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知不觉聊了一个时辰,秃顶意识清醒来,掀开被子,一个劲地喊热。
秃顶热了一身的汗水,睁开眼睛,看到马小兵和大个子正关切地看着自己。
秃顶坐起来,大个子给了他一碗水喝下去,心里透亮了许多几何,回忆道:“适才我做了个噩梦,黑白无常年老拉着我要下鬼门关,我斗不外他们,眼看着就要下去,你们俩泛起,硬是将我从他们手里抢了回来。”
大个子一拍大腿道:“你的梦做得对,这回要不是老大冒死弄来退烧药,你怕是很难活过来。”
大个子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前后说了一遍。
听完大个子的话,秃顶噗通跪下给马小兵磕头,马小兵实时地将他扶起来。
“你发烧也是由我而起,不必膜拜,起来多喝些水,保重身体才气恒久地与鬼子斗下去。”
秃顶看了一眼大个子,大个子解释道:“哥,咱们的事我都与老大说了,老大是自己人,他还与裴老板认识呢。”
秃顶连连颔首,既然是自己人,就是同志,秃顶主动与马小兵握手,同志就要握手。
外面传来公鸡的打鸣声,马小兵看了一眼微白的东方,又看了一眼包扎的伤口,示意秃顶他们躺下,冒充睡着。
秃顶与大个子赶忙钻进被窝里,紧闭双眼,他们不知道马小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片刻,门口传来胖汉奸的凄惨叫声,秃顶和大个子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马小兵对胖汉奸下了死手?
天彻底大亮,所有人被鬼子兵聚集在练习场。
中忍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子,待所有人到齐,中忍付托手下一小我私家一小我私家的检验,看谁的右手受了刀伤,谁就是昨晚私闯日军指挥部的特工。
一个钟头已往,现场并未查出有人受伤,中忍气的一跺脚,无意间瞥见了不远处巡逻的胖汉奸,手上包扎着显眼的白纱布。
中忍手指向胖汉奸,手下立刻将胖汉奸给抓过来。
中忍不由分说抓住他的手,解开纱布,赫然一道刀口,长度巨细与自己估摸的相差无几。
“八嘎”
“啪”
胖汉奸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五根红红的指印登时显现。
“特工!压下去。”
胖汉奸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哪个地方冒犯了中忍?不就是凌晨受了神秘人的暗算,手背上被划了一道刀口嘛!
解散,继续干活。
马小兵听到人的噪杂声,知道中忍“圆满”解决了昨晚之事,他从帐篷顶棚里的夹缝里跳下来,出了帐篷。
壮丁们在鬼子的皮鞭下,连天加夜地干活,吃不饱,睡不暖,还时不时地挨鞭子,四个炮楼掺杂了诸多黎民的怨气。
期间还死了两个患疟疾的壮汉。
明天炮楼就竣工了,马小兵与秃顶、大个子三小我私家站在空地上,望着黑魆魆拔地而起的炮楼,心生伤心。
“有了这四个可恶的炮楼,咱们抗日连队就不能近前,不知道里面的火舌要害死几多人?”马小兵自言自语道。
在他们面前似乎泛起了惊天地的一幕,抗日连军前赴后继冲锋,炮楼里的机枪火力迅猛,军人一个其中弹倒下......
四个炮楼就是阻挡抗日的猛兽。
马小兵突然冒出了一个斗胆的想法,晃着脑袋道:“此情此景,我想吟诗一首——”
他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喉咙,备好词,指着巨人般的炮楼道:“鬼子建炮楼,老子狠心头,要不端掉它,这事真犯愁!”
大个子和秃顶拍手拍手,连说好诗,可是怎么端掉它呢?这事简直犯愁。
“不管什么事,只要去做就有乐成的机率,不做,只能失败,咳咳,昨晚我路过一堆栈,发现那里重军扼守,门上还贴着禁烟禁火的标志,我想那里一定是鬼子的军火库,要不——”
马小兵停顿下来,其它两人会意,说干就干,他们曾经是占山为王的土匪,胆大超人,别说是去军火库,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们也敢去试一试。
“咱们给这个行动起个名字,未来要是能载入史册,最起码有个好听的称谓,咱们昔人不是有安史之乱,黄巾起义,黄海大战之类的吗?”秃顶提议道。
马小兵抓耳挠腮,想了想,斩钉截铁道:“就叫兵魂行动,如何?”
“兵魂行动?好听,就这个名字了。”
炮楼马上竣工,日军指挥部下达了指示,这几日兵将劳累费心,晚上可以放松一下,于是,今晚上日军营眉飞色舞,觥筹交织,笙歌艳舞。
三人合计,前几天晚上军营里泛起了特工,纵然庆祝,势必加紧了巡逻和布防,可疑人物很容易袒露,一旦袒露,行动会前功尽弃。
必须一蹴而就,一战成名,绝不能有半点的拖泥带水。
马小兵心思缜密,让两人原地待命,时间不长便取来了三身军装。
“老大,这衣服你从哪里弄来的?”
“别问了,弄来了就穿上,切记,现在咱们就是日本兵,千万不要胆怯而露馅。”
三人换上衣服,大摇大摆地进了日军指挥中心。
马小兵的推测没有错,鬼子加紧了防范,兵士紧锣密鼓地来回巡逻,醉酒的鬼子乱七八糟地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语。
三人外貌上镇定自若,内心里几多有点紧张,当探照灯照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心中的秘密恰似公诸于世。
大冷的天,大个子头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突然,斜刺里窜出来两个醉酒的鬼子兵,鬼子兵手里拿着酒瓶,边喝边唱,上前拦住了马小兵他们的三人的去路。
“八嘎,喝酒,喝酒——”
鬼子兵将酒瓶递到了马小兵的脸上,马小兵摇摇头,摆摆手,意思是不喝酒。
“不喝酒就打死你。”
鬼子兵的手枪抵在了马小兵的额头上,枪口冰凉,秃顶和大个子上前一步要做出反抗。
马小兵扬手示意他们莫要轻举妄动。
马小兵接过酒瓶,颔首一笑,与另一个鬼子兵酒瓶碰了一下,干瓶!
马小兵举起酒瓶,咕噜咕噜喝起来,几大口,酒瓶就见了底,碰瓶的鬼子原来就过量了,又喝了几口,醉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