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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帝业

第十六章胡太后

北齐帝业 拙眼 3369 2019-01-31 16:17:24

  当所有人都觉得高纬这一招注定收不到预计的效果的时候,这些所有人都以为会继续在大牢里潇洒下去的二世祖出狱了,不仅出狱了,而且将拖欠的罚金给补齐了。

  那些勋贵原以为锦衣甲士是靠了严刑酷法让自己的子弟就范,震怒之下想要上金殿起诉。

  但是这些人除了脸色被冻的发青之外没有任何的外伤,即便有,也不外是些皮肉小伤,他们想要起诉也拿不出合理的说法。

  难不成状告刘桃枝没有给人犯补齐被褥和火盆?

  开什么玩笑,你要搞清楚自己的定位,你是监犯,不是大爷,缧绁里,有一张草席就不错了,你还想咋样?

  况且刘桃枝已经抢在前头说了:不杀这些人已经是天子开恩,想要释放,可以啊,缴纳赎罪银就好了。

  赎罪银不想交,却还要享受大爷的待遇,这不是明摆着扇天子的耳光吗?天子已经拿出了充实的诚意,可你们非但不接受,还计划上朝起诉,谁给你们的勇气?还要不要脑袋了,诸位勋贵盘算了半天,发现现在自己家除了吞下这枚苦果,貌似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

  于是便在几日之内将罚单上的金额给缴纳了,如此一来,高纬的财政危机迎刃而解,国库整整多出了一百多万贯的收入,可以暂时解决高纬的老丈人斛律光的需求了。

  果真,这世上没有比明抢来钱更快的了。这些贪官的钱财是靠贪墨、或者掠夺黎民而来,高纬爽性就直接抢他们的,抱着“猪养肥了就要宰”以及“为民除害”的原则,高纬动手丝毫没有什么心理障碍。

  但是明目张胆的抢虽然是不行的,否则很容易引起一整个阶级的反弹,那样纵然高纬的态度再如何强硬也是要吃一番苦头的。

  得要考究战略,让他们虽然肉痛无比但照旧乖乖交钱,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被他们有一点借口指摘不是的地方。

  于是满朝文武又见到了天子腹黑阴险的另一面,对高纬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然而高纬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清洗完和士开一党之后,他把矛头瞄准了朝堂,在高纬的体现、赵彦深的支持、冯子琮、唐邕及以兰陵王和安德王为首的宗室“力挺”之下,高睿又上了一封奏折,将整个朝堂都参劾了进去,高纬看完之后“勃然震怒”,授权给高睿,开启了严打贪污......

  其时北齐朝廷糜烂现象很严重,要真是全抓了,那朝堂就剩不下几小我私家了。

  所以高纬是有针对的,他早早就把目标定好了,那就是他的舅舅胡长仁。和士开倒台之后,胡长仁一党俨然成为了朝堂上最大的硕鼠、毒瘤,他很倒霉,将要成为高纬准备好杀鸡骇猴的那只鸡。

  不外陆令宣暂时照旧不能动的,因为陆令宣虽然和胡长仁、和士开没什么两样,但是陆令宣可是站在他这里的。

  高纬如今威信还没有彻底的树立起来,不能够放弃任何可以为他所用的力量,所以哪怕他知道韩凤、骆提婆等人贪赃枉法,知道陆令宣这小我私家的阴谋算计比和士开、胡长仁加起来都要阴狠,他也只能先按下心中杀意。

  同样陆令宣很清楚,高纬才是她权力的来源,只有依附于高纬,她才可以获得更多的权力,离开了高纬,她和她背后的东宫旧人党就只能万劫不复。所以但凡高纬的要求,她都市去完成的。

  这是朝堂,不能够快意行事,朝堂自有朝堂的规则,那就是平衡。

  老子云:“治大国若烹小鲜”,治理一个国家再如何小心翼翼也绝不为过,有的地方要猛火、有的时候要文火。小心的使用主料、佐料、火候才可以做出一道鲜美的美食。情况差异,所使用的手段也就各不相同。但终归逃不开平衡二字,拉一派,伶仃一派,再攻击一派,永远都要保证站在自己这一方的是大多数,接着大多数的优势来攻击要搪塞的一小撮。最后是要打照旧要保,也无非权衡而已。

  …………

  天还没有亮,朔风呼呼的吹过的殿宇之间的回廊,冷风如刀,夹杂着雪花,偶尔扬起,飞洒在高纬的衣领上。

  高纬身披着一件华美的披风,徐徐的走着,小路子提着灯笼小心翼翼的随侍,晕黄的光照亮了高纬清俊的侧脸。这条路是通往胡太后寝宫的路。一路上遇到的宫人无声的跪在雪地里,偷偷的抬头看着这个年轻的帝王穿过千回百转的殿宇回廊,消失在了拐角的地方,这才“呼”地松了一口气。

  自从诛杀和士开之后,高纬已经半个月再没有见过胡太后,胡太后似乎淡出了所有人的视野,寂静下来,不仅对高纬之后的做法不闻不问,而且连后宫中的一应事务也不再加入,像是心灰意冷。虽然胡太后这样做对高纬有利,高纬理智中也觉得这对他来说是好事,但是一方面,高纬继续了原主的影象和一部门情感,胡太后虽然生活作风乱了一些,但是她对高纬的好绝对是无可挑剔的。

  再者,无论古代照旧现代都是很注重孝道的,在晋朝之后,更将孝作为考验官员的第一尺度,是一个以孝治国的朝代。虽然,不排除晋朝这样做是为了遮羞——司马家靠篡位谋夺天下,美意思以忠治国吗?但是也同样说明了昔人如何的看重孝道,一小我私家如果违反了孝道,是要为天下所不齿的。

  即即是帝王家,也大多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纵然是疯狂如高洋,不也对娄太后毕恭毕敬吗?高洋酗酒,喝酒之后就会袒露出疯子的那一面,其实高家的子孙多有精神破裂的嫌疑,个顶个的智慧,在某一方面都体现出惊人的天赋,却个顶个的荒唐残暴,高洋尤其严重。

  具体体现为喝酒之后就会行为无状,经常做出一些荒唐残忍的事情,有一次,娄太后看不下去,上前训斥高洋,结果反而被高洋打了,头破血流,高洋怒斥娄太后:“再烦我,我把你卖给胡人做老婆。”把娄太后气得满身发抖。高洋酒醒之后忏悔无比,连忙跑去跟老娘赔罪,立誓戒酒。但是高洋最终照旧死于酗酒。

  这么说来,就算是出了名不守纲常的北齐也是要尊重孝道的。

  天大地大,照旧老娘最大。

  于是高纬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该去看看胡太后,否则实在是说不外去。

  高纬走了有一段时间,才走到一个小佛堂前,据宫人说太后这几天都住在这里。

  高纬仰头看着这个华美堂皇的佛堂,心中五味陈杂,直到一个穿着素雅的宫娥从佛堂内走出,这才低下头,敛去了面上的心情。“太后可在?”

  宫娥微微福了一身,轻声道:“太后在佛堂内诵经,不让人打扰……”

  高纬没有勃然震怒,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很快毫无痕迹的舒展开,问道:“就连朕也不能吗?”

  宫娥低下头,不说话。于是高纬就已经明了了太后的意思了,太后并不想见他。

  恒久的缄默沉静,高纬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宫娥保持着屈膝礼,腿部微微酸麻,但并不敢动,也不敢说话,低头悄悄臆测天子的心思。高纬又问她:“太后这几日可有何不适的地方?”

  宫娥答道:“太后这十几日来定时用膳、就寝,精神尚好,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不如从前爱说话了,日日只是诵经,那里都未曾去过。”

  高纬“嗯”了一声,道:“如果太后有什么付托,你们就去嘉福宫找皇后,皇后会妥善处置惩罚好的。”

  “奴婢遵旨……”

  高纬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她的头颅愈发的低垂下去,那一层厚厚的粉底犹如一张面具,看不清背后的真假。

  最后,高纬只交接了一句,“好,你回去照顾太后吧,细心一些……”

  宫娥倒退着回到佛堂,消失在了门后阴影的地方。高纬转身离去,小路子提着灯笼在前面,高纬漆黑的瞳仁里映着灯火,显得愈发幽冷了几分。在屋檐上,刘桃枝一跃而下,无声的落在雪地上,朝高纬拱手施礼,尔后接替了高纬身边那个小太监的位置。

  “太后在佛堂中干嘛呢?”

  “臣潜入佛堂检察过,太后简直是在诵经祈福……”

  高纬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道:“先帝都驾崩快一年了,还诵经做什么?”

  刘桃枝闷声,不敢回覆。高纬瞥了他一眼,道:“看来太后照旧怨朕……,怨朕杀了和士开?”

  虽然是疑问句,但高纬用得是肯定的语气。刘桃枝依旧不敢答话,通过这半个月来高纬的作为来看,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天子心里在想什么了,就像一口深井,你永远也看不清里面的深浅。

  难怪都说伴君如伴虎,刘桃之服侍过北齐四代君王,除了废帝高殷之外,个个都是心性深沉之辈。

  听到这里,难免有些忐忑,不知如何作答,索性装聋作哑。

  高纬心道:“你若是因为这和士开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有些事情,就算千千万万的人拦在我面前,我也是要去做的!不管如何,你生养我,那么我就会尽到做子女的职责,护你一世无忧、尊贵荣华即是。”

  高纬转头看了佛堂的偏向一眼,压下心中莫名翻涌的情感,一头扎进风雪中。

  该上朝了。

  高纬离去后,那名宫娥到胡太后面前回复,道:“陛下已经离开了,走的时候特意交接奴婢等照顾好太后娘娘。另有,陛下说如果太后有什么需求,可以派人去嘉福宫找皇后……”

  胡太后面向佛像,闭着眼,手里捏着一串佛珠,默默的诵经,仔细听着。直到宫娥没再说下去了,才睁开眼,问道:“没了?”

  宫娥摇头,“没了……”

  胡太后慢慢转过头,没有再诵经。眼底闪过一抹困惑的神色,心里突然转过一个念头:

  “纬儿他……,和从前太纷歧样了……”

拙眼

写对话的时候老卡,看来我果真更适合写评论文章,研究一下。以后可能要写慢一些,速度有了但是质量不行啊,一口气废掉了两万字存稿。照旧要放慢速度,好好构想一下对话和情节、查阅资料,否则通篇看上去也太水了。学生党,没有写书经验,还请勿怪。希望我往那方面写如何写,可以在评论里说一说,多给一些意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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