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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大枭

第三十七章 群匪狂袭·云娘身危

战国大枭 柴门犬 3516 2019-03-18 12:00:00

  郑宅的主院儿里顷然间冲进七八个蒙了脸的匪徒,此时与挡在主屋门口的少年剑客对拼起来。

  发现他们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这帮人是同时从院门、连廊和墙头突入的,声势迅猛,竟有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气势。

  刚从水榭整理了工具出来要送回房中的几个婢女惊呼着四散逃开,毛皮褥子、果盘杯盏丢了一地,原本静谧清闲的庭院瞬间乱作一团。

  有个想跑去前院喊人来的,连小池都没跨过,就迎面被一个匪徒举剑斩裂了喉咙,登时血光暴绽,溅了那歹人一头一脸。

  婢女还残留有几分知觉,捂着脖子向后仰倒,直直跌进水榭旁的小池里,无力地扑腾两下,终于没了消息。

  松开手,双目散神,任由脖间那可怖断口中汩汩涌血,纷歧会儿就将这池子染得殷红,已经分辨不出先前那几片还在安然打旋儿的红枫了。

  另几个婢女见姐妹惨死,也都不管掉臂地提着裙裾撒开来跑,还边跑边叫的生怕匪徒不知道自己在这里。

  有想逃回屋子的,但见着木云正与三个匪徒堵在门口对战,又折返回去,想从连廊另一侧跑到前院,却一头撞进一个匪徒怀中,被狠狠抓去两把身子。

  可因为嘶喊挣扎,像是挠了那人的脸,被坚决地一剑穿肠,最终瘫软下去被一脚踢开,滚落到廊下的石景上。

  剩下来的几个被四个歹人围进死角,抱作一团瑟瑟发抖。

  有个不停地磕头求饶还愿意当牛做马的,歹人相互看看,觉得这婢女长相欠佳,不愿意跟她烦琐,扬起红刃就要劈下——

  “犬四快来助我!这小子太他妈强了!”

  院角边的几人闻声望去,只瞧主屋门口那少年凭一己之力硬是击伤两人,余下那人距离少年三五步却不敢出招,叫木云的少年轻垂着剑锋与他坚持起来。

  这门口的三人原是想将木云引开,由另一队人破门而入,谁曾想这顽强的少年并不上钩。

  无论这三人如何挑衅,木云也只是死死守着房门不离一步,又在廊中,算是占得一丝有利地形,使那三人施展不开不能同时挥剑上阵。

  木云少少进攻,因为进攻就要离开房门几步,而他并不陷战,来剑便挡,可明明是守招,却又以刺击接横劈连伤两人,让他们歪着身子减缓了攻速。

  只有一个马大还没受伤,这三人被他镇得不敢贸然近前,只能转头喊人。

  其他几人见状便丢下这里抖成一团的婢女提剑冲了过来。

  此时院中另有一人,同是短打蒙面,可身形却比其他七个匪徒单薄许多,不像练过武的,手里抓了把剑却是拎不太动,也未曾对婢女脱手,正紧张地来回张望着。

  此人正是樊诸,适才由马大他们托着脚翻进了郑宅外墙,刚下地就踩上两具被拧断脖子丢到墙根下的尸体。

  这俩是提了灯在庭中夜巡的护院,走在后面的那个,被最先翻进墙来的两人无声无息给干掉,随后前面那个听见消息,回过身来与两人过了几招也难敌四手地被拧了头。

  这群人先前已在黑暗从背后结果了两个后门护院,现在六人已去其四,樊诸担忧的是剩下来两个前门的。

  郑宅不小,从前门赶来得花上点时间,但却也不算太大,这主院儿里的喧华怕是已经传到了外面。

  现在隐隐听见些跑动的脚步,另有女人叫着仆役的喊声,婆子们惊慌失措的嚷嚷,刚刚那群挤在院角的婢女就在樊诸眼皮子地下溜跑出去,而他也已无心顾及。

  “尔等何人!竟敢擅闯郑宅!”

  木云说罢撮口一哨,哨声巨响,划破夜空,他在通知其他护院们立即赶来。

  樊诸一听欠好,若再不能进屋,这事儿就要黄了,而这几个蠢货还在门口与那少年纠缠。

  他迅速朝主屋后面张望一眼,发现一条曲曲折折的小石道,像是可以通到后面。

  上前两步伸头看去,确认这小道简直是拐进墙里的,墙上应该有个拱门,便冲其他人喊道:“这里有路!你们拖着那小子,过来两个跟我一道进去!”

  那边门口立时分过来两人,跟了樊诸往主屋侧面跑去,木云心下一惊,自己两全乏术,打从这帮人泛起的那一刻起,他就一下明白了哥哥金风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这些贼人趁着防守空虚来宅子里撒野,护院却又迟迟不到,恐怕已经遭了不测。

  可面前这五小我私家,意不在伤了木云,也没有能力伤到他,只是缠着木云让他不能进屋回守,只待那些从后面绕进去的兄弟得手后,这边刚刚会退去。

  木云心里火烧火燎,五小我私家也不进招,只是等木云想要退却进房门的时候上前扰上一剑。

  扰了几下,逼得他急躁着开始回手,竟让他离开了房门几步,马上便有两人挤到木云身后将他从门口迫开,对他形成了四周困绕之势。

  两个护院已经带了些扛着棍棒的仆役从前院冲进来,可真正冲上前的只有护院。

  那些仆役见了水池里的婢女正翻着眼睛瞪向院门,一下子软腿趴在地上,又绊到了后面的人,连棍子也掉了,个个都是一脸惊惶,基本上是掉头就跑。

  刚来的两个护院引走两个匪徒,缓解了木云这边的压力,可这匪徒终究是不要命的工具,真疯起来,一对一地砍死个寻凡人家的护院还不都是几招之内的事情。

  护院很快便倒下一个,另一人还能抵上一会儿,不外等同伴倒下后,他这里又酿成了二打一,身上腿上也都开了口子渗出血来,招式也由攻转守,徐徐往退却去。

  外面僵持成两拨,谁也抽不开身,主屋寝室里的两个婢女纷纷躲进了里间,与女主人和女管家站在一起。

  外面的消息好半天了还不用停,珠儿听得刚刚有人喊着后面有路,像是要从偏门小道进到主屋的中庭来,不安地看向云娘:“夫人……我照旧去外面看一下。”

  说着便要起身,被云娘一把拉住袖摆:“别出去。”

  她怀中的克儿此时睁圆了眼睛,不哭不闹,也皱起眉头看向珠儿,云娘拍了拍克儿,接着问向身旁两个婢女:“房门关好了么?”

  婢女慌着神回道:“好、似乎是关了的。”

  “什么叫似乎是?”珠儿训斥一句,“快去看看!”

  “奴婢、奴婢……”婢女支支吾吾,不愿意已往的样子。

  “真是的,养你们何用?”

  珠儿说罢便要走去,出得两步突然停了下来。

  寝室门外传进男人说话的声音,似乎是在中庭里分头找寻房间,现在有几人已经站在寝室门外,用力推了两下房门,推得门上的衔环重重砸响着。

  一个男人兴奋地喊道:“就是这间!”

  云娘蹙起眉,将克儿交到珠儿手里:“把他藏进衣箱里,记得留条缝。”

  “夫人你……”

  珠儿还来不及说话,怀里便被塞进了克儿,云娘对继子怜惜了一眼:“好克儿,阿娘去去就来。”

  克儿朝母亲伸了伸手,摇摇头嘟囔着:“不、不,别……阿娘……克儿怕……别去……”

  云娘并不煽情,很快切换了情绪,看着两个婢女,语气平和而坚定:“去把屋里的灯膏都找来,有几多拿几多。”

  接着又看向珠儿叹了口气:“今晚怕是过不去的了,若真成了那样,也不能让这群歹人好活,翻些衣服出来准备点上,至于克儿……本也就只一线生机,不求奇迹。”

  珠儿犹疑所在颔首,见她意会,云娘转身就往门边走去。

  而那两个呆丫头还愣在原地,被珠儿呼着赶着去翻箱倒柜地找灯膏。

  珠儿也将云纹衣箱打开,把里面的衣物绸罗都拿出来些,哄着克儿躺了进去:

  “小令郎,跟珠儿玩个游戏吧,谁先作声谁就算输了。”

  跟克儿玩这个游戏还太早,不外他能明白将食指放在唇边的意思,见珠儿这样做,克儿也竖了一根手指头抵住嘴,然后又吮了起来,不出半点声音……

  珠儿望着那双雪亮智慧的眼睛,露出一个勉强又狭促的笑容。

  然后依依不舍地合上箱盖,将自己的发钗卡在箱口,留出一条细缝,接着把那些衣物统统铺散到地上,她明白夫人的意思。

  屋里总共找出四盒灯膏,现在已经全被放到案上,珠儿将这些统统舀在散落的衣服上、抹在帷帐上,手里端起油灯。

  两个婢女惴惴地看向珠儿,猜出几分,开始轻声哭泣起来。

  珠儿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还想再等等,她知道夫人也在企盼,盼那一线的生机。

  外面几人已经开始撞门,一下又一下,中间的门缝也被撞得开了些。

  不像其他房间的拉门,寝室门是朝里对开的两扇,横着根一拳粗的门闩。

  现在虽能反抗一时,但这门外的可怕消息听起来却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

  “瞅见那娘们啦!他娘的真美!天女下凡呐!”

  “快!快撞!进去了咱先享福!”

  “不、别啊,不是说好了等我家少主——”

  “去你娘的少主!”

  确切地说,那是发情的牲口在铆足了兽劲儿冲门……

  云娘左右看了一下,用力拖来一个案桌,将它竖起撑在门后,拼命往前推去,又将被撞松的门缝抵回一些。

  “他娘的!那娘们在里面挡了工具。”

  “用砍的!把剑伸进去砍门闩!”

  然后就是乒乒哐哐的凿门声,木屑飞溅,已经有剑尖劈进门里,门闩也被斩得松动起来。

  门外人口中喷发出丧心病狂的污言秽语,刺痛着寝室里每一个女子的耳朵。

  里间两个婢女再也绷不住地嚎啕起来,连珠儿都为自己即将要遭受的厄运而湿红了眼眶,开始止不住地落泪。

  云娘深吸一口气,微颤着徐徐呼出,定了定神,端起一盏油灯走回里间。

  从妆案上拿起两支金钗,给了珠儿一支,与她相视一眼,目光昏暗:“尽人事,听天命。”

  珠儿点颔首,拉过夫人的手举起金钗,只要那些贼人闯进来,这钗便会绝不犹豫地插进他们的眼睛。

  而这情同姐妹的主仆二人,此时脸上是同样的凄然,却又同样的坚决,只有两个婢女哭哭啼啼。

  门口接连几声正中要害的砰砸,每砸一下,一拳粗的门闩就裂开半寸,屋里人的心防也濒临瓦解。

  云娘闭上眼,在心里与将离离别:幸识君子,今生无憾。

  此时屋外却突然平静下来……

柴门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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