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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西风东渐

第三百四十四章 不速之客

天幕西风东渐 素望言达 2506 2020-02-18 12:00:00

  似乎连呼吸都已经被忘记了,云清完全的凝固在了原地。他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妹妹,也一样看到了一旁的花鸢。

  花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整个身子转了过来,她整小我私家都对着云清,全神贯注的看着云清。她的目光看不出情绪,却显然是不善的样子,云清无法理解,却能明白这其中的寄义。这眼神就如同一个猎人在紧紧的盯梢着他的猎物,而他就是那个猎物。猎物自然无法理解人类的眼神那富厚的意义,但是其中的情绪却是一览无余。

  恒久之后,云清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里丝毫没有热意,甚至另有些冷。但是,他已经是汗如雨下了,他摇了摇头,利索用手上在刀刃在手腕上开了一个口子,然后也乖乖的走到了那吸血藤的边上。

  他的血也一滴一滴的滴在了那藤蔓的切口里,直到靠的近了一些,他才看到,这个切口在他们兄妹鲜血的侵染下已经徐徐的泛出了红色,慢慢的延展开去。但这鲜血并没有就此停下,它们似乎还在人的身体中一般,不停的沿着这里错综庞大的藤蔓继续的走动着,最终走到了在它们背后的一块岩壁上。

  这块岩壁一直处于阴影之中,开始还真的没有吸引到几多的注意力。但是陪同着鲜血的滴落,一阵诡谲的红光也从那石壁上腾升了起来。一棵开枝散叶,茂盛的大树图案被镌刻在石壁上,陪同着鲜血的滴落,红色的光线徐徐从那图案底部的树根亮起,然后徐徐的上升,徐徐的到达了树干。

  看起来,这个就是门锁了,只是这个红光上涨的进度实在是太慢了,似乎要的鲜血有些凌驾云清的预想,他的血流的很快,视野中已经有些白圈了,他的面色已经有些泛白了,嘴唇也有些干涩的感受了。

  但云水的状态却只能说是更差了,她的脸色就不用说了,已经是彻底的苍白了,她的手脚已经有些颤颤巍巍的抖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无比的短促而捉急,她的额头已经满是汗水了,眼睛也险些就要闭上了,看起来,云水还能站着,恐怕已经是莫大的坚持了。

  云清的心有些痛,但是他也没有措施多做什么,他的妹妹虽然意志惊人,奈何是体质娇弱,再惊人的意志,恐怕也没法在这样的失血下坚持多久。现在,她是真的随时都有可能陷入昏厥的样子。云水的呼吸也愈发的虚弱了,她眯着眼睛,吸一口气,似乎要花上老大的精力才气把这口气咽下去,又要费上不少的力气才气把下一口气排出来。

  那石壁上的图案越来越亮了,血色也已经漫过了树干,徐徐的延展到了那茂盛的树枝处,但是,云清却觉得自己已经有些站不住了,他的视线也已经变得无比模糊。

  “他……来了。”比云清更早倒下的是云水,她已经陷入了晕厥,但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她留下了最后的一句话。

  “谁?……谁来了?”云清只感受眼前一阵阵的眩晕,他感受自己已经有点气若游丝的意思了,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了,险些感受不到有气进入自己的身体,胸口很闷,似乎有什么工具赌着,但是他早就已经失去了呕吐的力气了,想吐却吐不出来。皮肤似乎沾上一层雾水,一股阴冷的气息透过皮肤直传体内,引得他的头皮也一阵阵的发麻了。

  云清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被掏空了一般,照旧如此急性的掏空。他的手臂已经没有了力气,完全耷拉在那藤蔓上,他的脑袋痛的似乎要裂成两半。

  云清的视线稍稍的抬起了一些,他的头脑不仅充斥着痛苦,也已经没法再事情了,他的眼睛已经止不住泪水溢流了,身体上无论哪一个器官他都已经没法再控制了。云清完全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失去了太多血了,只是,他的视线所及,看到那图案还依然没有完全,虽然看起来,那棵树已经完全成了一棵充斥着血与色泽的大树了,但是它的顶盖却依然有些小小的空缺。

  云清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的眼皮也止不住的往下垂落,全身也不住的哆嗦。一阵阵微弱但连续不停的哆嗦回荡在他的身体中。可以说,直到现在还没有彻底眩晕,简直就已经是不行思议的事情了,因为云清另有一件更为牵挂的事情。

  他勉强的抬了抬视线,云水已经完全倒在地上了,可是她的手上仍然另有伤口,伤口上仍然徐徐的流出着鲜血。知道现在,他才看到云水的伤口要比他的更大,对于年龄更小,身体更差的他的妹妹来说,这无疑带来了更大的伤害和攻击,让她早早的就因为失血过多而丧失了意识。

  而现在,这样的伤害还在继续,可云清却帮不上忙。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到底照旧泛起了,他希望自己能做些什么,可现在的他却没有任何能帮上她的地方了。他只能以近乎恳求的眼光勉强的看着花散而已。

  不外这也只是他觉得的乞求而已,他现在别说眼神,连一点精神都未必能提地起来,他也知道,虽然自己的情感是这样的,但是现在他恐怕连脸上的肌肉都动不了一丝,他现在的想法有许多,但是恐怕一个也没法实现。

  不外,出乎他的预料,花散竟然真的动了,她徐徐的走到了云水的边上,然后把手放到了云水的手腕处,捏这她的手腕,把她的整个手臂都抬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失血太多,照旧因为确实如此,云清没有感受到任何一点元素的流动。但是,花散却只是轻轻地朝着她拾起的手腕吹了一口气,那原本肆流的鲜血就立刻停滞住了,虽然看的有些模糊,但看起来已经没有更多流出的血了。

  云清吊起的那口气稍稍的缓了一些,至少现在看上去,云水应该没有几多大碍了。虽然她的样子怎么也不能说是有多好,但至少没有更进一步的伤害了。不外,这一口气是舒缓了,但云清的头脑却阵阵发涨,他甚至还听到了一阵脚步的声音。他觉得自己的精神是越来越差了,怎么都泛起幻听了。他的血仍然在一滴一滴的落下,但他的眼睛是真的要闭上了。

  不外没过几秒,云清这口气却照旧被吊住了,不是他的意志有多强,也不是他的精神有几多的韧性,而是他发现他并不是幻听,可他已经来不及庆幸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坠落深渊了,因为这阵脚步声是真的,他看到了一个沿着这树根漏洞的来路,一点点走下来的身影。

  这里虽然是树根的底部,但还真的不算黑暗,可是云清的视线却已经是一片模糊了,他完全看不清来的究竟是什么人,其他的工具也是一样,无论是那石壁上离奇的刻画,照旧他眼前的藤蔓,都已经辨不清了,他也早已经搞不清楚工具南北了。但他照旧向前踏了一步,这一步踏的很轻,也很艰难,险些就是硬生生的挪动,跟脚在地上怕了一步一样。到了现在,来的是谁都无所谓了,总之不会是朋友了。

  不外,他到底是做不了什么了,这一步也只是下意识的行动而已。

  “别动,继续。”花鸢摆了摆手,向着云清说道,她把云水慢慢放下,然后转过身去,对着那个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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