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还停滞在目睹夏王羿因诅咒枯萎而死的场景,铃木友纪听到了许多人的声音,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着什么,但他们不像是敌人。唯一对她持敌意的Caster韩信,似乎还被他们拦住了。
人理没有善恶对错的说法,单单这一次铃木友纪不是特异点,而是更为特殊的异闻带。早在第一次与西罗马的埃提乌斯讨论“人理”话题时,对方就反向问过铃木友纪。
其时铃木友纪迟疑片刻后,同样反向回覆了对方。直至到达这个异闻带后,铃木友纪也会是那个回覆,守护人理不容任何退让。可现在……她无法只犹豫一下就说出那样冷血的回覆。
她一直没向夏王羿投降,同样,她也没战胜夏王羿——向着远古大神宣告『天穹隐曜』的,无疑是最强最勇敢的人。
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那个原本用以处决仪式的祭台,自己还在主祭台顶层石板地上。有一刹那,铃木友纪发生了怀疑,即便身体能感受到疼痛,可她照旧错愕发愣,直至看到自己仍紧紧捏住的红色大弓。
一切影象都是真实的,经过了便不行改动。
身上的伤口都获得了治疗,连受损的魔术回路都被大致治好了,铃木友纪试图站起来,却见旁边伸来一只手,将她轻松扶起。
“你醒了?在你昏已往的时候,这里的仙兵把你吹成力拔山兮的勇士了。以他们的价值观,发生这样的误会也很合理啊。”Saber岳飞全身铠甲破碎,额头还在滴血,像是经历了一场血战。
“可惜他们也没时机听你解释了。”
在岳飞哀叹的时候,铃木友纪这才看清主祭台上下的全貌,随处躺着仙兵的尸体,更多数量的傀儡仙兵聚集在祭台下,像是举行牲祭仪式一般,血在祭台漏洞处汇聚在小渠往下流淌,血腥之余更是增添几分凄凉之意。
在这里的都是英勇无畏的夏都精锐仙兵,更有断臂后立刻换上金属假肢叫嚣再战的斟灌氏诸侯王单挑落地的仙人,但他们面对的是三皇之下可谓第一梯队的大仙元始天尊。
如韩信担忧的那样,对其他仙人管用的招数,对与那位气态仙人完全没用。对方在半个时辰的时间险些杀尽祭祀区域所有夏都守军。
击落其他仙人后,士气高涨到极点时,那名仙人让岳飞切身体会了什么叫做绝望。任凭岳飞如何进攻防守,都影响不到那位仙术法宝变化万千的气态仙人。
神奇的是,适才韩信与元始天尊对视一段时间后,带上女娲的真核转移到了其他位置,元始天尊也随着消失。其全程对于血流成河的战场并无任何体现,没有讥笑,也没有回应,单纯在其他仙人都被击落后,主动下降到夏都内,慢慢漂浮靠近主祭台。但凡对方愿意多花几秒时间,也能重伤岳飞,杀死祭台上的铃木友纪。
或许元始天尊眼里只有女娲的真核,其余夏都守军照旧配合祂的仙人同类,都是不入眼的多余物。
岳飞简朴讲述完这里的经过,显得战意乏乏,有韩信支援的副作用,也有其他因素。
听完这里适才的经过,铃木友纪庆幸了片刻自己没酿成一具尸体,但现在显然不是可以松懈的时候,仙界与大夏的决战才进行到中途。
“那么Saber岳飞,你的立场照旧稳定吗?”铃木友纪不行能在这里静待圣皇太一与神农、伏羲分出结果,但她考虑后觉得也不能指望岳飞和韩信成为自己的助力。
“……要我对这些活生生的人挥下屠刀,我做不到。但我也不会杀死你,对守护人理的你挥剑,我也做不到。如果可以,我想让你资助那位穿越者救世主,走得更远。”
已经被韩信教训过一次,岳飞认可自己太贪心了,觉得可以什么都要,取代君王下决定。可她就是这样的人,而且她也不属于泛人类史。
话到此,铃木友纪明白了岳飞资助自己又执意站在圣皇太一一方的原因。
“歉仄,我做不到。守护人理是我的使命,我不能叛逆我的使命。”铃木友纪或许会寻找挽救异闻带内居民的要领,但绝不行能与建设异闻带的圣皇太一勾通一气。
岳飞听到铃木友纪义正言辞的回应,反而显得轻松了。一扫之前的沉闷,挑明各自差异立场后,她觉得身上不再有肩负了。露出爽朗的微笑,战意重燃,似乎适才失落的样子就是装出来的。
“你跟圣皇太一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清算吧。虽然我这也做不到,那也做不到,但为了这里的黎民,照旧能出一份力的。歉仄,为了人理秩序而来的守护者,我不能成为你的从者。因为我是无法叛逆御主的从者。”
岳飞指了下自己体内的神核,“我已经与我的御主(Master)签下了契约。”
铃木友纪明白岳飞的态度之外,还意识到了对方刚提到的一个词,“穿越者救世主?”
“你没觉察吗?”岳飞不掩饰自己袒露了圣皇太一真面目的失误,她觉得没须要对铃木友纪隐瞒。“祂不是这个时代或远古时代的神,而是跟你一样从未来来的人。神性的层层外衣下,依旧保持着人性。祂也是从者,职介为Saviour(救世主)。”
之前获得的神秘影象经历和种种困惑在此获得解明,铃木友纪名顿开,对方的特殊绝招就是一种从者使用宝具的形式,所以需要解放宝具真名。如果没有祂的到来,这个异闻带一样会发生,只是缔造者变换为仙界三皇而已。
“呵呵,可爱的迦勒底御主。我告诉了你一个情报,你也回覆我一个问题吧。”完全恢复到了平日的爽朗模式,岳飞的铠甲也被她外放的魔力更新了一遍,虽仍有破损,但粗看起来没了落魄感。
有种当初在高扬斯卡娅的宫殿里低级相见的感受,铃木友纪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岳飞将军即便与她所知的历史人物看起来差异,实质上应该是接近的。
“你觉得这里的黎民过得幸福吗?”
这倒是难倒了铃木友纪,她没想过岳飞会这么问,也一时说不上来。但想起夏王羿带她在夏都游览历程,她也没法说这里的人不幸福。与圣杯战争与人理无关的事情,要让铃木友纪给出评价,她属实不知怎么说。
“我也没资格评价他们,但他们愿意为了自己的仙境奋战到底,我想答案很明显了。”扫视一圈周围还在流血的仙兵尸骸,其中也有几名是她在自己的方国带来的卫兵。带他们来夏都时,岳飞也把重心放在作战聚会会议上,没想到会演变为现在的决战局面。她原本计划在空闲时候,带他们在最富贵的夏都好好玩一阵。
临时整个摇滚乐队也不是不行以,在音乐方面,岳飞也颇有自信。
起身从主祭台上一跃而下,没有再转头理睬铃木友纪,Saber岳飞重返属于她的战场,她的御主在这里,需要守护的黎民也在这里,借着从者身份痛快大闹一场未尝不行。
人理什么的让别人去头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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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什么目的?”韩信抱着女娲的真核,感受到真核通报的排斥,即便烫手他也要保住这件宝物。
一直追着他的气态仙人元始天尊并不作答,而是保持一定距离静止不动,韩信退了祂也随着退,往差异偏向转移,祂也立刻跟上,并无真正夺取的意图。
这般又坚持了一段时间,元始天尊才发作声音。“来自迦勒底的御主已经醒了。你跟我追逐的这段时间里,神农挨了一记宝具斩切,伏羲也准备好了下一次聚能射线。这样下去,神农兴许不保,但你的主人一样顶不住,最后的胜者即是伏羲。”
韩信感受莫名其妙,对方究竟什么目的,他也迷糊了。对方居然悠哉地分析起了战况生长,并做了简朴分析。
“这不切合我的利益。现在夺取了女娲残余的真核,也只会被伏羲夺走。祂们都比我强一个档次,如果祂们都完蛋就好了。人类,你看起来不像是蠢货。你说该怎么办?”
元始天尊用不带丝毫情感的语调,陈述着立场与询问。屠杀也罢,追逐也罢,都如同人类呼吸一般不重要。
祂真的是元始天尊?韩信脑海中突然发生了这个问题,为何自己在哨所时视察到仙人,其他几位都没看出真名,唯独对最神秘的一位立刻报出真名,还告诉了岳飞。
不等韩信言语上回覆,元始天尊继续陈述,“嗯,尽可能制造出能让祂们都扑灭的情形就好了。你脑子反映挺快,有兴趣加入‘我’吗?成为‘我’的一部门?不愿意,那算了。”
全程无需韩信直接回覆,在韩信思考时,祂抢先一步获得了想要的“回覆”。
“预知未来?”韩信记得项羽有这种类似的能力。
“守护在伏羲身边的仙阵是专门针对你主人宝具的新仙术,原理比力庞大,相对地破解要领也就多了。东南西北四象循环是那个阵法的焦点要诀,你懂了吗?”
说完气态仙人消失不见了,只留下韩信思索对方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