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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大枭

第六十六章 狼人中箭·奴市商人

战国大枭 柴门犬 2119 2019-04-10 00:00:00

  “掩护令郎!”

  武舟大喝一声,策马上前,十人骑队立刻变换队形,将九原君围在中间,纷纷从马鞍边抽出轻弩,瞄准前方。

  将离觉得他们反映过激,对方不外在追赶一只猎物,正巧上了而已,自己避让就是。

  刚要摆手让他们退下,武舟已端着轻弩朝那领头骑马人的马蹄前射去一箭,将他逼停,那人勒马痛骂,怒目朝这边瞪来。

  “狼人”趁隙一个急转,眼看着就要没进旁边的树林。

  那边一人拉弓搭箭,瞄准“狼人”后腿就是一发,咻声划过,正中小腿,“狼人”一头栽地,滚进道边的沟渠里。

  果真,那拉弓的之前是有意射偏,眼下见它即将逃脱,这才出箭射了后腿。

  而将离这里,以武舟等三个护卫为首,人字形排开挡在前面,徐徐向前进马,武舟又上弦装了新箭。

  那边马背上跳下四人,提着棍子,拎了一大捆麻绳,跑到路边“狼人”滚落的地方,想要把它绑起。

  “狼人”冲劲很大,后腿受了伤还在没命地冲撞,四个大汉都摁他不住。

  下棍殴打又被躲开,还死命咬了一人手臂,被一巴掌扇倒,又挣扎着起来。

  那领头的见状也下马已往,抡起一杆狠狠砸在“狼人”脚踝,终于让它伏倒在地。

  好一通折腾,直到骑近了,将离才发现这“狼人”还真是小我私家。

  看身形应该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脸上污黑,头发脏成一绺一绺地盖住泰半张脸。

  破衣烂衫挂落下来,像只野兽那样四肢并行,怪不得第一眼以为是个狼人。

  这会儿被捆了个结实,腿上挂了支折断的弓箭,跛着脚,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地让人拖走。

  “前方何人?可知冲撞了君驾?”

  武舟冲那些人怒声喊道,依然举着轻弩时刻准备发射。

  那边领头的,是个很是结实的墩子,面露凶相,与他带来的手下差异,这人是戴了木冠的,虽说样式简朴,但也应有些身份。

  听武舟朝自己喊话,那人仰起头,用鼻孔瞪了他一眼。

  又瞪瞪他身后的狼裘令郎,喝吃一声啐在地上,随意拱了拱手,话也不说地掉头准备上马。

  只有军队才气用弩,普通人只有弓。

  将离要求自己的护卫不穿甲,但这墩子既看见了武舟等人手中的轻弩,便该已经知道这队人的大致身份,却仍是这般不看在眼里,举止粗鲁。

  武舟回看将离,请示他的意思,要扣要放,只凭他一句。

  将离没说话,偏头去看那个男孩儿。

  他被反绑着手,扎紧了小腿,那捆腿的麻绳也没有避开扎在腿里的断箭,而是直接缠在上面。

  都伤成这样了,这孩子一声不吭,更不哼哼,只是狠狠喘息,像是把所有的痛感都转化成一阵阵气息喷吐出来。

  他正在被两人协力弄上马背,一人用力抓住他的小腿把他往上送去,正好抠在箭伤上,孩子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叫作声。

  变声期的稚嫩嗓音撕心裂肺,只喊了一声,就被他用力收住,酿成闷哼。

  身子刚被挂上马背,又抽动一下,顺着马腚滚落到地上。

  像是昏了已往。

  那墩子刚要上马,咂嘴过来踢了踢男孩。

  孩子没有反映,他就挥着马鞭对手下嚷嚷,让他们将人再拖起来带走。

  将离猜到一些,这孩子可能是想要逃跑的奴隶,被人追了出来。

  在这种时候,奴隶和隶臣妾这种仆人的区别,就很是明显地袒露出来。

  隶臣妾若有罪,主人是不能擅自打杀的,当以主告仆的非公室告形式去县府控告。

  公室告是对家庭以外的人进行控告,而非公室告,就是对自家子女奴婢的控告。

  一般情况下,怙恃告子女或主告仆,官府会就地受理,之后该怎么办怎么办,调整或是谒杀。

  谒杀就是主人申请正法子女奴婢,而这一历程必须遵循严格的执法法式,在具备特定事由的情况下,由谒官将指定工具正法,主人私自行刑便要受罚。

  而奴隶,没有任何生命的权利,甚至可以像这样被当街猎捕。

  将离没管那么多,只觉得不应这样肆意看待一小我私家、一个孩子,哪怕是奴隶,第一反映是把他们交给县令。

  他抬了抬下巴:“拦了。”

  武舟拱手领命,又向其他护卫使了个眼色,便有六人跟他上前拦阻,留下四人和宋桓护在将离身边。

  墩子还没上马,刚上马的手下也被武舟举着弩给叫下了地、扔了武器,不明所以地东张西望。

  他们的马不安地碎着蹄子,那男孩还昏在地上,马蹄就在他身边跺来跺去,竟也像是有意地避开他。

  武舟命人将他们的马呵到一边,尔后赶着这些人往中间聚拢,将离骑着马慢慢上前。

  见自己被围,墩子稍显几分紧张,又用马鞭指着武舟粗声粗气道:“青天白日,你们想干嘛?”

  武舟用弩瞄着他说:“我家令郎请你留步。”

  墩子又看向从后面过来的令郎,见他气定神闲,狼裘披身,另有持轻弩的士伍护卫,正暗自推测这人的身份,尔后瞧见他左脸颧部的一道剑伤,便明白了些。

  这才不情不愿地朝他作了个揖道:“见过九原君。”

  将离发现这人左手有六根手指,长在小拇指的外侧。

  眼神挪开,他又瞅了眼地上一动不动的男孩,不知死活,问向墩子道:“你是何人?”

  “我是……在下是九原奴市的奴商,范浑。”

  将离悄悄冷笑一下,真是个好名字,又瞥了眼地上问:“这小我私家呢?”

  “是在下栏中的小奴,刚刚逃脱了,正要把他捉回去。”

  “怎可随意伤人?”

  “这……”范浑皱起脸,左右看看手下,又高声喊道:“本也伤不着他,还不都是你们……还不都是令郎带人迎面射弩滋扰,才使这小奴逃开,难道要我们眼看着他跑掉吗?”

  “斗胆!”武舟呵叱道,“明明是尔等冲驾再先。”

  范浑不屑地轻笑一声:“就算如此,那在下便在这里陪个不是了,请九原君海涵。”

  “无妨。”将离摇摇头,“只是你们擅自伤人,还请随我去一趟县府。”

  范浑与手下奇怪地相互对视一圈,尔后竟然舒眉笑道:“怕是令郎高屋建瓴呆得久了,不懂我们奴市的规则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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