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铺垫（一）

　　“这......”

　　“沈嬷嬷，”唐庭若将桌上准备好的那一瓶雪花膏拿给了沈嬷嬷：“清儿生得那般水灵，要是留了疤，倒是我的不是了。”

　　唐庭若笑了一下，很美，却没有了以前的那般痴傻模样，倒是机敏了不少。沈嬷嬷一听到留疤这两个字，哪里还敢延误，直接就跑了出去。

　　阿月走过来，嘟囔着嘴：“真是不知廉耻。”

　　主子给她这么上乘的雪花膏对于下人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她不谢恩就算了，还那般无礼地跑出去连门都不关上。

　　“你怎么不问本宫为何还不跟沈嬷嬷翻脸？”唐庭若笑着问了一句。

　　“主子这么做自然是有主子的原理，阿月未便多问。”

　　唐庭若笑了一下：“梳洗吧。”

　　虽值秋冬接壤之际，长公主贵寓的绿植照旧许多的，长公主府因为有着天子的照拂，所以即即是只吃天子的赏赐，都能够很阔绰地生活。虽说天子对长公主府很是照料，但是唐庭若每月见到天子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更多的时候是被传召入宫。

　　长公主府的祠堂里造访着的只有她母亲的灵位，以前的唐庭若被沈梨清在耳边煽风焚烧，所以一年到头都不会来这里看频频，现在想起来，倒觉得自己实属不孝。

　　祠堂建得很深，距离主院子有好一段距离，等她们走已往的时候，雨已经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这算是这泰半个月来的第一场雨，下完这一场雨，应该就要降温了，是时候该添些新衣服了。

　　祠堂的门是虚掩着的，门上没有锁，朱红色的门栏上落满了灰尘，周围杂草都快有人的腿一般高了，长得极其茂盛，梁上另有成堆成堆的蜘蛛网，甚至一些动物干瘪的尸体。唐庭若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悦。

　　以前的她因为沈梨清的耳旁风，所以也明令禁止阿月来这里，甚至是禁止所有人靠近这里，所以唐庭若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没想到这里竟会如此萧条。

　　“殿下。”

　　阿月推开门，咯吱咯吱的，似乎下一秒这门就会掉下来似的。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灰尘混淆着腐烂的味道，也不知道这小小的方寸之地，到底藏着几多动物的死尸。

　　唐庭若突然有些伤心。祠堂的面积很小，因为长公主是个节俭的人，她定然是不会喜欢那般空大的屋子的，所以天子在修建这座祠堂的时候，即是本着精致小巧的法子去的。只是因为天子的公务繁忙，又加上之前唐庭若对他的不待见，天子险些没怎么踏进过这里。

　　祠堂里只造访了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放着的灵牌，骨灰，以及一些蜡烛。上面都落满了灰尘，很厚，用手一摸，甚至能够感受到灰尘的重量。

　　“主子，她们太太过了。”阿月皱着眉，很是不满沈氏姑侄俩的做法。

　　她一直都知道沈氏姑侄在府中很是放肆，但却没想到居然对长公主殿下的灵位懈怠无视到这种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