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阴谋显现
第三十四节祭司阿卉（下）
那马贼虽见钱眼开，但也十分精明，看萨满巫师话里话外都是要包裹，便疑心这包裹里有极其值钱的工具。并不相让。
两人争执不下之时，萨满巫师又提出以秘药秘术换之，那马贼统领素来色胆包天却有心无力。萨满教虽不谙此术，但交好的教派中却有相关教派于此有心得。黑水沟村巫师与马贼统领相识已久，时常做生意，自然知道他的喜好，故投其所好。
那统领迟疑片刻，应允，但心中却也酝酿了杀人越货的奸计。就在巫师前脚拿了包裹赶回黑水沟村的路上，马贼派出来截杀巫师的小弟便已经等在了荒无人烟的必经之路上。厥后巫师费尽力气，才把包裹乐成带回了黑水沟村。此时已是距离初次在马贼处见到重灵并将她挟持至黑水沟村三天之后。
等他回到密室，却发现重灵已不见踪影。
之后他差人探询混元宝珠其物，并听说了那伙马贼在他离开当夜便被尽数消灭的消息，心中大骇。以为是玉清宫的人来了。于是对羽士千般隐讳，想方设法要趁羽士们发现他之前杀了他们。这也就有了先前在黑水沟村发生的一切。
众人名顿开。
“你抓走的那人，你可知她是谁？”
“不知。还没来得及的审问，那女人就逃跑了。”
“你怎知是逃跑，而不是被人救了？”
“黑水沟村的密室，是我亲自挖的，没人会知道。她只可能是自己跑出去的。”
“那你设计抢回来的包裹呢？”
“里面早就成了马贼放一路上抢来的金银珠宝的位置。唯有装混元宝珠的木盒寒酸古朴，最不起眼。我找了很久，还秘密找工匠看过，都是材质不常见，也不值钱，恐怕没什么价值。”
“但之后，我偶然获得了玉清宫在西域领土找一个女人的消息，比对样貌描述。就觉得有七八分掌握了。”众人了然。
审完黑水沟村巫师，宏阳将他押解下去，又把另一个被擒工具带了上来。摘下头套，一个清爽的面容泛起在眼前，看装束是一个婢女。
为免身份袒露，他们都进行了易容改装，在重玉的建议下，各人都改成了玉清宫道人的装束。
“你们是谁哩？”婢女一脸惊惶。“为什么绑我哩？”她仔细审察着乔装后的聂书城、重玉和宏阳三人，一脸茫然，明显不认识玉清宫道装。“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哩……”
宏阳沉声道：“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若你能老实问答，我们绝不会伤害你。”那婢女闻言，方定下心来，安宁了几分。
聂书城问道：“你的主人是谁？”
“萨满教祭司阿卉大人。”
婢女稍有犹豫，但顾及宏阳提在身边的刀，照旧咽了一下口水，乖乖答话：“奴婢是阿卉大人的婢女哩……”她似是突然想到什么，赶忙增补道：“奴婢刚刚调过来伺候阿卉大人没几天哩……奴婢不是教中人，就是普通牧民家的女儿哩……主子们的事，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哩……列位大爷，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哩……”
“不必张皇。只是问你几个问题而已，不会伤你性命。”聂书城开口抚慰她到。“宏阳……”聂书城轻喝一声，宏阳将刀收入鞘中，亦向婢女点了颔首，示意不会伤她。那婢女方吐出一口气，神色放松了不少。
“你口中的阿卉大人是何来历？
“这……”婢女又犹豫了，眼神左右闪躲了许久，又偷瞄了众人几眼，才说：“我也前不久才开始侍奉大人的哩。只知道大人姓若南，是萨满教的祭司哩。此外我什么也不知道哩……”
“你之前是伺候何人？”
“之前在副主教大人院中伺候哩。”
“具体何时调任到若南卉院中？”
“就是聚会会议前两天哩……似乎大人之前一直在外服务，近来才回教中哩。奴婢之前从未见过大人哩……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哩……求求列位大爷，不要杀我哩……放了我吧，我回去后绝对什么也不说，我什么人也没见过，什么话也没说过哩……”
聂书城与重玉对视一眼。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等既然允许你不会杀你，便不会如此，你不必惊慌。你所知简直不多，一会儿便放你回去。”
婢女喜出望外，“谢谢大爷哩……”说着，便要起身。
宏阳制止了她，看向了重玉。重玉道：“且慢。你此番被我们带出来，你的阿卉大人一定已经察觉，她若问起，你如实回覆就好，保全性命为上。不外，我有几句话，还烦请女人资助带给她。”
婢女赶忙允许。重玉略略上前一步，将话说与婢女听。之后，宏阳便将头套重新给婢女带上，如约带她离开了。
“混元珠之事，越发庞大起来。”三人屏退旁人回到房中议事，宏阳叹息到。
聂书城沉思片刻，开口道：“重掌门，令师妹俗家名姓来历你可有耳闻？”
重玉道：“重灵十岁时被下山游历的归心师叔带回，自那时起便以道名称之。她的俗家名姓被归心师叔刻意隐去，师父师叔从未提及过。”
宏阳接话道：“没想到，竟是传说中能通兽语的西域古族若南一姓。”
聂书城颇有些意外，问道：“哦？你且道来。”
宏阳赶忙清了清嗓子，坐直将自己所知的若南族轶事介绍给他们。“传说许多年前西域有一支古老的部族，名为若南族。此族中的女子天生能通兽语，故而以女子为尊，畜牧养殖之能在西域各族中颇为出众。因为在畜牧养殖上的天赋，部族徐徐地壮大起来，占领了不少土地。厥后其神技被其他部族知晓，便被其他部族联合围剿。围剿历时良久，若南一族险些灭绝。不想，这若南族竟然另有后人传世……而且还在……”瞥到聂书城抬眸，宏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忙闭上了嘴。
“若南族之事我亦初次听说。”重玉道。“若说通晓兽语，重灵小时候倒是对昆仑山中的小动物颇为亲近，时常救助受伤的野物，且相处甚好。若她真是若南族人，倒也合理；但……”
“但此举也并非绝对。”聂书城淡淡接话。
重玉沉吟道：“黎明，我去见她，一问便知。”
“只是，依她对小道长们的处置来看，恐怕并非是重掌门印象中的师妹了。重掌门照旧小心为上，带些门生以防万一吧。”聂书城建议到。
重玉微微颔首，不行置否。“多谢，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