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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佞臣啊

第二十三章 休咎同至

我不是佞臣啊 千里风云 2525 2019-01-23 09:00:00

  好不容易熬到了申时,何瑾这次就跟屁股上夹了火炭儿一样,急吼吼地冲出了刑房大门。

  跑到衙门外后,他看到陈铭老爷子还没出来,又急吼吼地跑了回去,在仪门这必经之路上守株待兔。

  终于看到陈铭时,何瑾激动得满身都开始乱颤。因为此时陈铭老头儿走路,跟脚踩着棉花一样,那一张老脸也笑得,犹如一朵老菊盛开!

  一边慢悠悠地哼着小曲儿走来,他一边还向身旁的吏员、白役们打着招呼,吓得那些人都跟见了精神病一样,急遽回礼后赶忙跑开。

  而何瑾就是这些跑开人群中,唯一逆流而上的。

  因为他知道陈老头儿这一幅呆子的心情,只会证明一件事儿:火炕的生意谈成了!

  果真,一看到何瑾,陈铭便也激动地满身哆嗦起来:“小子,好小子,你真是.......”

  何瑾却激动中还带着几分冷静,赶忙一把捂住老头儿的嘴,道:“陈师爷,此地不宜多言,你我照旧到了家中,再详聊不迟。”

  老头儿这就更佩服了:想不到一介十四岁的少年,心性竟然比自己还沉稳,真是不行多得!

  然而,两人心中究竟都燃着一团火。走在衙前街上,你不时看我一眼、我对你笑一下的场景,不由就落入了黎民的眼中。

  这一下,两旁的黎民也被感动了,都差异他们打招呼了:就是嘛......为何要打扰如此甜蜜的两人?

  到了陈铭家中,何瑾一把就拉着陈铭上了炕头儿。陈铭这次也不拒绝,而是主动宽衣解带......两人就这么一对眼儿,马上天雷勾动了地火!

  何瑾颤巍巍地开口道:“陈,陈师爷,事情真的办成了?”

  陈铭自得一笑,道:“放心吧,小子!”

  “明天老夫就带着瓦匠去后衙,先给大老爷盘个火炕,保证大老爷只要试过一夜,一定会发下条令。从那往后,我等坐在家中收钱便好!”

  虽然一切都在预料当中,但真正听了陈铭的保证后,何瑾照旧激动地不能自制。

  这个时候,他眼前又泛起了那徐徐流动的金钱之河。甚至耳边都听到了那铜子、银子、金子,相互撞击发出的清脆醉人声响。

  他已经算过了,整个磁州有四万六千户,就按一户火炕能赚三百文来算,他何瑾一人拿三成,差不多就是一百文的收入。四万户的人家,那就是四百万文。

  凭据《明史》志第五十七,食货五中纪录:每钞一贯,准钱千文,银一两的换算,何瑾一个冬天就能赚四千两银子!

  虽然,磁州上下不行能每户黎民都盘火炕。弘治年间的铜银兑换,也不行能一板一眼地凭据明史纪录来。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冬天,他怎么也能搂手里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银子,听起来似乎很虚,不值什么钱一样。究竟沈秀儿那位白富美,一脱手就是二百两银子。

  但不要忘了,沈秀儿那时是在酬金救命之恩,自然不能让何瑾瞧不起。

  事实上,银子在古代是很值钱的。

  史料中纪录明代一个平民一年的花费,一两半银子就足够了。而何瑾一个冬天什么都不干,便可以至少赚到差不多七百年的生活费——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至少,对于一个穿越小白来说,这无疑就是第一桶金。可以让他在这个冬天事后,开开心心地过上一个肥年了。

  想到这里,何瑾美滋滋地就笑了,最后连自己是怎么走回家里的,他也不清楚。

  唯一能记起来的,就是回抵家后用饭的时候,老娘突然用笤帚疙瘩敲了一下他脑袋,疑惑地问道:“兔崽子,你今天是怎么了?是捡到狗头金了照旧吃错药了,怎么笑得光见嘴不见眼的?”

  说这话的时候,老娘其实也做好了,何瑾会反抗的心理准备。

  可想不到,这次他挨了一笤帚后,非但不恼怒,反而照旧美滋滋地笑着来了一句:“娘,你再打儿子一下吧。适才那笤帚有些不疼,我都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老娘这下就有些怕了,直接一个大耳刮子就抽上去了。那一巴掌可是用了真力气,又快又狠,甚至打得她都有些手疼!

  何瑾立时被打懵了。

  可反映过来后,虽然有些委屈地捂着脸,但照旧兴奋不已:“嗯,是真的......娘,咱就快要发达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说着,他放下碗筷,跟没魂儿了一样回自己屋里睡觉了。

  而老娘望着何瑾的背影,愣了半天后才突然满脸绝望:“完了,完了......这孩子是旧病复发,脑子又坏掉了啊!.......”

  到了白昼,老娘还想着用不用请个郎中来看一看,却不想发现何瑾已恢复了正常。只是洗脸的时候,他却满面的疑惑:“娘,我这右边儿脸,怎么肿了?”

  “摔,摔得吧?......”老娘有些心虚,含糊略过话题,道:“赶忙去用饭,吃完饭应卯去。汪卯明那个王八蛋,指定不会让你好过。”

  一听这个,何瑾才反映过来,不由懊恼道:“坏了,都忘了这事儿了!”

  昨日一天的时间,他一颗心都在陈铭身上......呃,在火炕相助事宜的谈判上,基础没心思誊写归档卷宗。

  现在那一堆的卷宗,照旧原封不动地剩下一半儿。也就是说,今日他要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才气弄得完了。

  然而,到了刑房后,刚拿起笔想找到第一天的紧张状态。可无奈心思就是扭不外来,两只眼睛老往仪门那里瞅,就等着看陈铭啥时候带瓦匠进来。

  终于看到陈铭带着几个瓦匠去了后衙,他发现心思照旧不能平静下来:一会儿想着施工中会不会出了岔子;一会儿又想着要不要交接瓦匠,把大老爷的火炕弄得高峻上一些......横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注意力就是集中不到卷宗上。

  尤其到了中午的时候,他又看到几个差役将沈秀儿请到了后衙,那心思就更跟长了翅膀一样,胡乱地瞎扑棱,恨不得自己能飞到后衙一窥究竟才好。

  老天可以作证,这一刻他的心情,比前世第一次亲吻女孩儿时还要忙乱!

  幸亏,没多大一会儿,他便看到陈铭送着沈秀儿出仪门了。而远远的,两人还向刑房这里望了一眼,做了个他教过的‘OK’的手势。

  终于熬到了申时,何瑾就拔腿往外跑,看到衙门外的八字墙上,果真贴出了一张通告:兹有沈家瓦匠善奇技,置火炕以御严冬。为造福一方,特准沈家经营火炕一业,奸邪之商不得侵扰——弘治十三年冬十月,磁州正堂姚。

  “成了,这下真的成了!”何瑾不由激动地一对拳,差点召唤作声来。

  可就在这时,耳边却传来尹悠痛惜疑惑的声音:“瑾儿,你卷宗都未誊写归档完毕,为何便急急遽地跑了出来?另有,汪卯明在后面都喊你好几声,你为何连头都不回?”

  这话立时犹如一道霹雳,劈入了何瑾的大脑。他艰难地转头,哭着脸问道:“汪司刑喊,喊我了?.......我,我一点都没听见啊。”

  “你这孩子!.......”尹悠基础搞不懂何瑾在想什么,面上不由露出埋怨之色。

  可究竟是挚友的儿子,他随后照旧宽慰道:“无事儿,汪卯明或许只是嘴上喊打喊杀,不见得会真的动手。明日的时候,你老老实实认错,我再替你说上几句好话,或许也就能已往了.......”

  “多谢尹伯父了。”何瑾这才一头冷水淋头。意识到陪同着第一桶金来的同时,另有第一场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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