的呢?那王家要干什么还不是我这种小人物能左右得了的。”那男声的语气中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说着丧气话而变得降低。

  “快别装了,王子服!你这样有意思吗?”裴子晗冷哼道。

  王子服依言从屏风后探身世来,挑眉轻笑:“没想到裴女人小小年纪竟知道这等子事儿?”

  裴子晗冷哼道:“你又没长我几岁,况且当年那事儿又不是什么秘辛,我怎么就不能知道?”

  “我以为女人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应该事事都不知道呢!”

  “两耳不闻窗外事从来都是给你们这些读圣贤书的人用的,像我这种一介女流,哪里用得着这样雅致的词?”裴子晗挑眉不甘示弱。

  “读圣贤书这活儿你可别找我,我这辈子一看到书就头疼。”王子服一面说着一面做出请的行动恭请裴子晗落座。

  裴子晗捂嘴笑着落座道:“你这个模样谊母知道吗?”

  “知道吧,”王子服的语气里夹杂着诸多不确定,“无论她知不知道那也是没法子的事,究竟我这身份注定是不能为所欲为的。”

  裴子晗挑眉:“什么身份,王家少主?”

  王子服苦笑:“你少在这儿取笑我,你自己不也是一样?”

  裴子晗一副恍然的模样:“嫡宗子?这有什么的,王家又不是官宦世家,哪里用得着你这个嫡宗子去读圣贤书?”

  王子服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王家简直不是官宦世家,但到底也不是个差异的商贾大族。其中错综庞大的势力根结,哪儿是我一个小子能撼动的了的?”

  裴子晗饶有兴致的微微挑眉:“愿闻其详。”

  王子服挥了挥手,站在一旁的小斯便退了下去。待整个屋子只有他和裴子晗两小我私家的时候,王子服才徐徐开口。

  “王家之所以在金陵横亘这么多年而不倒,是因为王家子嗣众多且涉猎规模甚广。豪不夸张的说,如今的王家无论是在哪一方面都有所涉猎。

  “而造成这一局面的就是先祖最开始留的规则,叫‘熏陶培养,自选出路’。所以王家的子息生来就要四处找寻自己平生所喜之事,并将它发扬光大开来。”

  裴子晗有些不解:“这个我倒是听说过,不外既然如此,那岂不是就更没有人能逼你不读圣贤书走仕途了?”

  王子服苦笑着摇摇头,语气中满是自嘲:“我刚刚说的那都是先祖对旁系的要求,先祖对直系可不是这般要求的。就拿家主来说吧,先祖划定王家的家主必须从政。”

  裴子晗了然的点颔首:“兵临城下带兵打仗的就是家主,尔后方千千万万的王家旁系就是后援,唇亡齿寒的关系而已。”

  “何须非要说的这么直白呢?你明白就好了。”王子服抓起一旁烧的滚沸的开水开始咬盏,一面苦涩的笑着一面手中不停。

  裴子晗盯着王子服手中的茶杯,嘴角泛起一丝清冷的笑意:“不说直白些难道这事情就不凉薄了吗?身为王家少主,令郎的性子还真是单纯。”

  王子服置若罔闻的给裴子晗倒了一杯茶淡淡道:“这是去年的碧螺春,应当还不错的,你尝尝。”

  说罢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饮上一口徐徐道:“王家家规,内姓必须从政。”

  “内姓?是直系的意思?”

  王子服笑着继续着自己适才的话,丝毫没有理会裴子晗的问题:“在王家只有每一辈直系的宗子才气姓王子。”

  “旁系呢?”

  “姓王。”

  裴子晗突然笑起来:“真是闻所未闻。难不成先祖划定家主的婚配也有要求?”

  王子服听着裴子晗的打趣脸上的苦笑愈甚:“你还真别说,先祖在这方面还真有划定。”

  王子服有些可笑的看着裴子晗因为震惊而瞪大了的眼睛,盯了一会儿又无措的躲开,语气平平的解释道:“先祖划定,王家历代家主所娶之妻必须是与自己同月生之人,贫富贵贱无关紧要。”

  裴子晗哦了一声:“那这么说谊母找上我是因为我同你都是七月生的人喽?”

  王子服抬起眼帘语气飘忽:“也许吧,母亲的心思我总是猜不透的。”

  裴子晗听王子服明显回避的意思,只是笑笑也不再说话,于是这个话题也就这般终结。

  两人开始略微尴尬的对灌茶水,直到小半个时辰裴子晗终于打破了寂静。

  “令郎今日费尽心思的找我来怕不是只是叫我品茗的罢?”

  王子服轻轻一笑:“只是觉得有些话劈面讲会比力好。”

  裴子晗微微挑眉:“我倒是觉得照旧飞鸽传书好得多,至少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尴尬的灌茶喝,倒是可惜了这上好的碧螺春。”

  王子服无奈的摇头笑笑:“不是你们家养的鸽子你自是不会意疼的,也不知道那日你那么晚把我们家信鸽叫去却又让它在门外冻了那么久,认真是要了它的半条命去!现在这会儿它还在窝里躲着不愿出来呢!”

  裴子晗见王子服提起那晚,神色不由得尴尬起来,小声狡辩道:“那日我受了寒,头脑不是很清楚,原以为你那日送我的笛子,只是用来唬我的,就拿出来胡吹了一通……”

  “我在你眼里就如此的不堪吗?”王子服剑眉一挑,一副很是受伤的模样。

  “至少现在看来我的感受是对的,那日在王家,令郎可是温文尔雅得很,可不是今日这般跳脱风骚的模样。”

  “那日在王家,女人不也是一副温柔贤惠的模样,今日怎么就变得如此斤斤盘算了?”王子服一副以牙还牙的模样,似乎是要把裴子晗说的跳脱飞扬贯彻的淋漓尽致。

  瞧着王子服那张牙舞爪的模样,裴子晗着实是有些蹦不住噗嗤一声笑作声来,直笑得王子服摸不着头脑:“喂,有那么可笑吗?”

  裴子晗却只是自顾自的笑着,丝毫掉臂王子服在那儿作揖求讨饶,只自顾自的笑得开心。待笑得累了,这才歇了歇缓过神来道。

  “我刚刚没见到什么王家少主,只见了一只刚学会呲牙的小老虎!”

  王子服愣了半晌才明白裴子晗是在说自己刚刚和她斗嘴的样子,有些欠美意思的挠挠头憨憨一笑:“我再过了年就要行加冠礼了,哪儿就成了刚长牙的小猫?”

  裴子晗挑眉一笑:“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王子服甚是无语的看了看裴子晗,无奈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明知道我不喜念书,还硬要和我讲书!”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既然令郎认可女子难养,莫不是……认可自己是小人了?”

  裴子晗难得见到王子服吃瘪的模样,今日得见不由得心情大好,那银铃般的笑声即即是隔着一层房门也依旧传到了一直趴在门上偷听的菁菁耳朵里。

  萧萧此时正着迷于入目所见的纸醉金迷,转过头来突然发现菁菁就要下楼去,不由得叫住她:“菁菁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菁菁头也不回:“自是去楼下向掌柜讨壶茶喝。”

  “那女人呢?姐姐不等等吗?”

  “女人这会儿和王令郎闲谈正欢,怕是一时半会儿出不来,”菁菁回过头来看着萧萧引诱道,“倒是你,是计划在这儿站着照旧陪我下去品茗?”

  萧萧一听下去品茗,眼睛都亮了,哪里还管得着这眼前的美景,一溜烟的追了已往,一面追一面喊:“姐姐慢些走,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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