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白可久后,白承福心中彷徨尽去,一头扑入大事的准备事情中……
在晋阳城中有一座散发着血腥气息的刑场。如今在刑场上,正有三十余人被反剪双臂、跪在那里。
????这些即将受刑者,有男有女,有的脸色灰败、战战兢兢,有的则目露凶光、破口痛骂,诸多污词俚语不堪入耳。然而无论这些人是何姿态,作何反映,却都无法撼动那些行刑者的心绪。
????随着一声大吼:“斩!”
????刀光飞掠,血色迸射,三十余个头颅蓦地抛上半空。
????“传首各帐!”
????随着一声疾呼,尔后便有一队骑兵疾驰上前,手中长枪蓦地一挑,便将那些血色狰狞的头颅穿在了长枪上,旋即疾冲向各座大帐,同时高声吼道:“不平军令,擅自迁离晋阳者,军法立斩!”
????大帐中的那些居民们听到这叫喊声,纷纷探出头来,看到了那些被挑在长枪上的头颅,都是不寒而栗,纷纷噤若寒蝉。
????而在此时的另一处大帐中,气氛亦是凝重,两名赤膊壮汉被反剪双臂跪在堂下。而在堂中列席的众人,有的狠狠地盯住这两人,眸中充满怨恨,有的则是面露不忍,似是深为这两人感应遗憾。
????堂上坐着的则是吐谷浑的酋长白承福。
脸色虽然如常,但白承福的心情却难称淡然,双眼紧盯着堂下被捆缚住的二人,双目中也不乏怒火。见他这副模样,堂上众人越发不敢多言,正襟危坐,神态凝重。
????过了好一会儿,白承福才蓦地冷笑一声。
????“已往我待你们二人如何?”
????冷笑事后,白承福徐徐开口道。
????那两人听到这问题,立即便有些错愕,接着便挑些好听的词说道:“主公对我等恩重如山!”
????“恩重如山?”
????听到这二人的回覆,白承福捋着髯毛感伤一声。
????紧接着又问道:“你们追随我的这些年,可曾有功未赏?可曾无错而开罪?又或是我曾亏德于你们?”
????“主公赏罚明白,公而忘私……”
????“既如此,为何要弃我而去?”
????听到那二人的回覆,白承福又开口问道。
????“我、我……”
????那二人听到这话,难免语竭。如今晋阳的态势如何,各人各自心知。朝廷诏令已下,吐谷浑各帐必须在划定的时间内迁离晋阳城,自己只是凭据朝廷诏令服务,率本帐人马迁离晋阳,没想到却被白承福下令擒拿。
按朝廷诏令服务也有错吗?
你们这些神仙打架,遭殃的却总是我们这些凡人!
二人心中纵有思量,现在却欠好直接宣之于口。
“哈哈,我赠你们金鏣玉络,你们就是这样酬金我的吗?”说这话时,白承福的神态愈发阴沉,“我只道赤诚相待,推己及人,可让人心念我,义不相弃,原来这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我真是愚不行及啊!”
????堂中的其他人听到这话后,纷纷于席中站起来,俯首礼拜道:“我等俱受主公恩重,生死相随,绝无背弃!”
????而那两人也是脸色大变,头磕在地上疾吼道:“主公饶命啊……”
????“饶命?人情军法俱在,我倒想听一听,你们要我凭何相饶?”
????听到这二人的悲诉之声,白承福的双眸也隐有黯淡,他又何偿想在族中再造杀戮,削弱自身的实力,淘汰自己活下去的可能。然而,不杀又不足以立威,不刹住这股迁离的浪潮,自己的部落中又有几多人愿意留下来陪自己等死呢?
????“拉下去吧,传首各帐。”
????白承福摆摆手低语道。紧接着他便无视那二人的嚎叫,徐徐行到帐中的众人面前,厉声道:“我欲为大事,须得上下齐心!凡有异心者,皆诛之!”
????众人齐声道:“愿与主公共举大事!”
????以铁血手段震慑众人之后,白承福便加速了人力物力的调治,以求更快的完成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