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
晶莹的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停自眼角滑落，在锦菡的脸上印下了两道浅浅的印迹。
她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子，满心惆怅地想着，这照旧她的师弟么？那个虽然说话很可恶、但是心肠很好，会掩护她、为她出气、代她受过的石头……
怎么他来了九幽，就酿成这样了呢？
“石头……”锦菡噙着泪的眼睛里包罗着深深的惆怅，哽咽道：“以前你总说我烦，我还以为你只是故意说来气我的，原来你真的嫌我烦么……不外我不是故意要去烦你的，我只是不愿看见你一小我私家孤孑立单的……所以，石头，你若是嫌我烦才不愿回去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烦你了，好欠好？你跟我回去吧，石头？求你了……”
石霖半垂的眼睫轻轻哆嗦了一下，眼中划过了一抹极端心疼的神色，背在身后隐在衣袖中的手握得越发紧，已开始微微哆嗦起来。
站在一旁的暗伶钰注意到石霖衣袖不正常的哆嗦，挑起了眉梢，小脸上刚刚还充满的恼色马上散尽，转而酿成看到了一出难得一见的好戏的诡异笑意。
石霖咬咬牙，竭尽全力刚刚维持了脸上的淡漠神情，冷冷道：“你别天真了，傻丫头！你以为善元宗里我讨厌的只有你一小我私家么？我讨厌善元宗的一切、所有人！我厌恶极了山里苦修的日子，我讨厌所有将我当成小辈，对我呼来喝去的师长、师兄、师姐！若不是因为没有地方去，你以为我会在善元宗待四年么？！四年，我真是受够了！我绝对不会跟你回去，你能不能快点滚，不要再烦我了！”
暗伶钰听到这里，染了邪笑的眼中划过了一抹讶然的神色，这可与昨日他说的纷歧样啊，唔，有趣，真是有趣。
“石头，你怎么能这么说……”锦菡苍白而悲悼的脸上划过了一抹不行置信的神色，她止不住地摇着头，哽咽道：“不是这样的，不是你说的这样的……师父他老人家将你当成孩子一般疼爱，几位师兄和师姐也都将你当结婚生的弟弟，没有人将你当成小辈、对你呼来喝去，我们都将你当结婚人呀，石头，我们……都是亲人呀……”
“谁与你们是亲人？”许是再也维持不住满脸的淡漠，石霖冷声说着，拂衣转过了身，冷冷道：“傻丫头，也只有你天真将我当成所谓的亲人而已。我……暗泽熠，从来都没有将任何人当结婚人，你善元宗，不外只是我无处可去的暂居之地而已，现在我既然已经找到了我的身世，另有何理由回去？你滚吧，岂论你再说什么，我都不会跟你走的！”
暗伶钰悄悄退却两步看向转过身的石霖，他正深深地低着头，她吃力地弯腰探身方能看见他的心情。只见他脸色苍白，脸上浓浓的不忍和不舍已然遮掩不住了，看起来特别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