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后,御书房。
南宫傲然坐在案前,手里拿着本儿奏折。
才阅了两本奏折,门外一个小太监弓着腰走进来,在案前停下,“皇上,门外莫宰相求见。”
南宫傲然规则了些身体,“让他进来吧。”
“是。”
小太监退出去后没多久,莫成绪便进了御书房,在书案前跪下,“微臣参见皇上。”
“起来吧,莫相有何事?”
“谢皇上。”莫成绪站起身来,“是有关于木女人的事情。”
南宫傲然抬眼看了看他,“什么事?”
“微臣听闻木女人来沧澜之前受了重伤,一路上是由一位名为温昧的医生治疗。木女人这两日与那位温医生失去了联系,焦急之下便托付微臣女儿芊云资助寻找。芊云将此事见告了微臣,微臣想,既是木女人的救命恩人,那微臣自当尽一份力。却查到温昧目前已被方尚书关押进了大牢,因查不到温昧的来历,怀疑温昧是他国特工。”
南宫傲然沉思了片刻,想起昨日木一濛提出要见莫芊云,现在想来,她是急着想从莫芊云那里了解温昧的消息。
可她却只字未提让他来帮这个忙。
终究照旧对他这个舅舅生疏有忌惮啊。
“怎么被抓的?”
“微臣不知,不知皇上是否需要召见方尚书?”
南宫傲然还未开口,小太监又走进来,禀道:“皇上,骆太医求见。”
“骆太医回来了?请他进来。”
“是。”小太监敬重退后几步,随即转身离开。
一袭白衣的骆景帆进入御书房,站在莫成绪身旁不远处,面朝南宫傲然跪下,“微臣参见皇上。”
“平身,骆太医采药可还顺利?”
“谢皇上。”骆景帆站起来,“采药一切顺利。”
“如此便好。另外方尚书的儿子方武近日病重,请了好些医生都没有好转,方尚书已经来问过朕几回了,骆医生空下来了就走一趟吧。”
“微臣稍后便去。”
“嗯,去以后传朕口谕给方尚书,让他下午进宫来见朕。”
“是。”
南宫傲然挥了挥手,“好了,都下去吧。”
骆景帆:“是。”
莫成绪:“是。”
半个时辰后,刑部尚书府。
“骆太医,我儿如何?”
骆景帆移开了搭在方武手腕儿上的手,“没有性命之忧,方尚书放心吧。我开几贴药,一定要定时吃,用药需要很长时间才气彻底断了病根,可千万不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吃药。令令郎初得风寒时没有好好吃药,如今拖得久了,自然就越来越重,普通的药也就搪塞不了了。”
“多谢骆太医,都怪我这儿子太过淘气,给他的药他回回都想尽了法儿的不喝要么偷偷倒掉,这才成了现在这样。”
“令令郎刚满十二,正是淘气的时候,这也难免。”骆景帆写好了药方递给方尚书,“这次可千万记得定时吃。”
“虽然,老夫亲自监视。”方渭洲拿着药方看了看,却是露出震惊的神色。
骆景帆觉察,询问道:“方尚书怎么了?”
“这……”方渭洲显然有些踟蹰。
“药方哪里差池?”
“不是药方的问题,近日我抓了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他声称自己名叫温昧。”
听到这里,骆景帆愣了愣。
“但是户部说查无此人。我当日见到此人时,他已经治好了一个正在病中的孩子,若是普通病人也就而已,可这病,是玄狄国细作投的慢性毒药而造成,这个温昧已然知道此病熏染性极大,他甚至还会治疗要领。”
方渭洲顿了顿,继续道:“此时正是要害阶段,断然是不能让这个医生坏了大事的,于是我便将人借口带进了府里。此人知道得太多了,又身份不明,定是留不得的。但是他不知听哪个狱卒多嘴说了我儿的病情,立即写了和骆医生这份一模一样的药方出来。探询到骆太医这两日就要归来,他那张药方我就没敢用。”
骆景帆眸子里暗了暗,低声问道:“方尚书,能否让骆某见一见此人?如此有天赋,杀了岂不行惜?”
方渭洲琢磨了会儿,点了颔首,“我把药方递给夫人交接几句后,我陪骆太医一同前去。”
“不,方尚书,我一人前去便可,圣上口谕,让您下午进宫一趟。”
“面圣延长不得,那骆太医,你拿着我的令牌前去,不会有人相拦。”说着,方渭洲将腰间的令牌取下来递给骆景帆。
“多谢方尚书。”骆景帆接过令牌。
从尚书府离开,再到刑部大牢内部,手持令牌的骆景帆一路流通无阻。
见到靠在墙角的熟悉的身影以后,他挥手让狱卒离开。
温昧见到他,也站了起来,摘掉面具,疑惑道:“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小师弟?你不在家好好呆着来沧澜干什么?”
“说来话长。”温昧伸手拂开披风上的枯草。
“你也别说了,浪费时间,来龙去脉我大致清楚了,我会想措施救你出来。不外,沧澜近来会发生大事,我会部署你离开去宁静的地方。”
“大事?开战吗?”
骆景帆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他,“这件事你别管。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来沧澜了?以前让你多下山看看你偏不,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就肯出远门了?”
“我来找师傅的,她三个月未曾归家了。”
骆景帆的眸子凛了凛,有些阴郁,“师傅暂时不会回去,别问为什么。你放心等着,我会想措施送你离开。”
温昧摇了摇扇子,“那你呢?你想过干预朝中之事的结果吗?”
骆景帆没有说话,眼中庞大不行参透,“小师弟,每小我私家都有每小我私家的选择。”
温昧看他一眼,“别死了就好。”
骆景帆冷哼一声,“欠揍?”
温昧耸了耸肩,“对了,看你这幅妆扮,太医?”
“是又如何?”
“后宫你能进吗?”
骆景帆不解,“能进不能进和你有关系?”
“想请你帮个忙。”
骆景帆越发疑惑,“什么忙?”
“我救了个女人,当今圣上是她的亲舅舅。师兄你查查她现在是否已经进了宫?若是已进了宫,劳烦师兄想措施告诉她我如今平安,她定是急坏了。”
“女人?”骆景帆狐疑地看他,“我今日刚回宫,没听到关于此事的消息。”
“她是长公主的女儿,圣上定然不会宣布她的真实身份,很有可能是悄悄进的宫,没有几小我私家知道。”
“长公主的女儿?这么说,当年长公主是诈死?”
“显而易见。”
“好,我会想措施。”
“那就多谢师兄了。”
闻言,骆景帆却是笑了笑,“不得了,你这可是头一次谢我?怎么?对人家女人动心了?”
温昧漆黑的瞳孔仿若墨色的琉璃,没有正面回复。
骆景帆了然,微叹了口气,“我走了。”
“师兄慢走。”
骆景帆最后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开,再未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