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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箫

第四十回:初战

玉京箫 江屿湖 3485 2019-03-28 20:35:47

  沧月派的门生,算上杂役门生,林林总总加起来足有数万人之众。然而内门门生却只有三千不到,能拜到峰主门下的,更是只有区区六百人左右,真正算得上是天之骄子。

  是以沐昭整日受人编排,倒一ó分正常。以如此普通的资质挤进六百人之列,除了感伤她运道好外,认真没话讲。

  红绡化为原形蹲在沐昭脚边,陪着她排队抓阄。

  每日加入比试的人数限定为五百人,分八个擂台,每个擂台上场三十对左右,轮空的便算做运气好,直接晋级。每对比试两场,一场比拼剑术,一场比拼术数,如果是修习特殊秘诀的门生对上,如医修丹修符修等,便不比剑,自行商定比拼项目。没有参赛的门生可以随意选择擂台观战。

  骆灵早早寻到沐昭,两小我私家一前一后排着队。

  说起来,沐昭也不是孤身一人受着千夫所指。骆灵作为资质绝佳的双灵根,与沐昭的修炼进度诡异地保持着相同的法式,好悬没把玄斌子给气死,直骂是沐昭带坏了他家门生,曾好频频勒令骆灵禁绝她与沐昭一起玩耍。

  怎奈何臭味相投,物以类聚,那骆灵偏生就爱缠着沐昭,以至于两人一同成了沧月派的反面典型。

  没排多久队,就轮到了沐昭,只晤面前一条乌木案几,上头放着一口木箱,只箱顶开了一个圆孔。沐昭将手伸进孔内,抓出一只玄色小球,上头写着:玖。

  不知今日上场的内门门生中,练气门生有几多个,总之很快就会轮到她了。

  小球上施了术法,一旦门生被淘汰,小球便会自行化为飞灰,一轮事后,晋级门生所持小球上的数字会自动变换,不必重复抽签。练气门生的小球是玄色,筑基和融合划分是银色和金色,以作区分。

  沐昭握着小球走出人群,骆灵迎了上来,问她:“你抽到几号?我是六十五,要是咱俩对上就好了!”

  沐昭问道:“怎样好?”

  骆灵嘿嘿一笑:“对上你,说不定我就能赢了。”

  沐昭翻了个白眼,摊开手,将数字露出来给骆灵看。

  骆灵一看:“九号?那岂不是很快就到你了!”

  沐昭恹恹道:“是呀。”

  骆灵慰藉她:“别怕,不就是输嘛,没什么了不起的。”

  沐昭听了,掐了她一把,骂道:“你怎么咒我输?!”两人嘻嘻哈哈闹将起来。

  没过多久,悠扬的钟声响了一下,一个声音道:“抽签完毕,比试正式开始。”

  四周响起一阵欢呼。

  每个擂台旁都有两个长老坐镇,以监视门生,制止伤人状况泛起。

  八个擂台正中均悬着一张徐徐转动着的巨大撒金红纸,用遒劲的毛笔字写着上场门生的号码姓名及擂台,红纸施了术法,上头的字会随着上场人物的变换而变换,似乎一块复古屏幕,十分有趣。

  沐昭转了一圈,找到沐晚,得知她的号码排在中间,暂时轮不到她,三小我私家便随意找了一个擂台观战。

  看了几场颇为精彩的对战后,沐昭袖袋内的玄色小球突然急急跳动起来,沐昭一诧,抬头环视一圈,瞧见擂台正中的洒金红纸之上,赫然正写着她的名字,另一小我私家是二百九十二号,名叫陈易。

  沐昭赶忙把红绡递到沐晚怀中,跑了已往。

  许多人都看到坎位擂台的报幕纸上写着“沐昭”两个字,一窝蜂往那边挤去,将擂台围得水泄不通,一些人甚至祭出飞剑,站在天上等着观战。

  其实说起来,沐昭这些年在沧月派“污名昭著”,却没有几多人真正认得她,顶多只听说过她的名字而已,是以纷纷赶来目睹她的庐山真面目。有些好事之徒甚至悄悄开起暗庄,干起聚众赌钱的运动来。

  沐昭看着擂台下头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空中还飞着许多,若是给他们一人发一根荧光棒,只怕能开场小我私家演唱会了。

  她心内颇为不屑,这些人个个赶来看她热闹,说不定正等着看她出醜呢。

  站在她劈面的,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看着不外十六七岁,手上摇着一把折扇,骚包得很。

  沐昭盯着他,心想:就是你了!今天就用你来祭旗,倒叫你们看看,我沐昭是不是真草包!

  其实这八年来,她也一直勤奋修炼,虽不如沐晚那般疯狂,却也是每一步都脚踏实地,并没有半点怠懈。修

  行追不上沐晚,实在是天资所限,外头那些刻薄蜚语对她来说颇有不公。

  她也不空话,二话不说祭出佩剑,宝剑出鞘,只见剑身闪动着流光溢彩,像极了天上璀璨的星河。

  这剑是泠涯百年前在一处洞府偶然寻得,特意重新炼化过,赠与小徒儿,名曰“星璨”。

  剑身长三尺,宽一指半,十分秀气,剑格上刻了一枝小小的梅花。

  沐昭对那少年拱拱手,冷声道:“请指教。”

  少年看她一脸沉静的模样,心中暗自吃了一惊。

  刚刚在红纸上看到自己的名字和沐昭放在一处时,他还颇为兴奋。他虽没见过沐昭,却时常听说她的名字,只知道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女人,常年听着外头那些闲言碎语,心中难免起了几分轻视之意,现在见到真人,才觉察她并不像传言中说的那么“呆”,甚至看起来气定神闲,没有半分怯场。

  他这才调整心态,祭出佩剑,对着沐昭回了一礼,说道:“师妹小心!”

  语毕,起势出剑,朝着沐昭便刺来,身法颇为迅速。

  沐昭嗤笑一声,抬剑轻松一挡,侧身避过,两小我私家你来我往,竟是不分高下。

  下头的人徐徐瞧出差池来,那沐昭一直只做守势,退而又退,着力化解着少年的攻击,却并不进攻。

  有些满甁不动半瓶摇的,纷纷撇起嘴,点评起沐昭的不是来。

  泠涯坐在长老席上,一直看着自家小徒弟,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坐在他身旁的是一个面相忠厚的元婴修士,有幸在百年前与他一同并肩作战过,算是近距离目睹过他凶恶一面的人,那人一转头,瞧见泠涯嘴角温柔的笑意,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沐昭一直在退,身法轻灵,轻松闪避着,那少年每每快要刺中她时,却总能叫她堪堪避过,难免心浮气躁起来。

  又过了几招,沐昭基本摸清了他的身法套路,趁着他露出破绽,左手挽了一个剑花,虚出一剑,照着少年的面门刺去,出势凶猛。

  那少年一惊,猛然抬剑一挡,却露出心口破绽。

  沐昭瞅准时机,手上的剑诡异地拐了个弯,下沉几寸,朝着他心口刺去。

  四周寂静下来,只见沐昭的剑堪堪停在少年心口寸许,再往前一步,便能刺穿他的胸膛。

  那少年冷鹤咦吖,盯着沐昭,许久才说:“我输了。”

  沐昭的初战,算是开端告捷,没给自家师父丢脸。

  只不外她心里清楚,能赢,是仗着她心理年岁大,不像少年那般浮躁,加之对方又对她怀有几分轻视之意,难免没有使尽全力。到了后半段,那少年徐徐认真起来,她也颇感吃力,只不外那时她已摸清了他的套路,这才一举击破。

  未来的路还很长,如果不能问道成仙,那么她来到这里,即是疏弃一场……不光辜负了老天爷的美意,更辜负了泠涯对她的无私看护,而那些围绕在她身上的谜团,便也解不开了。

  第二场比试,是术法比拼。

  那少年经过前一场的失败,早已收起轻视之心,一脸严肃地望着她。

  沐昭是水木风三灵根,风灵根异常微弱,施展不出太多风系术法,基本上算是鸡肋。

  只见那少年掐了个指决,四周便漂浮起上百根密密麻麻的冰锥——原来他是水系灵根,且运用熟练,已能凝水成冰。

  那少年朝着沐昭一指,那上百根冰锥便朝着她直直射过来。

  沐昭赶忙从纳子戒中掏出三个小纸人抛向空中,只见那纸人见风便涨,变出两米多高,团团将沐昭围在中间。

  她调动周身灵力,在纸人胸前附上一层木头铠甲,另一边掐动指决,数十根细密的水线朝着少年爬去。

  这是她这些年来摸索出来的经验。

  在沐昭看来,仙法类似于基因变异,基因变异过的修士可以调动自然界中的元素,为自己所用。

  但世间万物逃不出五行相生相克的纪律,搪塞冰系术法,原来用火最好,只是她没有火灵根,无法调动火元素,只好调动木元素作为遮挡。

  纸人术法是她到达练气五阶时泠涯教她的,在纸人成形的一刻,她便已在上头嵌入了灵力,纸人可以一直掩护她,直到其上的灵力耗尽。

  木铠甲不需要泯灭太多灵力,不怕对战时间过久而灵力消耗尔后继不支,而水线亦是只需很少的灵力便能到达意想不到的效果。

  只见场上的三个纸人面对源源不停的冰锥辗转腾挪,只用覆着厚厚铠甲的地方阻挡冰锥,竟将那小女人护得严严实实。此时,数十根水线爬到少年脚边,居然灵活地攻击着少年身上较为脆弱的几个罩门——眼睛、腋下、腿窝、耳孔......那少年一惊,应付吃力,赶忙召出一堵圆形土盾将自己围在中间。

  只是土盾一经召唤出来,冰锥的攻势明显变得绵软无力,被三个纸人纷纷挥到地上。

  那少年气急松弛的声音从土盾中传来:“师妹!咱们可是正道中人,你何以使用如此诡诈的手段?!”

  他原来想说“下作”,思忖再三,到底没有说出口。

  沐昭心想:我又没摘你的桃,哪里就诡诈了?

  此时天上观战台的长老们纷纷被坎位擂台的行动吸引过来,几个长老看到那少年一开场便如此滥用灵力,纷纷叹气。

  之后便一直如此,沐昭仗着三个纸人的掩护,一直只用水线、藤蔓等不泯灭灵力的术法骚扰少年,令对方不堪其扰。

  徐徐的,那少年灵力不支,最终败下阵来。

  随着一声玉磐轻响,沐昭首战告捷,那些等着看她笑话的人,纷纷惊掉了下巴。

  有些图一时好玩加入赌钱压了沐昭胜出的门生,赚得盆满钵满,欢喜得巴不得放串炮仗来庆贺庆贺。而那些输了的,纷纷咒骂不停有如丧考妣。

  沐昭站在擂台之上,看着劈面低头丧气的对手及台下一众目瞪口呆的人,心中郁气大消。

  只是她却并不自得,只急遽跳下擂台去寻泠涯,想要跟他分享这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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