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辛苦谷子大师傅了,我会州黎民有救了。”会宁县衙后院,会州刺史和会宁县令李子奇等人看着转动的水车兴奋不及。
“天佑会州啊,此地不愧人杰地灵。”
“都是使君治理有方啊。”李子奇对刺史王勋奉承道。
“这都是我家族长英明神武!”谷子看着一群官员相互恭维,忍不住嚷了一句。
众人……这等粗鄙之人,懂什么叫商业胡互吹?!我等只不外是依照古老习俗照例而已。
“呵呵,大师傅说的是,官府一定对你们赵氏做出夸奖。诸位同僚照旧不要沾沾自喜,抓紧抗灾才是要紧。”王勋不愧是刺史,这话讲得很有原理。
念书人,是相信原理的,也是喜欢讲原理的。只是大唐的念书人和他们的老祖宗一样都是腰上挎着剑和别人讲原理。
后世丢掉了腰间的利剑,让那些自诩多读过两本书,遇到事情总喜欢讲原理的人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原理。
当原理只有“撒泼”才有用时,看客心有余悸,徒呼奈何。
后世有人写了《缄默沉静的大多数》,其中收录过这样一篇名为《知识分子的不幸》的文章。
文中说“我认为,知识分子的优点只是会以理服人,如果不讲理,他就没有优点,只有短处,在世没有意思,不如死去。”
呵呵,却不知真正的知识分子都是右手利剑,左手书卷。丢掉利器的念书人,只是一群酸儒而已。
王勋王刺史喜欢和别人讲原理,大唐也是一个喜欢讲原理的王朝。究竟中国自古以来是礼仪之邦,我们骨子里都是讲原理的,也喜欢讲原理。
对于王勋而言,他喜欢讲原理的人。我和你讲原理,你要是和我耍流氓,欠美意思。老子腰间的利剑不是装饰品,那不是腰间盘突出,那是可以捅死人的工具。
所以对他而言,照旧喜欢讲原理。我和你讲原理,你和我耍流氓,没事。老子打到你服,然后给你讲原理。
所以此时唐人地原理就是这么简朴,时人都特爱讲原理。
几人看完水车,便去正厅部署任务去了,谷子自然有那小吏热情招待。
王勋对会宁县的抗旱事情做了一番部署,对县衙官员一阵鼓舞后便回刺史府去了,脚步甚是轻便,像极了结婚那天。
县衙正厅。
李子奇等人的激动心情,尚未平复。
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陇城县令那个倒霉蛋相比自己等人简直是社稷元勋啊。
李子奇心下再次浮现出黑虎村那个少年。那小年永远一副波涛不惊的样子,似乎什么事都在其掌握中。
那少年啊!
是他李某人的福星啊!
自从那少年横空出世,给了他几多惊喜。似乎每次朝廷夸奖都是因为那少年。
福星啊!
这少年……唉老夫怎么就没有生一个女儿呢?
回到刺史府的王刺史同样的欢喜,因为那陇城县的事,他前些日子向圣人上了请罪文书,着实憋屈,究竟天意莫测,谁知道陛下会不会因此治罪于己。
如今这水车一出,不说此外,功过相抵总是有的吧!
想到这他便开始写起了奏报。
“罪臣王勋祗言:臣守会州,受国恩荣,出牧地方。上不能以报国恩,下不能拂煦黎民。然,承天之幸,得陛下隆恩。幸甚,今州有赵氏子,研习先汉遗术,创自转水车。济乡邻于水火,献秘术于府衙。
罪臣以次为借,救治黎民,抗旱保收。
臣闻仁者爱人,又以己推人。此子于乡野间德高而望重。
去岁创凿冰打鱼,烧制火炕,冬日黄牙,功济乡里,会州乡野人人称颂。
劝民养彘,有三字口诀流传州内。
治瘟疫于未发,革耕犁为曲辕,其功在千秋社稷,其利于天下万民。
其族,老有所养,孤寡皆有吃食。月朔,或以粮二十,或以佰钱!
其乡黑虎村,恍若大同。人人相爱,童子牧牛成群,圈里彘肥肉美。
其年不及弱冠,怙恃早亡。孤生一人抚育弱妹,治理宗族。建树如此,令人惊叹。如此天授奇才,必为苍天感陛下求贤而将之。
臣闻牧守一方者,亦有举孝荐贤之责。
今勋以待罪之身,举乡野遗贤于陛下。望陛下不以罪臣鄙俚,纳贤良于朝。
罪臣轻默宸严,兢惶无地,顿首!”
……
黑虎村。
赵一辰带着王老到东山脚下的砖窑边。
“嘿嘿,王老可以这是什么?”赵一辰对着老王头挤眉道。
王老族长,蔑视地看着他道:“老夫走南闯北的,这区区窑洞,见过不少。”
“想那洛阳黄冶河的陶器,那才叫精美呢。其釉彩有黄、绿、白、褐、蓝、黑,甚是富厚。可惜,可惜……”
差异于之前的兴高采烈,王老族长说着说着语气有些降低。
“可惜什么?”
王老族长看着赵一辰,认真到:“老夫说不得过几年就可以用到了,预计你小子还得几十年!”
我擦什么工具这么牛逼?赵一辰心中惊讶不及。想开始王老头吹牛逼而已,这老头想来如此。
想到这赵一辰道:“嘿嘿,王老,给你看看我们的宝物。”
砖窑里的砖已经烧了十几日了。前两天赵一辰才让各人熄了火,堵住了窑洞的门口。
如果不堵住砖窑的口子,烧制的砖块突然与空气接触横竖,砖色会大红和后世的小红砖一样。只有堵住门口,慢慢和空气接触砖色才会发青。
赵一辰就是要烧制这种青砖,究竟青砖绿瓦才是最有韵味的。
“开窑!”
十几个后生拿着镐头,对着三个砖窑的口子。对糊住泥巴狠狠地砸了上去,一阵沉闷响声之后。赵一辰看见一股烟尘从打开的洞口冒了出来。
赵一辰和王老族长另有赵氏族人等了一个时辰左右。见窑洞的烟尘消散,温度降低后,这才准备进去看看结果怎么样。
原来赵一辰其实很着急,究竟自己花了那么多的精力。可是看着老王头慢通通,毫无兴趣的样子。有些无语,难道人老了都是这个样子吗?没有一丝地求知欲?
我怎么记得以前的王老族长不是这个样子的啊?赵一辰有些疑惑地看着老头。
这个老王头怕不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