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被套路的姥姥6
游然这下问到了点上,春白立马苦着个脸说道:
“……小姐你是忘了吗?是你要我去给方丈大师送饭的呀!”
……你别说,她还真给忘了……
昨日方丈回房后一直没出过门,她才要春白去送了点清粥小菜。
游然:“额……这确实个误会,先把她给松开吧。”
只听耳边传来一阵嗤笑,像不小心碰到了一块鼓,闷闷的另有些回响,她猛地转头瞪了那人一眼,那人也不生气,只用弯弯的眉眼对着她,一副赖皮模样。
庭中春白的绳子已经解开了,她正要退下,就听到燕赤霞在叫她,于是又折了回来。
燕赤霞:“春白女人稍等,我想问问你,昨日进方丈房间时看到了什么?”
对哦,差点忘了向春白探询方丈的消息,游然立即把注意力转到了案情上。
就听春白回忆道:“嗯……昨日小姐命我去送晚饭,我便到后厨端了几道青菜和两碗粥,给方丈大师送去了。“
“或许是什么时候?”燕赤霞打断她的话。
“如果奴婢没记错……或许是申时。”
春白略微思索了一阵,又增补道:“我去的路上还碰上了一阵小雨,便在屋檐下躲了会儿,不外并未延长很长时间。”
游然:猪猪,申时是什么时候?
猪猪:凭据古代的算法,申时应该是下午三点到五点之间。
燕赤霞点颔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于是春白接着说:“我进房的时候,看到方丈在与他的徒弟讲学,横竖我也听不懂,把菜搁桌上就离开了。“
游然:春白的话如果没问题,就说明方丈是在申时后死的。
黑山老妖突然说话了:“那他的徒弟去哪儿了?为何今日不在场?”
一旁站着的门房答道:“那位小师傅不知何时离开的,只留下一封书信,说是回山上去通知住持,来处置惩罚他师傅的后事。”
黑山老妖:“饶是如此,那小师傅也该先通知贵寓再做计划呀……而已,许是他太过情急一时忘了。”
游然:“那春白先下去吧,换下一小我私家。”
众人的视线便落到了下一小我私家身上。
那是一个皮肤晒得有些黑的男孩,年龄约莫在十五、六岁左右,手腕虽被绑着,但身子却坐的很直,看起来十分老实。
“你叫什么名字?”游然问道。
男孩抬头看着她,过了一会才慢慢回覆道:“我叫阿福。“
“好的,阿福,”游然接着问,“你昨日为什么会去方丈房里?”
阿福听完了她的话,把脑袋一歪,慢吞吞地吐出几个字:“去,找姐姐。”
燕赤霞:“那你是什么时辰去的?”
阿福又把头一偏,但这次他皱着眉头,似乎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最后居然哈哈大笑起来,弄得众人云里雾里。
这下游然算是看出来了,这阿福就是个傻的。
“阿福!”
此时人群里冲出来了一个女子,她扑到阿福身旁一把将他搂进怀里,阿福才逐渐恢复正常。
游然一看,她不就是刚刚在方丈院里,被众人嚼口舌的那个女子嘛!
“想必你就是阿福的姐姐了吧?”燕赤霞问道。
那女子点颔首,泪眼婆娑地说道:“没错,我叫小桃,阿福是我弟弟,他是听到后厨付托我去给方丈送茶水,才想着去找我的,他和这件事无关。“
她哭的时间太长,眼睛都肿成了桃子,不外照旧能从她身上看出一种柔弱的娇美,也难怪有人骂她“媚惑”了。
游然都要被她哭的心软了,燕赤霞却照旧冷冷地问道:“你弟弟去方丈房中找你,为何你弟弟被侍卫看见了,你却没有?”
她摸了把眼泪说道:“因为奴婢……最后没有去方丈房中。”
“奴婢在去的路上,临时被春白女人叫走了,说院里的昙花很快就要开了,小姐晚上便要去赏,要我好生照顾着。”
众人的目光又齐齐转向了游然。
游然:我……我冤枉啊我,要赏花的那个是聂小倩,又不是我!
游然看向了一旁的聂阡,心想:都是你的锅,还要我帮你背!
由于贵寓众人只知道游小姐,不知道“聂小姐”,她只好讪笑着说:“确,确实有这么回事,不外我付托的是春白。”
“春白?!你怎么转交给别人了!”
好不容易退到后面的春白,又重新走了上来,欠美意思地吐了个舌头:“小姐……那是因我昨晚有些腹痛,便随手从路上拉了小我私家顶替,也没注意那么多啦……”
这次黑山老妖都看不下去了,“那就罚你三个月的月例,好好长长记性!”
春白丧着个脸又默默退下了。
燕赤霞一直在视察着小桃,判断她话语的真假,便问道:“你被要求送茶水是什么时候?”
小桃思索了一下,谨慎的回覆道:“约莫在酉时,因为正值太阳落山,茶水都被映的火红,所以奴婢深有印象。“
游然和燕赤霞对视一下,都觉得小桃没有嫌疑,究竟她去都未去过方丈的房中。
见小桃的嫌疑洗清,地上跪着的另一小我私家连忙高声召唤道:
“还请小姐明查啊!这女人绝对是杀害方丈的凶手!而且、而且她照旧那个吃人的妖怪!”
吃人的妖怪?!
此言一出,众人刚放下的心又都提了起来。
游然定睛一看,认出此人就是之前指认小桃是凶手的壮汉。
只见壮汉说道:“就因她是妖怪,所以来去无踪,侍卫才没看到她的!肯定是这样!“
“啊,这么一说她不会真是妖怪吧!”
“妈呀,我和她一间房住,会不会沾上什么邪祟啊!”
“……”
燕赤霞皱眉听着下面的传言越来越离谱,便高声呵道:“都平静!”
等场间重新平静下来,他才转向那个男子问道:“你叫什么?昨晚又看见了什么?如实说来。“
那壮汉已没有平日的气焰,身体抖的跟个筛子似的。
“奴婢叫大牛……奴婢昨晚路过方丈房间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方丈的房里早已点起了蜡烛,我就看见方丈一动不动的坐在桌前,手里似乎拿着本书再看,”
“奴婢也不敢打扰方丈,正计划走呢,就见他身后突然多出了小我私家影!那人影似乎没有头,拿着条长长的带子就朝方丈脖子上一套!”
“然后我就看见方丈被他提了起来,我……我就逃了!”
游然急遽追问:“那你怎么知道是小桃干的?”
那壮汉见她不信,急遽说:“我还没说完。”
全场都静下来,等着他说下去。
他的身上出了不少汗,便咽了个口水,喘息地说道:“我其时惊慌惧怕,但冷静下来一想,我大牛是谁啊?我大牛可是上过刀山下偏激海的男子汉,要是这件事被传出去,我另有脸做人嘛我。”
“于是,我又折了回去……”
他这一转折,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看见……她!”
大牛猛地转向小桃,恨不得抽脱手去指她。
“我看见她从房里走了出来!那个身形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