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困境

　　柴夫人一大清早开始处置惩罚家务，就听人汇报了白思源家门口发生的事，他扫了一眼刘琛光和柴伯清的心情，就知道这件事和这两个货脱不开关系。

　　这俩人也没啥节气，被柴夫人关起门来唬了两句，就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全招了。

　　柴夫人一听又是柴叔平干的好事，心口就疼。

　　可是心口疼有什么用啊，那是她自己生的孩子，又不能真给塞回肚子里去，一想到此时的政治局面波诡云谲不行捉摸，这丫头还敢在此时伸手搅合，柴夫人就怒从心头起。

　　柴夫人找到王仁裕，强烈而恼怒的要求王仁裕不管想什么措施必须给柴叔平加课，把年幼的柴叔平练习到上完学就想睡觉，否则这孩子再没看住非把天给捅了不行。

　　王仁裕也很头疼，要知道柴叔平其时来指使墨池给他服务儿的时候，已经快要宵禁了，柴家内院外院之间的门都已经锁死，那时候他以为学生过来是请了管事，现在想想或许这孩子是翻墙翻出来的。

　　眼看柴夫人已经酿成了一只喷火龙，王仁裕张了张嘴，决定把翻墙这事先忘掉，真把柴夫人气出个三长两短可太作孽了。

　　打心眼儿里说实话，王仁裕对自己的学生照旧很是满意的，虽然最开始有些抗拒接受教育老是想玩儿，然而自从决定好勤学习之后，每天都很是勤奋，还说要用什么「清宫学习大法」将书读二百遍，抄二百遍，背二百遍。

　　王仁裕自然不行能了解什么是「清宫学习大法」但柴叔平勤奋努力学习的精神值得表彰。

　　面对柴叔平自己给自己划定的书读二百遍、抄二百遍、背二百遍的可怕压力下，王仁裕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给柴叔平的课业加码。汉唐官制和文史已经挡不住经历过应是教育高考的死记硬背选手柴叔平，思考了半天，王仁裕决定提前教柴叔平君子六艺，琴棋书画都好说，骑射两科预计能消耗掉小孩子无穷无尽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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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思源在被拖去游街之前，被内卫泼了好几桶水洗掉了满身的血污。他的后背到大腿虽然被打的皮开肉绽，但正面照旧能看出人形的，虽然被打的筋骨皆裂，吊起来以后如破布袋子一般随风摇摆。

　　当小黄氏被仆人们蜂拥着看见被吊在囚车上赤裸示众的白思源时，她实在是无法接受扑面而来的羞耻和恐惧，直接就昏了已往。

　　就在小黄氏悠悠醒转，以为白氏家族能为自己和丈夫讨一个公正的时候，却被突然见告白思源被出族了。

　　白家的原理很简朴，作为汴梁城的一个末流家族，他们知道如果自己想要更进一步就得剑走偏锋，之前纵容白思源上蹿下跳，就是想看看白思源能不能获得石敬瑭的痛爱，给家族挣来一份前途。

　　然而白思源失败了，白家就会立即和白思源划清关系，他们另有其他的鸡蛋在此外篮子里。

　　白思源不再是白家的人，小黄氏和她三岁的儿子因此直接被赶出了白家的宅子。

　　突然无家可归的小黄氏来不及伤心，她的家族虽然已经覆灭了，她的父亲也去世了，但她另有一点妆奁能够安身，另有个被冤死的丈夫要给他收尸安葬。

　　小黄氏当年带进白家的丫头已经结婚嫁人，没人愿意随着她被白家逐出来，小黄氏抱着儿子去柴家找黄氏求助，但黄氏这样的人能让她进门才叫有鬼。

　　要知道，嫁给柴守礼的黄氏是黄家的嫡支，当年在汴梁的时候，不知道有多高尚呢，现在嫁给白思源的小黄氏，曾经只是黄氏家族中一个旁枝不起眼的女人。

　　黄氏在全家出逃的路上，急遽嫁给了柴守礼，这件事已经成为了她的一个心病。

　　而小黄氏的父亲因为实在不起眼，再加上脑瓜灵活一看形势差池就倒戈抱上了李家的大腿，这才给家人谋了一条出路。小黄氏出嫁的时候，虽然丈夫也不是什么着名的人物，但在有了心病的黄氏眼里，已经是很是扎眼了。

　　黄氏初来汴梁的时候，有求于小黄氏摆出的姿态有多卑微，她的心里就有多痛恨。

　　此时看小黄氏落难，第一个想要冲上来踩一脚的人就是黄氏。

　　黄氏命仆人扔给小黄氏两吊钱，只当是打发叫花子了，小黄氏看着钱呆滞了半天，这才记起自己和族姐的身份职位再次迥异。

　　小黄氏用黄氏给的两吊钱，在城里雇了些人，买了一卷破草席子，把白思源卷了卷就随便扔在了城外的乱葬岗上，最终照旧白家同辈的几个兄弟最终看不下去，偷偷的买了棺木，找了块地让白思源入土为安了。

　　白思源就是石敬瑭杀鸡儆猴的那个鸡，他死的除了给世家和石敬瑭抢夺出了一个缓冲时间以外，真的算是毫无价值。世家着实平静了一段时间，各人开始重新估量石敬瑭的能量，谨慎的保持张望的态度，他们虽然看不上石敬瑭，但也并不愿意招惹石敬瑭。

　　因为几年前契丹南下，将中原要地屠戮的十分萧条，许多地方的泛起了权利的真空，世家也需要争夺土地壮大实力。无论是石敬瑭突然抽风要和世家干仗，照旧引发契丹再度南下，所带来的损失都是在座的列位无法蒙受的，因此世家宁愿暂时缄默沉静也要稳住石敬瑭。

　　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石敬瑭原来就是个武将身世，面对难以革新的世家知识分子貌合神离的碍手碍脚，想要搞起科举自然是十分困难。

　　不外也不是所有人都显得那么有节气，和石敬瑭狼狈为奸的桑维翰和石敬瑭说，咱们当初之所以决定要认契丹当爸爸，不就是想用契丹来吓唬人么，这帮世家不听话，咱们吓唬不住，不是另有契丹爸爸么。

　　石敬瑭一琢磨是这个原理，于是和桑维翰一起给自己的契丹爸爸和契丹奶奶想了一堆尊号。

　　这个尊号是什么意思呢，可以理解为粉丝吹给偶像的彩虹屁。好比什么「星宿老仙，法力无边」之类的。举个例子，武则天的职称皇太后，但是她的彩虹屁尊号是：圣母神天子。

　　在桑维翰的指导下，石敬瑭屁颠屁颠的派出了一队使者随着耶律罨撒葛一起去了契丹，向小自己十一岁的契丹爸爸耶律德光讲明自己给他想的华美彩虹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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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上尊号于契丹主

　　石敬瑭以冯道为契丹太后册礼使，刘煦为契丹主册礼使，诣契丹行礼，契丹主大悦。敬瑭事契丹甚谨，奉表称臣，谓契丹主为“父天子”，契丹主止晋主称臣，令称“儿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