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压低自己音量的人,她声音很大,甚至外面院里的人都能听到。
墨濡也没有阻止她,任由她说下去,而墨霜就乖乖的听着,不停颔首体现认同。
二房夫人见方氏赞同她了,道:“谁说不是呢!在那里坐着的那位咱们不敢说,这一个下人咱还不能说吗!还美意思说自己看不上我们家林儿,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能让她进我们墨家做个妾都算抬举她了,我家林儿很她说话她还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真做作!”
因为被元忆拒绝,墨林适才和他母亲争执的勇气已经烟消云散了。
但听到自己母亲这样骂元忆,墨林弱弱的争辩:“母亲您别这样说她,她还小,您何须和她置气。”
二房夫人横他一眼,道:“我说的差池吗?她只不外是有几分姿色而已,就能把你迷成这样,她可真是狐狸精转世!”
方氏笑道:“二夫人可真是说笑了,不是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奴才,你这样说,不是把人家的主子一起骂了吗?也对,究竟当年她娘进我们家都那么不色泽,生出这样的女儿,教出这样的奴才实属正常。”
两位夫人相视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特别可笑的笑话一样。
墨染挑眉,把手中的瓷勺扔到碗里,懒懒的看向方氏和二房夫人,道:“来人,把这两个犯了口舌之忌的妇人拉出去,杖责三十。”
“凭什么!”
“你敢!”
前一句,是墨濡和墨霜说的,后一句则是方氏和二房所有的人一起说的。
墨濡和墨霜都在墨染手上吃过亏,尤其是墨濡,他知道墨染既然说了,就一定会让人把方氏给打了。
二房的他不在乎,但不能让他看着自己的爱妾被打啊!
他想开口申辩几句,却被二房夫人给抢先了。
“你凭什么杖责我!谁给你的权利!我劝你自己要点脸,大过年的我可不想在这里闹起来!”她语气刻薄刻薄,似乎多和墨染说一句话都能污了她的嘴一样。
墨染没有搭理她,只是看向墨濡,问:“乖侄儿,知道什么是七出吗?”
墨染一提“七出”,气势汹汹的二房夫人和准备接话茬的方氏都愣住了。
墨濡捏着拳头回覆:“七出划分是不顺怙恃、无子、yin、妒、有顽疾、口多言、偷窃。”
墨染扳着指头数道:“这两个妇人目中无人,以下犯上,以卑犯尊,知道我是尊长,还敢变着法辱骂我,挑衅我,算是不孝,或许的算一下,此乃犯了不顺怙恃。身为墨家的人,却只知道吃喝玩乐和说闲话挖苦别人,身为高门各人的人,却和街头骂街的泼妇没什么区别,此乃犯了口多言。”
“她们这样子,不像是一天两天就能养成这种‘好习惯’的,都是你们这些当家的不知道规劝。既然你们不管,那就让我来管!”
说着,墨染一脸无害的看着墨濡,道:“七出之条,她们二人就犯了两条,你说,我要是以尊长的身份,拿犯了七出之条做借口,把她们休了,你能拦住我吗?你觉得长老们会站在我这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