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办公室的门响了。顾城武抬起头来，冷冷的睨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曹千帆。
原来是陈来，十点准备带了清清从别墅过来。
进门的时候，清清就用余光审察了眼顾城武的办公室，那些价值千金画、那些有品位的装饰，就算是见惯了好工具的清清，也不得不咋舌。
顾城武抬了抬手，陈来会意，就请清清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曹千帆看着苏清清，有些不明所以。这个女人他从来都没见过，今天突然把他们叫到一起，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顾城武按下了办公电话的免提，对外头的秘书说道：“可以进来了。”
两个穿着顾氏团体标志T恤衫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拿了几幅画进来。曹千帆的眼睛就一直盯着那几幅画看着，冷汗不住的往下淌。
办公桌前的转椅转了个面，顾城武神色淡漠的望着窗外的江景，对着身后打了一个响指：“陈来，全部打开给清清看看。”
陈来麻利的将画的掩护罩褪下，然后一一展开，请清清上前一样样过目。
清清并没有迟疑，不外走了几步，在那些画前顿住了脚步。
她略侧了头，那双雪白的手，交叠在素色的衬衣上，目光从画上徐徐掠过，仔细端详着。那春葱似的一把手指，习惯性的在手臂上敲击着。
顾城武从落地窗的倒影中，恰好能能看见清清那抹倩影，正俯下头，觑着眼，在确认着什么。
“赝品！”清清指着头一副署名张大千的荷花图说道。
“这可是我带着市里的判定专家，专门判定过的！怎么可能是假呢！这位小姐，你要是不懂，就不要乱说话，你说话是要卖力任的哦！怎么可以血口喷人呢！”曹千帆脸色激动的发了青。
顾城武旋即转过身来，一只手撑在桌案上，饶有兴致的望着清清道：“看起来曹部长不是很赞同你的话呢。”
清清在画前走了几步：“曹部长既然说的这样肯定，那么我倒是想请教下，这是张大千在哪一年的画作？”
曹千帆咬咬牙，轻蔑口吻说道：“还能哪一年，你连这都看不出来，还瞎嚷嚷呢。虽然是张大师在四十岁时候所画的了。”
清清“嗤”的一声笑：“100%假的。你要说，这画是张大千在三十岁以前画的，那就另有盘旋的余地，偏偏说是四十时候的画作，那就完完全全不行能是真的了。”
曹千帆激动的跳脚，连忙对顾城武道：“顾总，这画是不是真的，难道还要听这么一个小女人乱说八道么？当初这可是市里几位老专家坐镇，开过亲笔判定书的。请您一定要相信，我对顾氏忠心耿耿，五年来呕心沥血，真是一刻都不敢懈怠呀！这几幅画都是咱们旗下子公司在去年购入的精品，决计不行能有假！”
顾城武捧起手边的咖啡，低头啜了一口，漫不经心道：“听起来，曹部长真是冤的很呢。清清，你说呢？”
这会，清清心下已经十分笃定了，顾城武这是要借她，手撕曹千帆。她心下略略沉吟，想起早上弗兰克的那通电话，便转而开口道：“顾总，我从来不做免费判定的。”
顾城武不外笑了笑：“陈来，支票。”
陈来马上将一张早已经写好的支票，躬身递了已往。清清倒是有些惊奇，没有想到他早就又准备。眼角瞥了眼数额，倒是正常的市场价，收下也不为过。这笔钱到时候正好可以汇到美国去，托弗兰克交给弟弟，就算是给弟弟补助点生活费也是好的。
清清将支票收下，尔后泰然笑道：“这张画不老，是化学颜料的颜色，纸也差池熟宣，功力又不到，曹部长偏说是张老四十岁时候所作，实在是说不外去。”
说到这里，清清又指着左下角的张大千签名道：“张老是个很滑头的人，画面少不了的是灵动。这画粗笨的很，气息完全差池。再看这个“张”字，手法习惯和张老的习用手法完全差异，这要是真的，只能说曹部长是眼神不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