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王越书房。
“这个月怎么样?”王越问向自己的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敬重道:“比上个月还好一些,这个月刚刚过了二十天,就已经比上个月多赚了二百两银子了。”
“如此说来,这个月入账也有了一千五百两银子了?”
“老爷明鉴,咱们在喜宴上供酒,照旧有些效果的。”
王越点了颔首,心里却堵得慌,说起来三月十五那天喜宴他就上火。
“老爷,县衙那边差人过来,让您和小姐已往一趟。”一个下人走进书房,恭顺重敬道。
王越皱了皱眉,这知府老爷平日里也不怎么招惹自己,这是怎么了,又来找自己,心中虽然疑惑,但总不能违背知府老爷的意志,便整好衣衫走出房门。
走到门口,正看到王静柳满怀心事地走了出来。
“你又惹事了?”
“没……没有……”
“希望吧,若是让我知道你惹事,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县衙,公堂,此时已经挤满了人,史家人,唐记的人,唐渊和陈小涛纷纷加入,就连山城里的黎民,听说唐记被烧了也纷纷来看热闹,堂中正跪着修永生,只不外他腿脚不方便,跪的子时有些怪异。
王越和王静柳排开众人,才挤进了公堂,王越看到堂下跪着的人,感受背影有些面熟,不外这人看上去衣衫褴褛狼狈不堪,就像一个乞丐,我堂堂王家家主,怎么可能认识乞丐?看来今日之事,与老夫无关了。
冯山见人到期,一拍惊堂木:“升堂!”
“威……武……”
王越纳闷,今儿好大的阵仗,看向史徕亩,只见史徕亩正看着自己,还咧嘴冲着自己笑了笑。
“堂下所跪何人?”冯山厉声道。
“修永生。”
王越脸色一僵,修永生?自家护院怎么被抓到这里来了?王越看向王静柳,只见王静柳脸色铁青,王越暗道糟糕。
“你可知为何抓你?”
“在唐记纵火。”修永生老老实实道。
王越感受今儿个公堂有点黑,有些站立不稳,强忍住给自己闺女一巴掌的激动,现在千万不能乱动,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在这说什么也不能有任何异常体现。
“你可有话要说?”
修永生立刻大叫:“冤枉啊!青天大老爷!冤枉啊!”
冯山看向唐渊:“唐渊,你控告他在唐记纵火,可有证据?”
唐渊作揖道:“此人在我唐记纵火,正欲逃走,被我和陈小涛抓住现行,如果我们不算证人,唐记里看守酒坊的伙计陈小二被此人打晕,如今已经苏醒,可传唤他来当堂对质。”
“传陈小二!”
陈小二哆哆嗦嗦地来到公堂之上,跪在修永生旁边,看到修永生,其时就眉毛倒竖,大吼道:“你昨儿个晚上打我干什么!”
说罢,便张牙舞爪地上去想要动手,幸亏实时被衙役拦住。
冯山见状,便已经知道了个或许,更况且现在必须站在唐记一边,唐记被烧可不是小事,万一自己不向着唐记而被唐家拿来做文章,自己升迁无望矣。
“修永生,你另有何话可说?”
修永生低头不语。
“好,既然你默认,我便来问你,是何人指使?”
王越感受自己的心脏似乎漏跳了半拍,看向王静柳,只见王静柳已经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无人指使。”
冯山眯缝起眼睛,盯着修永生:“前些时日王家曾经和唐记有过节,前几天唐记的下人打了史家二少爷,我看此时定是他们两家之一指使,你从实招来,否则杖刑伺候!”
修永生抬起头,看到王越和王静柳一脸漠然,心里有些惆怅,咬了咬牙:“无人指使!我见不惯唐渊嚣张,便去放了火!”
王越和王静柳同时长长出了一口气,可这心情在修永生眼中,却是让他的心跌落到了谷底。
冯山笑道:“原来如此,此事我自有决断,无论何人指使,这赔偿是免不了了,唐渊,我且问你,损失几何?”
众人都是看向唐渊,但唐渊却是一脸贱笑,拱手作揖道:“回禀大人,昨夜被烧的酒,没有一坛是我致远的酒,全都是唐记的酒,所以这损失,还要问唐记的掌柜的陆伯。”
什么?
王静柳和修永生同时感受吃到了苍蝇一般恶心,自己二人苦苦筹谋,烧了唐记,被抓到了现行不说,唐渊的酒竟然一坛子都没烧到?
修永生一屁股坐在地上,恨恨地看向王静柳,王静柳则是避开了修永生的目光,原来这唐渊的酒全都摆在自己院子里,谁能想获得他竟然对自己这么狠,栽赃陷害都砸自己的酒啊?
谁又能想到这唐渊竟然这么蠢,被砸了一次,还敢把自己的酒明晃晃地摆在外面啊?唐渊你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这样真的好吗?
唐渊原本还乐呵呵的,可是下一瞬他的脸便僵住了,只见系统后台的恼恨值蹭蹭蹭的涨,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涨了一百多点,另有进一步加速速度提升的架势。
唐渊立刻怂了,原来还想着痛打落水狗呢,谁成想这俩家伙在生产恼恨值的方面天赋异禀,自己照旧消停一些的好。
陆柏生痛哭道:“青天大老爷做主啊,昨晚一把火,我唐记的酒已经烧尽,足足损失一千多两银子啊!”
冯山问道:“可有人伤及性命?”
“没有。”陆柏生如实道。
冯山点了颔首看向修永生:“这一千两银子,你拿得出吧?”
修永生疯了,你特么不是明知故问吗?那特么是一千两银子啊,在山城能买五千亩地了,换你你拿得出吗?呃……似乎还真欠好说……
“秉大人,小人家贫,拿不出。”
“拿不出你还纵火?”冯山一拍桌子:“谁给你的胆子?”
修永生立刻不说话了。
冯山冷笑:“要么拿出一千两银子,要么就坐牢,什么时候拿出一千两银子了,什么时候再放你出去。”
修永生傻了,这一千两银子,打死自己也拿不出啊,只能指望王家来捞自己了……
冯山摆了摆手:“把人带下去,陆柏生,这些时日,你且修缮唐记酒坊,三年内,你唐记的税收便免了,什么时候修永生交上了赔金,什么时候再补上,可行?”
陆柏生苦着脸,唐记一直赔钱,一年下来交的税金也不外几两银子,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只好苦着脸道:“全凭大人决断。”
冯山闻言满意一笑,然后看向修永生,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把修永生带下去,好生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