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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深闻鹧鸪

第七章 除夕守岁

江深闻鹧鸪 覃浠 2594 2019-02-16 21:02:21

  一听裴子晗这么一说,医生人自是兴奋:“也好也好,晗姐儿身子欠好,早些回去歇着吧,”说着转过头来问上座的二老,“咱们再聊一会儿乐呵一会儿怎么样?”

  “不了不了,你们自个儿玩吧,”老太太先开口拒绝,“我和老爷子一把年纪了,就反面你们凑这热闹。晗姐儿回了,祚瑜也回了,我们这两个老家伙也就回了。你们自个儿玩的尽兴些。”

  老太爷听到老太太说这话,二话没说拽着裴祚瑜就往出走,一面走一面教训:“赶忙回去弄你的宴劳荐飨去吧,少在这儿苦着一张脸,看着都烦。”

  看着裴祚瑜只有连连颔首称是的份儿,冯姨娘知道只要老太爷老太太在,自家良人就说不上什么话,连忙也拉着自家女人裴子昀向医生人告辞了。

  一时间适才还热热闹闹的屋子,一下子只剩下医生人和一双子女三个大眼瞪小眼。瞧着四下没人裴子轩就开始耍起了威风:“都怪老太爷那个老工具,父亲连看我都没看一眼。回家这么久了,父亲连差人问都没问过我在边疆如何,好歹我也是他的嫡宗子!嫡宗子啊,他都不稀罕的吗?那老工具也不稀罕的吗,那当初巴巴的扶娘您上位又是在干什么?”

  “哥哥说话可小点声,娘今天在团圆饭上可是明说过她和四妹妹只是半路母女,那说到底你也就是个半路的嫡宗子,没什么可稀罕的。”裴子晼冷声道。

  “你个小丫头片子,少在那儿阴阳怪气的,照这么说你不也是个半路的嫡长女吗?”

  “我宁愿不是!”裴子晼一提起嫡长女这几个字声音立刻高了八度,“若我只是庶长女,那给别人做续弦这事儿就轮不到我。偏偏我如今是嫡长女了,偏偏我另有一个你们这样的娘和哥哥,巴巴的提醒着人家咱们是半路的嫡子嫡女,是有何等的没分量!”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跟我吼,你以为我当初给你们姐妹仨一人一培黄土是什么意思啊?提醒你们我才是嫡宗子,裴府以后是要指着我过日子的。裴子晴,我劝你照旧为自己好好想想吧,别整日里只想着更名这样没用的事情。”裴子轩看裴子晼把自己说的如此不堪,声音不自觉的也高了许多,“谁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啊,无非是想在子字辈里拔头而已,自己没那本事就拿名字来做文章。你当你把上下结构改成左右你就出众了?还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个傻子吗?”

  “你……你……”裴子晼气得发抖。

  “我什么我,就瞧你改的那名字吧。裴子晼,还不如裴子晴好听呢。原本是刚出生的太阳,硬生生被你改成了夕阳,好好的日子都被你搞惨了,这会儿倒怨起了旁人。不外这名字改获得还不错,至少如今真应了你的那个'晚'字哈,”裴子轩冷嘲热讽的笑道,“我的好妹妹呀,有句话你说错了。不管你是不是嫡长女,只要你是裴家的女儿,就注定要把自己的未来交给裴家。不管是你照旧子晗子昀,这样的命运都是逃不外的。你若还想着江府的那个养子,我劝你及早死了这份心。甭说人家能不能瞧得上你,即便瞧得上,对我对裴府没什么借力的人你当祖怙恃和父亲会同意?”

  一番话说得裴子晼哑口无言,这些原理做为各人千金她自是知晓的,只不外是瞧着裴子晗如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眼气找借口撒气而已。眼瞧着被自家哥哥戳破,倒也就没了声响,只端起桌子上冷了的茶吃了几口,便高声叫着不弃去换新茶,再三嘱咐就要金陵产的雨花茶,不要往日里喝的兰朱紫。

  “哎呦,行了行了,你们俩可别吵了,”一直躲在一旁看一双子女剑拔弩张的医生人终于找到时机开口,连忙劝道,“这大过年的吵什么啊,别吵了别吵了,一会儿收拾一下就可以吃饺子了。”

  裴子轩冷冷的笑了笑:“我们剑拔弩张还不都是因为你?整日里说错话,难不成还要一直让我们给你擦屁股吗?若你是个争气的,我就不至于在边关戍守三年都没能升职!若你是个争气的,裴子晴也不至于要被祖母许给年过半百的老头做续弦!祖母即便再看不上裴子晗也绝不会因为贪图给事中的荣华而把裴子晗嫁已往。因为裴子晗背后有江府撑着,而你呢?明知道老太太最好面子,偏偏非要去触人家的霉头……”裴子轩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只有紧皱的眉头和发青的脸色还能证明他怒气未消。

  不弃这时也端着茶走进来,裴子晼迫不及待的喝上一口,却觉得没什么味道,基础没有裴子晗说的好喝,不自觉得又提倡脾气:“一个两个都拿我当傻子骗,当我好哄是吧!这个除夕谁爱陪着你们就谁陪,母亲愿意去找父亲也好,裴子晗也罢,都随你。横竖我是不陪了!明日里还要早起给祖母请安,就先告辞了,”临行到房门前又转过头来对自家哥哥说道,“哥哥以后谈论别人的时候还请自己拿着镜子照照才是,省得生生打了自己的脸也不知。”

  栖坞阁这边鸡飞蛋打的时候,清攸阁却是一片祥和。裴子晗心满意足的坐在桌旁喝着刚刚在栖坞阁心心念念的果酿,惬意的看着萧萧和菁菁在桌子那一端下五子棋。每每见到萧萧输到跳脚就情不自禁的咯咯笑起来,惹得萧萧直诉苦自家女人漠不关心。

  裴子晗笑笑:“不是我漠不关心,是纵然我救了你也挡不住你输的架势。怎么,这个月的月俸又输完了?”

  “女人少拿她开玩笑,她那一月三两的银钱怎么能叫月俸,说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菁菁笑道,“女人可别拿她那月银说事儿,否则一会儿真输光了可是要和我拼命的,女人到时候可得帮我拦着点她。”

  “女人果真是偏心,平日里白白瞧着我尽心尽力的干活,如今又眼巴巴的看着我把月银输光,”萧萧噘着嘴向自家女人撒娇,“女人认真舍得让奴婢正月里就去喝西冬风吗?”

  “我不管,也管不了,”裴子晗继续悠哉悠哉的喝着果酿丝毫没有上当的意思,“不外是三两银子而已,就你那些家当还不至于去喝西冬风,东南风倒是可以。”

  “女人!”萧萧继续撒娇。

  “好了好了,依你就是了,”裴子晗支着头无可奈何道,“老规则,赢了是你的,输了算我的。”

  一见自家女人颔首,萧萧立刻跳起来殷勤的给自家女人倒水,那眉开眼笑滑稽的样子,逗得菁菁和裴子晗笑得乱七八糟:“真真照旧原来那财迷样,这么些年一点儿也没变。”

  若这会儿有人来清攸阁,定要狠狠的痛骂一番没规则。可惜这会儿整个裴府都在守岁,确实没空管这群疯丫头。

  裴子晗生来不喜欢玩围棋,虽然从小外公就教她下棋,她却总觉得围棋走一步顾三顾的感受太过疲乏,从不愿多下。唯有五子棋的时候才肯多玩一会儿,只有在玩五子棋的时候,裴子晗才觉得这纵横交织的棋盘才看着特别顺眼。

  这样“没规则”的除夕守岁对于清攸阁这三位来说已经有些年头了。自裴子晗的生母江氏去世后,裴子晗的除夕一直都是在江府和自家外公过的。外公年岁大了自然不能陪着自家孙女守岁,只能从家生子里差两个和自家孙女差不多年岁的婢女陪着自家孙女守岁玩闹一番。从那之后,五子棋就是裴子晗除夕守岁的必备。来到裴府之后,大多时候总是萧萧菁菁下,裴子晗在一旁看着。但菁菁总会变着法儿的让自家女人也下上几把,顽强的认为这样可以让自家女人乐呵乐呵,裴子晗也知道自家婢女心里的弯弯绕,倒也很少拒绝过。

  这一晃,竟已往好些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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