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最后一天
沐风的两句话让赵淮菱取消了记挂,深吸了一口气,她把手里那罐药塞还给他,终于把适才在心里转了几转的话说了出来,“沐风学长,你的美意我心领了,谢谢你。但这药你照旧自己留着吧,总有人会比我更需要它。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否则我都不够室友们笑话的……”
没有理会她的话,沐风问了一句:“你最近心情欠好吗?”
“是啊。”赵淮菱脸上难得地聚起了愁云,“公司的项目出了问题,而且似乎还很严重,姐姐每天都愁云满面的,可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虽然心情欠好。”
沐风皱了皱眉,“是赵氏正在进行的项目?那个景区?”
赵淮菱点了颔首:“就是那个。”
听她描述了具体的情况,沐风的眉越锁越紧,突然想起了几天以前赵慕萱跟他说过的话。她频频提到这个项目,神色都有些异常,那个时候他没有在意,可现在却隐约觉得这件事情跟她或许脱不了关系。
沐风半天没再说话,气氛平静得有点诡异,赵淮菱抬眼瞄了他两下,觉得自己预计是该走了,“那我不打扰你了。”
“等等!”
沐风又把药递到了她面前,像是怕被她拒绝,他故意板起了脸,语气也严厉了几分:“药你拿回去,我就听你的,不再去找你。如果你不拿走的话,我可是会天天去的,到时候或许不止是你的室友,你的同学应该都市知道我了。”
闷闷地“哦”了一声,赵淮菱有点委屈,感受自己被威胁了……
伸手去接他手里的药,可沐风却抓得死死地不愿放手,她正低着头跟他较劲,寂静的楼道里他的声音清晰响在耳边:“赵淮菱,那天你为什么偷偷跑了?”
手上的行动一顿,赵淮菱垂着头不敢看他,嘴里支支吾吾地解释,“那天我……见你有事,而且我的胃也已经不疼了,就不想再打扰你了。”
盯着她的头顶半晌,沐风才又问:“你是不是误……”
他的声音才刚响起,赵淮菱趁着他分神夺了那罐药就转身跑走了,像是在逃避什么。看着那小小的一抹身影慌张皇张地越走越远,沐风忍不住失笑,同时又感受心里像是突然生了一个洞,越扩越大,直到把整颗心都徐徐吞噬,怅然若失。
真的,不能再去找她了么。
……
春末夏初,俨江市却突然起了风,吹得整个都市灰尘飞扬。赵慕冉不知道这样的天气是否反常,只是盯着窗外被风卷起的纸片,她不自觉攥紧了双手。
靳洺说后面的事不用她再管,就真的绝了她加入的可能,已经几天已往,她却一点儿不知道这件事的进展,只能干着急。
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就会召开董事会,如果这件事情在今天还不能解决,或许明天,她就要把赵氏拱手让人了。
虽然担忧,但心底隐隐有一个声音在不停提醒她:相信靳洺。
而现在,她除了相信他,似乎也不能做什么了。
医院。
两辆轿车一前一后飞驰而至,停在了门外。从车上下来的几个男人里,为首的两个险些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们很少能够看到,戾气与优雅同时存在于一小我私家的身上,就像现在的靳洺和盛轩。
靳洺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袖口轻轻挽起,比平时随意了许多。旁边的盛轩倒是一身黑的妆扮,一下了车就开始兴奋地运动手脚筋骨,俨然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靳洺看着他轻嗤了一声,“今天应该不需要劳你动手。”
盛轩想了想,点了颔首。也对,今天的对手,基础不值一提,又哪里需要他动手。
两小我私家说着话就已经到了那个受伤工人所住的病房外,一个眼神已往,有手下人上前推开了房门。
一行人来势汹汹地进来,吓坏了病房里的一家三口。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靳洺懒得理他们,眼神扫了一圈病房。病床一边的桌子上堆着些新鲜的水果,旁边还躺着一束没来得及插瓶的花,看样子是有人刚来看过他们。而看他们放松的状态,他或许猜到了那小我私家的身份。
看来,是她来过了。
“呵呵,”一声冷笑低低地响起,病床上的男人冷嘲热讽,“怎么,赵慕冉是没有措施了,所以找了打手来准备杀人灭口吗?!”
“闭嘴!”靳洺如刀一样的眼神射了已往,看得那男人没来由地就是一抖,倒真的听话地闭上了嘴。
盛轩撸了撸自己的袖子,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赵慕冉’这三个字也是你能叫的?”
目光落向了旁边那个五六岁的孩子身上,靳洺付托了一句:“把孩子带下去。”
他的话刚落,已经有人上来抱起了孩子往门外走,一边的女人发了疯地扑上去,“你们要干什么?!放下我的孩子,放下他!”
可她一个女人又怎么跟一米八的壮汉抗衡,尽管又扑又打,可依旧阻止不了他的法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抱走。
门被重重地关上,那女人见抢不回来孩子,就把目标放在了靳洺身上,吼了一句“你还我的孩子”,就再一次拿出了撒泼打滚的本事,可是这一次她用错了工具。
女人的手腕被轻易地钳制,靳洺骨节明白的手不停用力,直捏得那女人痛苦地哀嚎。
“如果不是看你另有丈夫和孩子要照顾,你以为你的手还保得住吗!”狠狠甩开了她的手,靳洺眼底的狠戾一览无遗。他不会忘记,就是这两只手伤了赵慕冉。
他这样的举动倒是把旁边的盛轩看得愣住了,认识他这么久,他可从来没见他为了谁这样过。
“把孩子带出去也是为了他好,我想你们也不会希望,他小小的年纪就听到自己怙恃为了钱而不择手段的事吧。”盛轩嘴角挑着浅笑,把自己刚撸起来的袖子又放了下去。横竖今天是不需要动手了,就算动手……似乎也轮不到他。
女人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听了他们的话,虽然在努力镇定,但声音照旧带着轻微的哆嗦:“我、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