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叛徒，所有人对他的态度已经转了十八遍了。
首先是同学们的冷眼，接着是离墨绝不犹豫的关押。
再接着是身体，哦不，是心灵上的摧残。
李玉很是瓦解。
更瓦解的是没人给他水喝。
一滴也没有。
“那个……”李玉叫住在巡逻的同学，可怜兮兮道，“能不能给我点水喝？”
那名同学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你死了吗？”
李玉莫名地看着他。
那名同学又道，“既然没死，你瞎嚷嚷什么？”
“我……我渴……”李玉期期艾艾道。
“与我何关？”那人冷冷地再度撇了他一眼道，“我又不是你妈。”
所以没有义务。
也没有责任管他。
李玉闻言，脸都白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吗？
谁会信呢？
而且即是他们信了，又能如何？
他们能救他吗？
救已经一脚踩入深渊的他吗？
不能吧？
谁也不能吧！
所以他被渴死，可能是最好的结局吧？
李玉眼角划过一丝泪珠，带着些许悲痛，却唯独没有忏悔。
这世上的人谁不想在世呢？
在生死关头，谁不会为了自身的安危作一个正确的选择呢？
他只不外是做了大多数人会做的选择而已。
他没有错。
“你认真认为自己没有错吗？”离墨突然泛起，抬眸看着他，眼中满是庞大。
李玉望着他，一时没有回覆。
好半响他才道，“我不会忏悔。”
离墨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快的让人不易察觉，“既如此，那我也不再多言了。”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试图装睡的人。
……
离墨走了。
但他并非毫无收获。
因为李玉给了他一份名单。
离墨还记得，李玉看着他的眼神，那眼神充满着悲戚戚，“我虽然不认为自己错了，但我却也不想让更多的人落得像我一样的下场。”
失了尊严，却换不回一条贱命。
离墨蹲下身子，直视他，一字一顿道，“我可以救你。”
“救不了的。”李玉摇摇头，语气幽幽道，“早在我被抓的那一刻起，那些人就给我喂了一颗红色的药了。否则，我怎么会那么听话？”
说到最后一句，李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意，“老师，我始终不相信这世上，邪可以胜正。”
“所以我给那些人带的人大多数都不是什么好人。”
至少于学院而言，并非什么好人。
他曾亲眼目睹那些人将一名初入学院的女同学强奸了。
他曾想过出头的，却被那些人胖揍了一顿，今后正式成为了他们的走狗。
这次他算计他们，他从未忏悔悟。
他想，这事再来一次，他照旧会做同样的选择。
不为此外，只为赎罪。
……
李玉死了。
并非是他以为的渴死，而是因为药物发作，无药可医。
离墨赶到时，李玉的尸体已经腐烂了，就如同上次那些失踪的同学般血肉模糊。
而唯一差异的是……
李玉的灵魂消散了。
却并非是魂入鬼门关，而是……
离墨望着不远处散发着黑气的天空，眸子变得越发幽深。
会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