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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西风东渐

第八十一章 另一种真相

天幕西风东渐 素望言达 3147 2019-03-07 11:40:00

  栾肃彻底的陷入了缄默沉静,或者说一种接近凝固的状态。他身形不动,甚至连呼吸声都变得很是的悠长、轻微。

  在花散问出这些问题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他自己的答案。只是这个答案却并不会是他想要的,也不会是他所想到过的,所期盼的,甚至不是他想认可的。

  虽然栾肃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在圣堂中的升迁调治与提升和自己自己所拥有的那些天然的资源割裂开来,他也很清楚自己目前的职位,权势自然有一部门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身世,家世,以及自己自己所代表的可能的未来,自己的名字所具有的潜力。

  但这也只是一部门而已,他也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己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不仅仅是依靠着自己的配景,另有自己自己的能力也应该是获得了认同的。这样念头也不是最近才泛起在他的头脑中的,或许在栾肃刚刚进入圣堂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原本,他走的路就和其他的那些天幕贵族子弟差异,他在圣堂的路越发艰辛一些,但却也能比那些通过极乐城的名额进入到其中的各人族子弟走到更高、更上层的位置,甚至隐隐之中有进入到圣堂焦点圈子的可能。

  “真是太缓慢了,有人还以为当初,在你再一次进入的圣堂的时候,你就已经明白了呢。再不济,到了你来到他的身边,你总该明白,这基础就不是因为你这小我私家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也不是你有什么逾越了同类人的价值,只是你正好牵扯到了一件旧事而已。到了此时你总该明白了吧,你能走到现在,一半是因为抚慰,而另一半则是赔偿,你却把这份抚慰看成了自己的身价,把这赔偿看成了你应得的夸奖。你到也未必什么都没有,能安居在自己的位置上,几多也算是有些自己的本事,但这些工具并不足以支撑你走到这里,你应该看得出来。”花散似乎越说越有劲,整小我私家却是越来越放松,连言语中都透出一种惬意的意味,“既然你接受了别人的邀约,站在这里,那么无论你出于怎样的目的,你都已经失去了你在圣堂可以立足的基础了。既然没有人和你提过这些事,那么就让我来为你说个明白吧。”

  花散突然停了下来,她的脖子稍稍地向下沉了沉,似乎在那精致的面具下,花散正在视察着周围的动向,视察着栾肃的心情,期待着他的回覆。

  不外,栾肃只是一脸的阴郁,什么其他的反映也没有,虽然他肯定是切切实实的听到了花散的话,但是他的心情模样却似乎他还完全没有反映过来一般,纵然身体上已经接受到了这样的信息,他的头脑与精神却在一时间无法反映过来。

  花散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似乎已经完全瘫在了她的座位上。栾肃也许在面具之下,也是一脸企图得逞的窃喜之色吧。不知道是故意照旧巧合,她越是摆出这样满不在乎的姿势,就越是让周围的听众感应揪心。这明明是一个无比极重的话题,但在花散的言辞与肢体言语之下,却似乎酿成了一个笑话,但这个笑话的唯一受众却只是花散自己,她是真心实意的把这件事情看成一个笑话的,而且这个笑话似乎还真的成了她用来寻开心的最佳途径。

  这显然不是一个笑话,对于听者或者是当事人来说,这整件事或许是误解,或许是失败,或许是宽容,但无论是什么,都是一件重要的事情,都是带着些许极重的抉择。但对于花散来说,这件事在很久以前或许就已经是一个她料想中的笑话了。而在这个笑话得以证实的今天,她也完全没有一点儿想法要遮掩自己的欢喜。

  “曾经,在你的身上可以有许多种选择,在其时即时的追捕你;或者放任你回归到属于你的世界,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手段,就足够让你形如放逐;或许在你回到圣堂之后,折磨你,让你知难而退,或者调治你到送命之处。这些都是在计划之中的要领,有一些和善,有一些强硬,但说到底都不需要费上多大的力气,而且完全处于。可偏偏有些人——”花散的脖子似乎刻意的扭了扭,朝向了迦的偏向,“——好听的说,叫充满善意,难听些,就是天真。以为用抚慰和赔偿就可以平复延绵的恼恨和积贮的怒火。很可惜,当年不外是一句谬妄的预言,如今倒诚真了。”

  “我的队伍,到底是被用来做什么了呢?我们什么也没有做,连求得一条生路都成了错误的选择吗?”栾肃的手已经抖了起来,他的眼中闪烁着不行言喻的光线,一种闪烁的痛苦,似乎和他断断续续,一字一字蹦出来的言语和谐在一起,似乎是在演绎着一段旋律,时而凸显,时而隐没。但这一字一字的回响之音却绝不只是单纯断断续续的震动,反而像是一柄反射着光线的尖锐刀刃,一刀接着一刀扎在栾肃自己的心口。

  “既然我说过要说个明白,那就告诉你也无妨。”花散摆出了一副十分漂亮的模样,“或许你照旧没有弄明白,你照旧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你和你在的队伍又有什么重要的,你们能活下去,或者全部死去,都无所谓,也基础就不行能影响到这个计划——”但是花散的话还没说完,才刚刚开了个头,却被另一个旁边的声音打断了。

  “算了吧,就算他能从你嘴里了解到这些,又能怎么样呢?”迦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很是的降低,闷闷地,但在这种降低之下却萦绕着无法忽视的悲怯,甚至可以说有那么一点点的,“他的已往已经不能改变了,又何须要搬出来这些已经发霉的事情影响他的现在呢?”

  这一次,花散不再只是扭动自己的脖子了,她整小我私家都转了过来,面向了迦。纵然言语的工具是毫无疑问与她站在同一立场的人,她的“被辩护者”,花散的语气依然没什么好的,依然是很是的狠毒:“这件事可由不得你做决定,就算你能做决定,也只会像你现在所说的话,和你当年所做的决定那样,只能是错误的。况且,这小我私家的现在,未来,可不是因为他现在了解照旧不了解这件事情而决定的,在他站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了。我可是很善意的教导一下他而已,也省得他再为这件事情心力交瘁了。”花散的话似乎对迦来说很有力度,她也没有说什么太重的言语,却让迦十分自主的闭上了嘴,再没有多说一句。

  迦说话简直是出于他的善意,纵然现在开口说什么似乎对他没有什么利益,以他的立场来说,也最好是什么也别说,但他照旧开口了。他已经完全搞明白了这些事情的联系,也或许明白了当年计划的来龙去脉。虽然并非是他一手操控的,但究竟他也深度加入到其中,只需要买通几个枢纽,自然就能明白了。他知道,花散接下来所说的这些,无论落到其他人的耳朵里会有怎样的理解,至少对于栾肃来说是一颗炸弹,而且是填满了剧毒的炸弹。一旦沾染上,恐怕栾肃还很长的时间里都未必能够从这个事实中走出来了。

  但迦也很清楚的知道,他的话或许真的也只能是说说而已。他是不行能说服花散的,他既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资格。这个事情对于栾肃来说,是栾肃这些年来唯一追寻的事,对迦自己来说,也算得上是在圣堂经历中的一件大事,但对于花散来说,这或许真的只是一个笑话。曾经,在迦作了决定,留下栾肃的性命,把他放到自己的身边,还作为赔偿为他大开方便之门的时候,花散就拿这件事看成一个笑话来评论。只是,其时照旧看成笑话,如今却是成真了。

  而花散,原本就没有任何的肩负,相反她还乐得见到这个笑话成为事实,也算是事实遂了她的心愿。花散抖了抖肩膀,把头转向了一旁,说道:“这是一场大戏,可不会把所有的剧幕都压在你们这些小配角的身上,你们充其量不外是走过舞台的小角色,用来和道具互动一下而已。你们原本就是用来蒙骗那些异教徒的弃子,你们想活也好,想死也罢,最后照旧都得死的,因为你们只是用来激起那些异教徒恼怒的导火索而已,这把火早晚是会烧起来的。这下,你总算是可以明白你们的用处了吧?只是这其中泛起了一个问题。原本,你们从异教徒手上逃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你们到了天幕的地界,属于圣堂的领地也没什么。但偏偏你们之中逃走一小我私家,这会导致什么呢,你明白吗?”

  栾肃愣了,他的心情凝固在显然的惊诧上,不外他也并不是真的蠢笨,这样的推断他只凭直觉也能获得:“如果我把这支队伍的情况说出去,会让人听到风声,会袒露这一切。而且,这原本就是一个欠好听的计划,纵然在这之后,也会影响圣堂的声誉。可这两件事,无论是破坏计划,照旧辱没圣堂,我都未曾想,也不会去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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