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甘露殿灯火通明，赵廷桢握住了周祈书的手，正色道：“朕有正事要告诉你。”
周祈书笑了笑：“皇上突然这样严肃，倒叫臣妾心里好紧张。”
赵廷桢也笑了：“但这简直是大事。头一件，朕决定封你为贵妃，并赐你协理六宫之权，明日就拟旨。”
周祈书笑着下拜：“多谢皇上膏泽，但皇上这是要臣妾受累呢，今后就过不了清静日子了。”
“凡事皆有利弊，虽然过不了清静日子，却另有极大的利益”赵廷桢凑近了她的耳边，柔声道：“今后你不必再来甘露殿侍寝，朕会去找你，春宵帐暖直到天明，你难道不兴奋吗？”
周祈书脸红了，撇了撇嘴：“兴奋是兴奋，可皇上又不正经了。照旧严肃说吧，我听着呢。”
“第二件事，就真得严肃说了”赵廷桢坐直了身子，神色在瞬间变得肃然：“朕决意立五哥儿为太子。”
周祈书突然深深愣住了，这短短几个字如同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响，让她好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
“怎么了？”赵廷桢笑了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欢喜得傻掉了？你不是个反映缓慢的人啊。”
“皇上”周祈书眨了眨眼睛，仍是一脸茫然：“皇上是开玩笑吧？五哥儿还小。”
赵廷桢故意板起了脸：“君无戏言，朕岂会和你开玩笑？”
“可是五哥儿才五岁，上面又另有三个哥哥。”
“五哥儿虽小，却智慧有礼，懂忍让，知进退，这都是你教导之功。”赵廷桢握紧了她的手，目光炯炯：“朕总有驾鹤西去的一天，立太子关系国之基础，选子即是选母，国母之德至关重要。古来后宫干政扰乱天下，或新帝登位手足相残之事已太多太多，朕实在不想身后发生这样的悲剧。”
他语声徐徐有些激动，老实地说道：“祈书，朕已视察多年，只有你才气保住朕辛苦创下的清明盛世，也只有你才气保全朕留下的诸多子女。待朕百年之后，他们就都托付你了。”
“皇上快别这么说”周祈书眼里汪起了一汪泪水：“别说什么百年、什么身后，叫人听了心里怪惆怅的。皇上一定长寿百岁，臣妾还指望着能陪皇上白头到老呢。只要你到时候不要嫌弃我这个老太婆就是了。”
赵廷桢也动容地把她抱到怀里：“朕允许你，一定陪你白头到老，但你也要允许朕一件事。”
“什么？”周祈书抬起头认真地问道，以为他所说的肯定是要事。
但赵廷桢却道：“你今后和朕一起吃汤饼，再不许你用筷子把面条卷起来放进嘴里。”
周祈书愣了一下：“可臣妾是怕发出吸溜的声音，让皇上听到心里不舒服。”
赵廷桢佯装生气了：“朕不是一样吸溜吗？你听到了有没有心里不舒服？朕在你面前向来想吃就吃，想笑就笑，从没刻意注意过什么。你再尊贵，能尊贵过朕去？你又需要注意什么形象？”
周祈书笑了：“皇上说的都对，臣妾记下了。”
赵廷桢看着她：“祈书，你不是想要白头到老吗？朕就喜欢最真实的你、不矫情造作的你，唯有坦诚相待才可白头到老。”
周祈书痴痴望着他，目中又泛起了泪光。她温柔地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伸脱手紧紧抱住了他。
（很歉仄就这么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