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大人好。”
狮族兽人站在矿洞门口,提着一柄长剑,看见艾伦,立马露出敬重的心情。
“各人好,守矿洞感受累吗?”
“回大人,一点不累!”中年狮人回应道。
背后的小田主奥兰多见状,目光闪烁。
狮族兵和艾伦的关系似乎还不错,不外听了猫奴政策、老狮子发配矿山和改税的事情,他们还能摆出笑容吗?
想罢,奥兰多就高声地问艾伦道:
“村长大人,老威尔被您发配到矿山,他已经五十岁了,这样虐待他欠好吧?”
奥兰多在老威尔的名字处加重读音,特意让看矿洞的狮族人知道。
老威尔是狮族人,照旧老祭司,这帮狮族兵应该不会漠不关心。
果不其然,看矿洞的士兵们听到老威尔被发配矿山,神色也有变化。
但变化的心情只是惊讶。
小田主奥兰多心说这心情差池啊,不应该是震惊和恼怒吗。
下一秒,看矿洞的士兵颇为兴奋道:“老威尔那家伙贪了两个大粮仓,大人您早该踢掉他了,那两大粮仓本应是您的工具。”
听到这回覆,奥兰多嘴巴张得大大,被雷得外焦里嫩。
艾伦用有趣的眼神看一眼奥兰多,奥兰多心虚地问狮族士兵:“你不是狮族人吗,难道不为老威尔的待遇感应可怜?”
狮族卫兵用奇怪的眼神看小田主,“我们艾伦大人是牵牛花镇派下的南部矿山总监视,老威尔这家伙明明没有我们艾伦大人尊贵,贪掉的粮食居然是他占大头,老威尔活该。”
小田主听到这话,额头徐徐冒出一层细汗。
他倒是忘了,老威尔曾在某些喝酒时说过,南部矿山是艾伦的土地。
由于其时只是随意一提,奥兰多没有放在心上,不外现在追念起来,立即吓出一身冷汗。
艾伦是牵牛花镇派下来的监视矿山之人,监视矿山的士兵只认艾伦,不认老威尔,所以这里的士兵是艾伦的人,自然心向艾伦。
而艾伦也是遇见这一幕,才明白了自己与牵牛花镇的关系链。
在这个兽族世界,“城里人”比村里人高尚,艾伦是牵牛花镇派下来的人,狮族士兵们也是从镇里下来的城里人,自然站在艾伦的一侧,鄙夷村里的老祭司。
明白这一层关系后,艾伦感受自己可以做点文章。
“奥兰多,你觉得老祭司发配矿山不适合他吗?”艾伦的声音在小田主耳边响起。
奥兰多头上冒汗,既然进入了艾伦的军事土地,他自然不能有点怨言,干笑道:“没有,我只是觉得老祭司他……”
不等艾伦说话,狮族士兵就瞪圆了眼,握紧腰间长剑的剑柄,嘴里发出“嗯”的质问声。
奥兰多立马改口道:“我只是觉得老威尔活该,呵呵。”
干笑两声,奥兰多退却几步,犹豫道:“我另有事,要不我先离开吧?”
“不,我另有点事要你做,跟我过来。”
“好,好吧。”
奥兰多本不想应,可看见狮族士兵的大眼睛瞪过来,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允许。
这时候甭管什么税改,他们都是牵牛花镇的士兵,不是政客,跟他们说再多也没用。
奥兰多的身子略微哆嗦,尾部也不安宁地摇晃起来,心里也有浓浓的忏悔之意。
他不知道艾伦想干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跟他走入矿山,看见一群狮族士兵向他问好,他心里越发凉凉。
这是艾伦的军事土地,只要不闹事,就能宁静回家。
奥兰多不停催眠自己,控制自己不要畏惧。
艾伦没有管奥兰多,进矿洞内依次找到了锰矿、铁矿、煤矿等矿石。
南部矿山的矿产量相当多,随便挖个山壁,就是一块纯度较高的铁矿石。
矿洞的闷热让奥兰多感应不适应,反倒是艾伦津津有味地转了矿洞一圈,随厥后到老威尔挖矿的地方。
啪啪啪!
“挖,继续挖,不要停,老威尔!”
监工马杰的鞭子在洞内回响,清脆利落,让刚刚到来的奥兰多闭上眼睛,不敢看老威尔的背。
老威尔现在背部全是鞭痕,一块块新鲜的血红伤痕,狰狞可怖。
奥兰多偷偷睁开一条缝,只觉得红色充斥了他的视野,让他感应很可怕,又闭上了眼。
老威尔已经累了,没有心思看别人。
不外听到艾伦再次说话时,威尔蓦然顿住。
“马杰停一下,奥兰多想挥鞭子,让他试一试手感。”
“是,艾伦大人!”马杰神色激动,半跪于地,将鞭子递给艾伦。
老威尔身体徐徐地转半身,恰悦目见奥兰多闭上眼睛,痛苦地接过鞭子的画面。
在奥兰多背后,有两个同行的狮族士兵虎视眈眈。
“艾伦,你……”老威尔红着眼,看见艾伦的行动,立马知道他的计划。
他在使用离间计,破坏田主与田主之间的关系。
奥兰多只是位小田主,但他也是位五十亩良田的田主,家有奴隶几十人,若让他结合另两位田主举家反抗,三四百个奴隶的暴乱会让艾伦很是头痛。
这也是老祭司的底牌,但他没想到奥兰多竟被带到此地。
是叛逆,照旧以前对他不够好?
“奥兰多,你来这里干嘛!”老祭司看见奥兰多真的接过鞭子,心里咯噔一下,怒吼道。
“对不起,我也不想,但我没有退路,我不想。”奥兰多身子哆嗦,不敢看祭司的脸。
祭司恼怒道:“所以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不知道南部矿山是艾伦的土地么!”
“对不起,我忘了,真的,很对不起。”奥兰多闭着眼睛,手臂哆嗦,徐徐扬起了鞭子。
老狮子闻言瞪圆了眼睛,全身暴怒,狮胡子被胡胡吹动,似乎听到世上最愚蠢的回覆。
他居然……忘了?
……
再回到矿洞门口,艾伦说出了刚想到的计划:“奥兰多,以后我们就是同盟了,好好干,把田主们的计划都偷偷陈诉给我。”
奥兰多的猫尾巴彻底垂落下来,猫耳朵如萎靡的枯草,郁郁不振。
“我知道,我知道的,我抽了祭司二十鞭,如果让他出山,他肯定不会放过我。”小田主说出这一句话,想起适才老祭司背部密集的血鞭痕,长长地叹一口气。
他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