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天,张小茹满血复生。原来就很皮实的身体加上汤药的辅助,立刻好的不要不要的。
除了因为癸水引起的腹痛。
大口灌下一杯红糖姜茶,张小茹抹抹嘴又把杯子递给面前的林嫂。
“真好喝,再来一杯。”
这是她第一次尝到红糖的味道,尝到的第一口就被迷住了,不知不觉喝了快一锅的红糖水。
看着张小茹这活力满满的模样,林嫂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你这孩子,这么喜欢吃糖,小心牙坏掉。”
张小茹总是会让林嫂想到自己亲戚家的孩子,也是这么大的年龄,却没张小茹这般好相处。
“不会的。”张小茹捧着红糖杯子,忍不住又一口闷了,“红糖真好啊。”
林倩倩在一边,手里捧着个大萝卜一点点雕花,听到张小茹的叹息,嘿嘿一笑。
“你要是真这么喜欢红糖,应该尝尝红糖糍粑或者肚脐饼之类的。东街那边有一家,魏大娘做的红糖饼,诶呀呀好吃的不得了。”
听着于倨苹的话,张小茹的眼睛都亮了。
之前流浪的时候不是没见过那些精致的糕点,只是她没钱,加上偷这种工具不划算,所以一直都没尝过。
打开自己的荷包看看,里面恰好有王府给她发的月钱,三两银子呢。现在她是不是可以享受一下美食了?
可是自己能出府吗?
张小茹犹豫了。
之前她总是想逃,所以无法出府。可是现在她已经取消了逃跑的想法,计划在王府好好待一段时间,现在如果出府走走,应该不成问题吧?
红糖糍粑的诱惑很快战胜了一切,张小茹坚决跑去骚扰正看书的李煜琰。
自从李煜琰回朝后,身边实在是无事可做。他虽然身为王爷,可手上却只有兵权。朝中的巨细事宜都有对应的百官,不容他加入。所以除了偶尔上朝,或者去兵部转一圈,其他时间李煜琰的作用只是坐在京中为老天子坐镇,使他放心。
说白了,这位爷就是个放心丸,不到真失事,用不上他。
李煜琰也乐得清闲,祁婉情那事之后索性闭门谢客,一来没人打扰,二来也是向老天子讲明自己没有反心,老老实实的不喜欢拉帮结派。
张小茹来的时候,李煜琰正练字。
看到张小茹标志性的探头探脑,李煜琰就知道这丫头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是不是又有什么事?”
“嘿嘿,王爷真厉害,这都能猜到。”
恭维的话总是没错的,张小茹笑嘻嘻的进来,凑到李煜琰身边。
“诶呀呀,王爷您的字可真悦目,我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厉害的字。”
“行了。”李煜琰无语,伸手按在张小茹的头顶上,拧着她的脑袋让她看自己,“你又不认字,夸什么?”
“我虽然认字!”张小茹不忿的把李煜琰的手拨拉下来。
从半个月以前,于倩倩就兼任了张小茹的先生,每天教她一百个字,算下来认识的也不少了。张小茹自己就智慧,认字认的很快,就是写另有点困难。
“好,就当你认字。”李煜琰点颔首,抱着胳膊看张小茹,“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额。王爷我可不行以,去王府外逛一逛啊。”张小茹紧张的看着李煜琰,搭在桌上的手指不自觉的绞紧了。
看着张小茹紧张的样子,李煜琰坏心眼的拉长声音,不露声色的视察着张小茹那副难得纠结的脸。
“这本王要考虑考虑,你之前总是逃跑,本王不得不担忧啊。”
“那可以让于倩倩随着我,有她在,我肯定就跑不掉了。”张小茹感受红糖糍粑要长着翅膀飞了,赶忙保证,“我保证我不跑,就是出去走走。吃点工具就回来。”
“真的吗?”李煜琰斜睨着张小茹,把对方耍的团团转。
实际上他并不担忧张小茹不回来,大不了派一个暗卫随着就行了,就算张小茹真长了翅膀,也逃不出去。
“真的,特别真。”张小茹期待的看着李煜琰,就怕他一个不爽拒绝。
“那好。想出去行,但我有个条件。”
“你快说。”
“你不是说你认字?我从书架上挑一篇文章,你若是能背下来,我就让你去。”
“啊?”张小茹苦了脸,怎么感受自己亏了。
“你当我是小孩子吗,这种要求也太奇怪了。”
“不行?”李煜琰点颔首,“那你别去了,在府里待着也挺好的。”
“别,我背还不行吗。”张小茹只能委曲求全,慰藉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
李煜琰面带笑意扫了张小茹一眼,从一边书架上拿了一本孙子兵法下来。
“把第一篇背了。”
虽然成国有女子无才即是德的说法,可李煜琰并不希望张小茹遵从,反之,他更希望张小茹可以饱览群书,成为一个可以和自己比肩的人。从兵法到律法,从理论到哲学,他希望纵然是欺压的形式,也要让张小茹全看一遍。
这之后,张小茹只要再有什么要求或者再犯错,结果就是背书抄书,硬是把书房八成的书全浏览了个遍。
不外这是后话,张小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以后面临的地狱。
打开那本被她顶过无数次的兵法,打开第一页。
先不说这文章的长度,就说里面她不认识的生僻字都让她眼前发晕。
“本王很仁慈,只要你明天早上之前背下来,不用默写,我也放你出去。”
李煜琰笑吟吟的看着张小茹皱成一团的脸。
“……是。”张小茹哆里哆嗦的把书拿好,伤心的离开。
于倩倩知道后,嘴里的茶水直接喷到了张小茹脸上。
“兵法?这玩意我也不会啊。”于倩倩苦着脸,“你让我看菜谱没问题,兵法上那些生僻字,那算了。”
“那怎么办,明天早上是最后期限。”张小茹磕磕巴巴的念了一下,瓦解的把书丢到一边,“现在都到晚饭时间了。”
幸亏王府里照旧有懂学问的,账房先生文绉绉的给讲了一遍,虽然没太听懂,至少是会背了。
张小茹抱着书,苦着脸在屋里背。
晚上三更,李煜琰溜达已往,看隔邻的院子还亮着灯,了然的笑了一下,招手让值夜的下人去沏一壶人参茶送已往。
他相信张小茹能背过,更相信张小茹会比自己想象的进步的更快。
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个小不点堂堂正正的站在自己身边,骄傲的向众人宣布这是他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