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奇幻

玉绳结

第十九章抚琴探花遇美人假戏吓坏寂岚仙

玉绳结 最爱妹妹了 6634 2019-02-10 12:21:00

  前厅之中,歌舞升平,美酒佳肴,大开宴席,美人各自抱琴登台,选秀一般。但凡登台者,无不使出满身解数,妩媚俏娇,哪另有点琴人模样?!只想赢得恩客青睐,基础没把心思放在抚琴之上。

  仕子只是品酒饮茶,流水过账,莺姑付托女儿轮番上场,均不合心意,眼看无人可找,寻思得手肥肉,旋即飞走,心生焦急。

  旁边转过门厅男人,密语几句,莺姑言道:“快去把她带来。”

  门厅男人离去片刻,空手而归,言道:“她性情倔强,不听我语,还需莺姑移驾转意转意阁才好!”

  莺姑付托左右好生伺候仕子,由门厅男人引路,前往转意转意阁,至门口,佯装委屈,推门悲戚不语。喜得随从掩袖而笑。

  青冥仙子见她干雷无雨,必有盘算,只不言语,良久才言:“莺姑何以悲切如此?”

  莺姑泣言:“今日前厅来了个瘟神,点名要你抚琴聊天,如若不从,便要三剑毁了我醉生梦玉楼,想那时我无处安身,受人白眼,思来生不如死。女人你性情坚强,我又说你不外,故此悲切如此。”

  莺姑见青冥仙子默言不语,继续挑言:“我看那仕子也非好色之徒,你何不会他一会,打发他走,保我青门一应老小生计,也是好事一件。”

  青冥言道:“皮肉生意,已是欺心,谈何好事不好事!尔伤天害理,买卖良女,早已罪犯天条,离开此地,正好回乡颐养。再行悔悟,或许来世还得轮回。如若否则,冥府审判,少不得刑罚诸般。”

  这下惹火了莺姑,脸涨通红,指责青冥,“不识抬举,热火了老娘,一包合欢,让你乖乖投怀,看你有折没折,管你什么贞洁性烈。”青冥一听,冷汗涟涟。

  莺姑继续言道:“你自入我门,我于你千依百顺,哪个有你这般待遇?你整天茜纱遮面,不知妍媸,那仕子看不看得上,都是未知,你就撒起娇来,与我为敌。”莺姑对其茜纱仍心有余悸,虽有指点,不敢靠近。

  青冥拗不外,恐其为难,痛下辣手,朱泪偷弹:“我依你即是。”

  莺姑转嗔为喜,付托左右:“快取些汤食,与她服下,梳洗一番,前厅迎客。”

  那仕子于宾座之上饮酒千杯,毫无醉意,突然,屏风后一声拂滚,传来琴歌:

  盘谷之中子之宫,林幽石怪禽争宠。金印初开气柔清,银钩斜挂波光涌。

  闲坐茂树抚金徽,席展青皋送暮阳。濯洗清泉倾螺杯,灏气浴海友云光。

  竹篱茅塘一壶觞,青坳石上品茶香。细柳舞风入东院,松涛共识天来泉。

  百鸟归巢鱼潜底,流萤提灯访花厢。虎豹遁迹蛟龙藏,鬼神呵护禁不祥。

  少失怙恃傍椿萱,湪水朱华荡艅艎。文月双叠一仰蒼(修),盘丝朱罗双久长(缘)。

  风云变色草木悲,浩气凝敛碧血飞。抛头露面非吾愿,千愁万绪几梦归。

  日月行空催年少,玉楼再现蟪蛄老。草木岁岁又荣枯,再见已非初见好。

  红妆才罢半生消,懒对菱花理鬓毛。风吹霜打雪花刀,朱颜似水走深坳。

  琴音幽咽,时如天际浮云,时如熔岩炸喷,时如静潭暗流,时如昆山玉碎,高一音如鹤鸣长空,低一声如风过松竹,急似乌云四合,山雨骤来;海潮翻腾,浪疾风高;缓似行云流水,天外逍遥;平湖泛舟,冰轮初升;只听得座中令郎魂醉天外,魄游九霄,琴声已毕,众人仍陶醉其中。

  那仕子自思道:“世间果有如此仙境?!”

  后座令郎喊道:“绝色美人,乃天地之鬼斧,造物之神工,女人何不移屏一见?”

  莺姑忙拦道:“女人认生,初来乍到,还需官人勉励才好!”言罢,赔笑不已。

  “这有何难!”众人齐将银两扔向高台,欲求一睹芳容。

  莺姑一面赶忙使眼色,门丁齐齐上台捡拾银块,一面指使侍女撤去屏风,台下一阵欢呼。

  青冥仙子猛地抬头,不见了屏风,先是一惊,再看台下,一片陌生,起身欲躲入后台,不想被莺姑牢牢按住劳宫,只不松手,赔笑台下众令郎。青冥一似受惊羔羊,左躲右闪,无处藏身。

  那仕子一见青冥,蓦然站起身来,且看她:

  金珠抹额,乌云散肩,鬋发髧髧,双目剪水,鸾带嫳屑纱挽臂,环佩叮当巾遮面。

  正是:蕊宫仙女出天槽,菡萏含露水中娇。

  仕子再看她:

  袖掩玉手裙遮莲,衣盖香肩衫藏胸,全无青门纵脱姿,情灯复燃生爱怜。

  仕子目不暇接,惊艳秀色,一手端起酒杯,一手指向青冥,高声言道:“你.....陪我喝酒!”

  众人不平:“欲得美人相伴,需有这个!”众人拿出银块在它面前展露,仕子随手将折扇往身后隐去,将一把宝剑晾在众人面前,轻轻提起剑柄,露出明晃晃的剑身,众人见此剑长有三尺,剑身雕有铭文,鹿卢二字,刃锋之利,似乎吹毛可断。剑柄刻双龙含珠,镶有异宝,对天祭起,玉珠化紫,冷光逼人。众人只得坐下,不敢造次。

  莺姑见此,更是畏惧,赶忙松了青冥之手。又见局面尴尬,灵机一转,想出一个点子,既能缓和气氛,还能压住仕子独享青冥,自己又能再发一笔横财。

  莺姑赔笑言道:“我见诸位官人雅兴正高,怎好推脱?不如来个猜名会,谁若猜的女人芳名,女人就陪官人吃酒。如何?”众人一听,明白其中意思,又下了一阵银子雨。

  “天姿国色富贵王,独领风骚百花廊。”

  “不与万物争艳阳,群芳凋尽我独狂。”

  “心向烟霞避运达,玉影添香蝶恋花。”

  一时,“牡丹”、“宝兰”、“花娇”........喷涌而出,任凭他们胡诌一通,只得了莺姑一家利益,青冥只是无奈,不禁摇头。

  此时,那仕子已是喝的面红耳赤,摇摇晃晃站起身,“青天冥冥意绵绵,远尘逸月又一妃。”

  青冥闻此,猛的抬头,见他含情相望,自思:“他怎知我道号?!又赐名逸妃,是何用意?我观座中,只他顶戴祥云,正气萦身,想必非庸俗之辈。不如拿他试试运气,一来,若他有德,可助我脱身尘劫;二来,也可断了众人念想,不必再为此耗尽钱财,徒增我身罪孽。”

  青冥言语莺姑几句,莺姑面露不悦,因见青冥有这几分配合,思量久远,必可降服,也就迁就与她,随口于台中告言:“刚刚这令郎,言中女人芳名,依我门规,可与魁花饮酒醉宾楼。”

  众人虽有嫉愤,碍于宝剑,不敢言语,只好另寻其她女子。一时间,笙歌复起,血色罗衫,再沾酒污。

  青冥随侍女先行醉宾楼,仕子被门丁左扶右搀,紧随其后,一干侍从退至楼下侍候,楼上只得青冥与仕子二人。

  仙子见他酒气浓郁,恐做出越轨之事,有意退至劈面坐下。

  那仕子佯装醉意,胡语口渴,引的青冥起身斟茶,不想被他拦腰一勾,揽入怀中,四目相对。

  青冥望其目,只一念间,似乎昔日悟阳,不禁惊讶,问言:“你是.......”

  青冥自思道:“自西天一别,辗转五百年,方得相遇,不想却是这般局面,好不尴尬!”

  青冥欲待挣脱,早被仕子握住玉手,仕子将脸轻轻凑近青冥耳边,青冥只觉面红耳赤,心如火烧。

  “我知你心中所想:欲借恩客,脱身青门。然卿当知,为慕芳容,我轻掷千金,方得此良机,恁得轻易放的你去?”

  青冥闻之一惊:“他怎晓得读心,又怎这般清醒?”

  那仕子笑笑答言:“这有何难!若不做得类真,又怎能蒙混过关?”

  尔时,仕子又问:“台下众人,纷赠芳名,仙子何以独领我情?”

  青冥答道:“妾台上望气,观令郎紫氲天光,萦纡周身,乃道德之士,故此才下阶相迎。又闻令郎赋诗,中有道号,故此相见。若蒙援救,千秋万世不忘此恩,定当敬如兄长。”

  那仕子直起身来,仍未放手,扶青冥坐于其腿,言道:“我自出生,即是孤家,于兄妹之情,无有兴趣,我初见你,便生好感,若得共伴良宵,倒是美事。”言罢,目透柔情,趁着酒兴,欲行非礼,早被青冥拂衣挣脱,移步劈面坐下。

  青冥仙子手托茶壶,满斟苦茶,推送仕子面前“令郎醉矣,请多饮几杯香茶。是非之地,照旧清醒些好。”

  那仕子举杯言道:“无妨,在下孤苦伶仃,烂命一条,如今已是身无分文,怕甚是非?!但不知仙子道号如何?在下实不知晓。”

  青冥答言:“我与令郎本是故友,怎得不识我道号如何?妾身本是五重云霄之上,勍思天鸾凤斗阙宫主青冥仙子,三天子尊再赐道号寂岚,我此下界,乃是衔命了结一桩情债,救得一人,同登上界。不想误落风尘,难以脱身,故此引出你我之事。”

  “青冥?我观你飘飘然有天上风范,虽处红尘历炼情劫,然兰心竹节,不入俗流。有如月宫香妃,上界仙女,你若与我交好,我赠你‘逸妃’一名,方便行走世间。幽冥,阿修罗,但凡听闻仙子名号,莫敢造次。”

  青冥问言:“敢问令郎学道何方?师承谁门?怎夸得如此海口?”

  那仕子言道:“我乃幽冥界昆凌宫冥河巫咸座下修罗子是也。”

  仕子转到仙子身旁,言道:“今夜若得与仙子共寝,必成万劫美眷。”

  青冥见他报出师门,大惊失色,暗自慨叹:“不想西天一别,悟阳堕落尘劫,如此之深。若要他熔化凡欲,重拾道心,不有善巧,绝难成事。目下,似他这般纠缠,如何是好?'

  想罢,仙子移步劈面,言道:“昆凌巫咸,法力虽广,然其得道,已入歧途。若令郎认妾为仙,则仙魔有别,天条约束,不敢违逆。若令郎认妾为凡,则凡魔悬殊,怎得攀附!故尔,在仙在凡,妾身与令郎都不外是:

  荷叶戏露珠,相互留不住。过眼看云烟,萍水对空山。'

  修罗子言道:“

  优昙一现铭心印,春江花月几多怜。纵是蜜点刀锋刃,也将滋味品一品。'

  言罢,起身踉跄至青冥身后,一手执酒壶,一手执杯,围绕香躯,颌贴软肩,猛地将杯壶一扔,只听得楼上,玉盏落地。

  修罗子将青冥一把抱起,言道:“春宵漫夜,岂可让茜巾坏了好事。”吓得青冥手足无措,只是挣扎,不愿就范。

  修罗子力大,任凭仙子捶打,只是不理。被他轻轻一吹,那九火云光帕掉下一角,露出青冥玉面仙容。

  修罗子喜不自胜,“今日得见春容,果特殊品,趁此月色,自当细细品赏。”

  青冥挣言:“原来你是个登徒浪子,亏我施信与你。”

  修罗子笑言:“春闺花丛,哪得恁些信义之事?我自出生,阅尽人间极品,未曾心动,今于朝欢暮散之地,情灯复起,说来可笑。纵然仙子无心于我,今夜也需藉你小试牛刀。”

  青冥仙子仍旧挣扎,惹恼了修罗子,怒目而言:“你我相遇,本就前世有缘,今生有份,顺得我意,明日即可飞出牢笼,若有半点不从,定让你永困凡尘。”

  “刚刚你言,青门薄幸少有信义,所说海誓多是蜃楼,况你周身酒气似醉半醒,让我如何信你?纵是舍得元神破灭,也不遂你行龌龊之事。”

  修罗子见她如此执拗,重生欢喜,将脸凑近言道:“你泥丸被封,如何元神出窍?在这人间,若是轻生,上天不接,幽冥不收,尔之灵魂,仍可供我消受。”

  青冥大叫:“无耻之徒,敢如此戏我!”

  青冥一把推开修罗子,取下项中俱胝轮宝,朝空一抛,明晃晃一枚玉环,五色毫光中飞出一只金孔雀,围绕一组秘符,上下翻腾。

  修罗子一见此景,脑中浮现青光洞大法塑身之时,灵魂凌空所见景象,心中越发坚信,眼前者即是为他还生之人,亦越发坚定救其出脱牢笼之念。

  只见他项中宝杵,紫气氤氲,秘符旋舞,顺势飞向虚空,明晃晃化作三尺是非,周身充满咒印,二宝祥光萦绕,互为牵制,照彻虚空,楼下人等,无不称奇。约有片刻,二宝相触,光去云消,各归物主。

  青冥见此,越加确定,修罗子即是悟阳尊者转世。欣喜之余,顿生苦恼,修罗子于青冥多方戏弄,欲行鸾帐之事,全无昔日君子风范。倒让青冥着实不解。

  因见降了法宝,修罗子越发肆无忌惮,一把搂住青冥柳腰,仙子一个踉跄倒入其胸膛之上,满面羞红,眼望他:臂膀有力,满面英气,寻觅千年,却是登徒之人,不知如何是好。

  青冥挣扎:“若再非礼,我即召唤,以唤人来。”

  修罗子笑言:“可笑至极,纵你喊破喉咙,也无人来救,此是何地,怎得不知。”顺势将青冥抱起,戴上茜巾,走下楼来,付托侍者:“快去准惫亓客房,本令郎今夜将在此停歇。”

  门丁报于莺姑,莺姑欢喜异常:“如若此事一成,不怕她今后还坚持什么贞洁烈女。”忙付托门丁准惫亓客房,侍女引修罗子往凤来仪偏向而来。

  推门而入,只见:

  床绣连理,枕游鸳鸯。鸾飞软衾,花坠红帐。

  金炉添龙涎,玉盆搭素巾,红烛雕比翼,银盏满茶沏。

  恰似洞房花烛夜,挪作青门云雨榭。

  修罗子将青冥放下,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递与门丁,打发众人离去。

  尔后紧密门户,豪饮清茶。将青冥拖至床边,便自脱去外衣。

  这下,可慌了青冥,趁其不备跑至门边,用力晃门。

  修罗子见此,不慌不忙将半脱外衣扔掷屏风之上,来抓青冥。

  急切之下,仙子忽见门栓,取下栓柱,夺门而出,修罗子一把抓空,正巧莺姑站在门口,正欲敲门。

  青冥躲入莺姑身后,“莺姑与我有言在先,卖艺不关身,陪酒不赔笑,如今,他欲行非礼,破我清白,莺姑当救我一救。”

  那莺姑一见修罗子身强体壮,呆萌良久,修罗子一见外人,旋即背过身去,径往屏风取衣。

  莺姑转身对青冥言道:“我莺姑经营半生有余,做事从不中途而废,今日,你若伺候的这令郎满意,此事便得圆满,我便允你从良。如若否则,耗你半生,于此还债。却待人老珠黄,看你那边觅活?”

  青冥泣言:“若得从良,需坏名节,若坏名节,那边从良?!”

  莺姑慰藉道:“我的楼门写得清楚:着红吐馥融融弦歌逊钧广,张灯结彩娆娆绿云下瑶池。要的就是你这种圣颜仙姿。女人若是贞洁,我莺姑当如何生活?'

  莺姑又慰言:“再者,人性善变贪着美色,风骚轻佻亦是常态,哪得从一而终?不外是枕边戏语一夜光景。韶华易逝似水流年,待要人老珠黄,另有谁肯攀折枯枝,岂不枉为少女?百年相望难免乏味,如若耐不得寥寂,分分合合,多为情累。莫若游戏人生,赚得锅满瓢溢,大快朵儿。如今世道杂乱,人命低贱朝不保夕,如肯在此营生,我莺姑保你绫罗绸缎,锦衣玉食,强如在山野人家粗茶淡饭,提心吊胆。”

  青冥心驳言:“我为道中人,内生妙喜,不屑行此低俗之事。想那凡夫,为慕欢愉,千娇百媚,多行手段,以致伤天害命,枉为人身,有甚可羡?何乐之有?再者,世间自有夕阳红,非如你等薄情种。'

  正是:

  枯杈独傲风雪狂,浓妆艳抹惹人攀。耳边常闻论原理,韶华与我不相干。

  富贵如露似浮云,胸怀坦荡正气存。百年相望人中杰,分合亦是难割舍。

  我今不予尔点破,只缘身在迷城郭。不若顺藤巧作戏,赢她三两也不多。

  莺姑递过一盏醒酒汤,青冥接过,满面泪珠,言道:“此是葬春处,非是藏春地。”正是葬春非藏春,一盏茶汤来赎身。莺姑用丝帕抹去青冥眼角泪滴。关闭房门,下楼而去。

  修罗子正坐在桌前独自品茗,见青冥来,佯装怒气,青冥将醒酒汤轻轻放下,言道:“令郎,请饮此醒酒汤,早日安歇。”

  修罗子回转身来,挑逗言道:“独寝一床,岂能入眠,必得人陪,方得休憩。你若侍得我好,我必不食言,带你脱身。”

  青冥便自床前,宽衣解带,露出金丝肚兜,修罗子见她忧容娇艳,仙姿不减,顿生怜爱之心。酒冲百会,满身火热,早已按撩不住胸中热情。豪饮三盏香茗,大步走到床前,示意为其待寝。

  青冥战战兢兢,为其宽解衣裳,修罗子将仙子扶到床上,揽其入怀。

  青冥双手轻轻搭在修罗子臂膀之上,依身胸膛。修罗子轻轻触及青冥玉身,无限怜爱,油然而生。

  青冥于无奈处,心念接引:“大哉,雷音!尊者,接引!门生尼那陀今置身红尘苦海,难以自拔,望垂援手,救得我等出脱尘劫。”

  尔时,青冥耳边传来声音:“尼那陀勿怕,我乃接引道人座下尚首门生,俱胝轮宝不离汝身,三界六道,莫能奈何。一切幻梦,当从自我明视真相,片刻方知。”

  尔时,修罗子服侍青冥躺下,熄灭红烛,放下花帐鸾衾,花帐内青冥挣扎不愿就范,修罗子只是慰其止语。

  月辉煌洒,饱餐秀色,独守千年,方得今日之会,修罗子自是无限欢喜,忍不住亲吻青冥面颊,道出实情:“我虽醉心于卿,却非登徒浪子,不识风月。今见仙子,恍若隔世,我曾于梦中得见清潭,忽起旋涡,千朵金莲拥你出水,欲待搭话,却见你我身化玉绳,疏散两头。虽系同根,永不相见。今日夜半,乃是月中十五,阴气最浓,恰逢天降雷火,冲开结界,我将带你飞出牢笼,门外仍有门丁扼守,莫要轻举妄动,你为蕊宫仙子,我乃幽冥玄士,只此一别,恐难再见,如若有缘,我实愿与仙子修好。”

  青冥推开他,言道:“自打相见,你便言语轻佻,非礼于我,让我如何信你?”

  修罗子言道:“仙子莫以表象看我,我与仙子一见倾心,恐你受制于人,被他纨绔子弟骗去,故此佯装轻薄,戏弄于你。”

  尔时,天雷轰鸣,门外一片寂静,修罗子言道:“快些着衣,天火将至,我带你脱离此地。”二人迅速穿好衣服,修罗子拔出鹿卢剑,当空一指,一道电光冲天而去,结界单薄处冲开一洞,修罗子抱起青冥纵身一跃,跳出结界外,落于林中空地。

  青冥泥丸宫慢慢大开,遍体华彩,仙子谢修罗子搭接之恩,言道:“今日落魄红尘深处,幸遇令郎保得全身而退,请受青冥一拜。”

  修罗子赶忙扶起:“仙子不追究我轻薄之罪,已是莫大恩惠。”

  青冥仙子忽转话题言道:“我见令郎仪貌甚伟,神采俊杰,若在朝为官,定福泽万民。若有雄心,当怀文报德,以济黎元。家财万贯,弗如诗书千卷;学富五车,方能神驰九州。手持利器,呈得一时英雄;以德治人,方能命令天下。”

  修罗子言道:“

  我久乐耕锄,心不在朝野。江湖千重浪,我自泛舟舸。

  风餐露宿饱粗淡,逍遥自在水云间。庙堂广厦白骨寒,非我修道懒为仙。”

  尔时,一声雷鸣,洞彻大地,一团火球从天而降,直捣醉生梦玉楼,众人四散奔逃。浊气依人而聚,如今人去楼空,顷刻化为灰烬。

  青冥仙子元神已然恢复,纵地金光,踏上七宝莲台,离别修罗子,飞天而去。修罗子欲待问及青光洞之事,却已不见仙子踪迹。

按 “键盘左键←” 返回上一章  按 “键盘右键→” 进入下一章  按 “空格键” 向下转动
目录
目录
设置
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