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奇怪的人牙子
睁开眼睛那一刻，林正看到一个面孔冷酷的男人，虽然熟悉却想不起是谁。
看他倚着墙坐在窗前吹一枝翠玉短笛，笛声极端悲凉冷凄，似乎在悲悼亡魂。
笛声骤停，林正见他走过来伸手摸摸自己的头道“好小子，你终于醒了！”
“你、你是谁？”
见男子看着自己一脸惊讶道：
“怎么连我都不记得了，我是你师父！”
师父？
林正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有一个师父，也想不起自己叫什么，以前的一切都是一片空白。
“那我是谁，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听师父骂道：
“你小子活该，谁让你爬那么高的树，结果摔下来受了伤失忆了！”
爬树？这个他倒是有点印象。
师父每天编了工具让他拿出去卖钱，林正虽然心里不满，可也欠好说什么。
他忘了自己叫什么，见师父和四周一家的大叔大婶都叫他阿正，这才以为阿正就是自己的名字。
阿正？
林正和师父这两个外来户自然不受这里人的待见，连村里的孩子们也喜欢合起伙来欺负他。
每次他想还手可又怕师父训斥，没措施只好忍了。
这天他跑出来玩，结果被村里一群孩子围住高声起哄。
“闪一边去，有爹没娘的野孩子！闪一边去，有爹没娘的野孩子……”
见被这群孩子盖住去路，他刚还嘴骂了一句，就见无数的泥巴土块向他砸来，他没有躲闪落得一脸狼狈。
被打骂也就忍了，可最让他受不了的是这些孩子的话，一个个都在挖苦自己可怜的身世。
自己没有爹娘，就这一个冒充的爹还被人嘲弄。
恼恨难平的他双拳紧握，小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突然瞥见几步外一条三尺余长的竹竿，急遽跑已往提在手里，可又瞬间犹豫了。
师父曾多次申饬他绝不能和人动手，思量再三他照旧将竹竿扔了。
那群孩子见他扔掉竹竿，更是嚣张，冲过来将他围住种种谩骂和推搡。
林正盯着人群中那个最壮实的孩子，猛地脚下发力，对着冲已往将他推翻在地，冲出人群迅速跑回家，这时候他突然莫名地恨起自己的师父。
师父从没教过他武功，而且他们师徒一把刀剑也没有，以至于每次看见那些佩刀带剑的人，他的心里就热血沸腾无尽的羡慕，可他也知道这对他来说只是奢望。
没有朋友遭人嫌弃，因此他怎么说话，村里的人都以为他是个哑巴。
不外四周的袁大叔和袁大婶待他很好，袁大叔不怎么喜欢说话，可是待人和善可亲，袁大婶也是善良之人。虽然她相貌貌寝脸上充满了许多条疤痕，看上去如同爬着几条僵死的蚯蚓，奇怪的是她的声音却很好听，清脆中透着甜美，与她的脸极不相称。
他们两口子经常喊林正去他们家用饭，偶尔还给他们师徒送些吃的。
林正最喜畛噩大婶的就是她做的红烧肉了。
这样一来让他觉得，除了师父就属袁大叔和袁大婶和自己亲了，因而经常有事没事就往他们家跑。
刚回抵家就看到桌上有一盘肉，适才的委屈和伤心马上一扫而光，赶忙捏了一块塞进嘴里。
师父一见骂道：
“唉，这小子，要吃就好好拿筷子吃别用手抓！”
说着用筷子在林正手上敲了一下，忙将筷子塞给他。
阿正接过筷子又赶忙夹了一块。
听师父说道：
“你袁大叔在外面打了几只野鸭，你袁大婶刚炖好了送来的。”
林正咯咯笑道：
“嘿嘿，我就知道，袁大叔和袁大婶真好。”
见阿正吃着突然问道：
“师父，你知道铁木真吗？”
“知道他做什么，一个蒙古鞑子……”
师父随口回了一句，可突然一惊连忙问道：
“谁告诉你的？是不是你袁大叔？”
林正没有察觉，仍是心不在焉道：
“是我要他给我讲故事，他就给我讲了这些……师父，不应听吗？”
又却听师父急声问道：
“你有没有把这些告诉给其他人？”
林正见他一脸警觉，也赶忙压低声音道：
“虽然没有！听袁大叔说这些话被别人听到会被官兵杀头的，甚至连你都不能说……”
刚刚入夜，林正感受尿急，预计是白昼吃多了肉因此喝了许多水所致。
尿意来的太急，似乎快要憋不住了，情急之下他慌忙已往站在师父靠头位置的窗边解决。
不意刚等他撒完尿继续睡下，却见师父起身穿好衣服。
林正抬头问道：
“师父你撒尿还穿这么整齐？”
却见师父摸了摸脸担忧道：
“看这天色，说禁绝明天要下雨，我得及早去砍些竹子回来……”
师父出去不久后他又起来撒尿，突然看到远处一小我私家影，吓得他转身就屋里跑，谁知那黑影突然一闪，盖住去路。
林正看着这人，虽看不清面目，可见他手里握着一柄乌鞘长剑，心中一急正要喊作声却被这人一指点住。
这人扛着他跑出好远，林正心想，这下完了，听师父说那些拍花子的人牙子专拍他们这些小孩，落在这些人手里不知还能不能活。
等到了一处僻静之地，这人才将他放下脱手解开他穴道。
穴道刚解，林正慌张皇张边解裤子边骂道：
“你拍花子就拍花子，能不能等我尿完再说，我这一路都差点憋死了！”
说着哗哗一阵舒爽遂即打了个哆嗦，突然想道：
“这人把我带这里做什么？另有他怎么会点穴？听师父说拍花子的都是用迷药……”
等他转过身来，隐约看到这人身形有些眼熟，他也没再去想，横竖也想不起来，爽性问道：
“喂，你谁啊？”
这人轻叹一声看着他突然问道：
“你师父教过你武功没有？”
武功？林正摇摇头说道：
“没教过……”
听这人问道：
“那你想学吗？”
太好了，这人不是人牙子，而且还要教自己武功，再看看他那把剑就让林正心痒得不行，一时间脑海中开始理想自己施展种种剑法招式，于是连连颔首，可又遂即一想，赶忙摇摇头道：
“不行，我不知道你是好人照旧坏人，我、我不学……”
这人听着一愣，突然笑问道：
“那你说说什么是好人照旧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