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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西风东渐

第一百四十二章 饮酒

天幕西风东渐 素望言达 3014 2019-05-07 13:20:01

  栾凤也很是的满足,她从这些人的眼中见到了她想要见到的情绪。那是恐惧,遮盖在这些人的目光中,虽然才刚刚成形,但不用再看也知道,这种情绪将一直残留在她们的心头。栾凤对于这种眼神很是的熟悉,但她却也对这样的情绪有着异样的渴求,现在,她终于稍稍地获得了一点满足。

  栾凤突然皱了皱眉头,似乎在不知不觉的时刻,她又把这些人当成了敌人来看了。不外,在吞下嘴中肉食的片刻,她突然感受到全身的流通与欢喜,她突然有了一种强烈上涌的情绪。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口舌之欲获得了满足,照旧自己心绪中的空容获得了一点填补,栾凤突然笑了起来。这笑靥中,既有对自己的嘲弄,也有一种拖延了太久的释怀。

  虽然这笑容来的简直有点突兀,甚至显得有点诡异了,让她周围的人越发的畏惧了,隐隐间甚至把身子朝着与栾凤更远些的地方挪去。看得出来,她们很是不愿意和栾凤再坐在一张桌子上,栾凤也知道自己落在她们的眼里或许和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装置也没有几多的区别了,她们肯定也无从臆测自己接下来的行动的,这让她们的心头常驻着难以熄灭的不安。但是,直接离开这已经坐下的桌子似乎又太过失礼了,而且她们谁的胆子也不会膨胀到敢在这家宴正在进行的历程中就这样离席,这不仅会给她们带来不善的结果,连同她们的家庭恐怕也逃不外可能的责难。

  虽然家宴整体的气氛照旧轻松的,进进出出的人也并不算太少,实际上也没有什么人限制什么,不外这家宴原本就是焦点所在,真的在这个历程中进进出出的人到底照旧少数,个体是简直有事情需要料理的人,另有一些小孩子正在来回闹腾。再轻松的气氛,也是属于这些原本就有资格享受这些的人,从来未曾降临在那些原来就不够格的人身上。

  不外,栾凤倒没有在意这些,她的心情陪同着自己的笑容也解开了束缚其上的紧张,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做派有点太做作了,这个做作并非是指她适才用来应付同桌人的手段,而是指她自己,和她来到这宴会之后的所有行动。

  虽然她一再提醒过自己,她只是来旁观的,她与这个家族,这个地方早已没有什么瓜葛了,也不应该在这场宴会上有任何的多余的行动。但她越是这样想,越是这样做,就越显得难受,因为自己的行为和真正的自己有了巨大的区别。但现在栾凤却突然不想再这样了,她突然明白了,自己似乎完全没有压抑的须要,也没有压抑的意义。如果成为一个旁观者也需要她忍受痛苦,支付相应的价钱的话,那么她宁肯用这样的价钱,获得一些此外工具。

  栾凤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心理,因为原本她就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在这里,她本就只有自己,她基础就没有做出什么改变的须要。但她却不自然地照着这样的情况进行了改变,沿袭着曾经的样子来控制自己的行动。这只能说明,自己还抱有着一种理想,也许在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或者未曾真正感受到的内心的某个角落,她还纪念着曾经的那种生活,还一度想要回到这个家族中,也许可以说,她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对于这个家族的念想。

  栾凤很轻声的叹了一口气,这声叹息很轻,轻得也只有栾凤自己才气听到。她简直是不愿意流露自己情绪的,但这种肩负也确实太重了,连栾凤自己也没想到这积压的情绪竟然这样的浓厚,她竟然需要用这种肢体行动来缓解自己的情绪。不外,可能也没有别人能帮她分摊这种积贮已久的情绪了。

  对于栾凤来说,她也很明白情绪归情绪,纪念归纪念,栾凤倒也并没有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发生任何的羞耻或者愧疚,这可能就是她自己心底的念头。但这也只能是念头而已,不会成为现实,也不会成为她的目标。更况且,她的理想,她的目标和这个念头完全不在一条线上,甚至可以说是南辕北辙了。栾凤也绝不会改变自己的理想和目标,并不是因为把这些工具改弦更张是何等苦难的事情,而是因为这自己就是她生存的基础,是她的生命,也是她唯一能够活下来,和继续生存下去的理由。在栾凤的脚下,可不是什么枯槁的废土,只要她建设一座避风遮雨的小屋就能让生活很好的继续下去了。她的脚下,是望不到尽头,充满了胁迫与黑暗的空洞,栾凤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这个看起来无穷无尽的空洞填满。但她已经在努力在填空了,至少现在,她有了一处能够让自己站立的地方。但这还远远不够,不仅是她的力量远远不足,她的时间也远远不够——以一小我私家的力量徐徐的积累,似乎要用一块一块自己挖掘的石头来填补这样一个巨大的窟窿是不行能做到的事情,而她拥有的时间,她的寿命也绝对不足以支撑她完成这项浩荡的工程。

  而填补这巨大空洞的唯一捷径,也是唯一的解法,只能是让这空洞旁看起来那座看起来那么高峻,一眼望不到巅峰的大山倾倒下来,让它的遗体来补全栾凤脚下的黑洞。纵然这个想法听上去是这样的遥不行及,面前的山峰泰然自若,别说倾倒,也许就连一点动摇的迹象都未曾存在。不外,这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虽然对于别人可能是难以想象的,但栾凤却纷歧样,她是亲眼见过的一座看起来更高的山峰坍毁在她的面前,而留下的,正是她脚下的这片空洞。

  虽然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并没有主动去破坏什么的需求,她也没须要这样做,但是她也并不需要完全改变自己或者压抑自己原本的想法,好比现在,她完全可以凭据自己的想法来行动,无论是进食,照旧啜饮,基础就没有须要去装作进行贵族礼仪的那一套,既没有意义,也不适合她。栾凤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仰起头,将其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甚至还算是有点烫的茶水带上了她嘴里残留的食物渣滓,顺着她的喉咙落入她的胃中,让她的腹间隐隐之中还显露出一种相当的温暖。

  这样的啜饮让她感受无比的舒畅,这才是她原本该有的行动,这才是她原本该有的状态。不用忌惮周围的视线,也不用在意这样的行动会不会带来什么肩负,只需要专注于眼前的行动,搞明白自己真正的目标。既然栾桀邀请她来看看,那么她就好好得看看就行,这正好也遂了她自己的心愿,让她得以了解这个家族现在的全貌。但自己也不需要抱着融入这个家族的想法,她原本就不需要这样的行为来慰藉自己,就算在栾家驻地,在栾家的家宴上,她照旧她,也应该是她自己。

  茶水似乎也显得太过清淡了些,栾凤站了起来。她的行动也一样让身边的人一惊,不外她完全没有把目标瞥向这些人,而是看着面前的酒水盆,她正在视察这其中的酒水。这些酒水都被放在一个特质的盆里,中间是一层做的极薄的薄膜,隔着薄膜,里面是几瓶堆放在一起的酒水;而外面则是满满的冰水混淆物,为了保证这一瓶瓶美酒的鲜美。

  虽然一眼看上去,栾凤也能看到这装载着酒液的容器上各自贴着小小的标签。上面写着差异的年份,另有产地和一些她不太搞得明白的标注。似乎有几瓶要比她本人的年龄还要更长一些。自然,酒水的质量不会只与年份挂钩,不外栾凤也只看得明白这一条了,她简直对这方面没有太多的了解,随意的用手指拎起了一瓶年份最长的酒。

  这酒瓶的顶端被一个木塞紧紧的塞着,里面装着红色的液体,与栾凤寻常所喝的那种黄白色的酒并纷歧样,不外栾凤也知道,它们的原料似乎也并不相同。她常喝的酒大多是田地里的庄稼和麦谷通过恒久的置放和一些动物的乳液的投入而生产而成的,而现在她手里的这瓶酒,却是通过将那些昂贵得只有贵族能够享用的水果碾压,甚至可以说是糟蹋之后,通过它们的汁液制造出来的,一般人恐怕直到寿终正寝也是没有时机享受到一滴的。

  这木塞简直有些塞的太紧了,栾凤用手珉了半天,似乎也没能顺利地把它从这个瓶口拔出来。手上的不顺利让她的耐心也徐徐地耗尽了,她越发不会有耐心去寻找什么工具了。这个措施行不通,她自然有更效率,也越发熟悉的措施。栾凤把自己的另一只手抬了起来,手掌放平,食指对着面前的木塞轻轻地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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