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有龙藏寂

　　“可是前辈，她已经不是当初您影象中的那个模样了。”漫妖上前一步急切的想说清楚，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现在已经快成魔了吧。”巨龙叹息了一句，龙目写满沧桑地望着不知名的远方“我叫藏寂（cangji）。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老子不是人类听不管你们那什么前辈不前辈的。”

　　“是，火锦霞以守界神的名义将整个位面封锁了，无论是谁都无法离开这个位面飞升上界，暗自授意她的本族子女为她制作血祭台，日日供奉黎民血肉精气给她以作修炼之用。如今战火已经席卷了大地，他们用秘法催生半神，我方却实力差距太大单靠人命来填实非恒久之计，恳请藏寂脱手相助！”漫妖晓之以情动之以礼，眼中情真意切的担忧和焦虑不似作假。

　　巨龙犹豫，“你是魔，我又如何相信你的话？”

　　“我虽身坠魔道，可我心向灼烁，你若不信我也可以与你缔结契约，只要能还天下一个太平漫妖死又何妨！”绝不犹豫的手起刀落，削铁如泥的匕首从漫妖指尖飞快转起一刀切在左手腕上，半数筋脉被斩断，鲜血疯狂奔涌出来，险些切到了白骨。

　　“唔！”漫妖闷哼一声，左手的感知瞬间失去，被斩断的筋脉瞬间抽搐着剧痛，疼的她冷汗如雨，脸白如纸。费了好大的劲将丰润的红唇咬出血肉模糊的伤口才止住痛呼。

　　“你……”

　　“以吾之血，忠吾之誓，奉祭神魂，普天同鉴。我如月漫氏嫡长女漫妖愿……啊——”漫妖声音带颤才说了一半，猝不及防被藏寂一爪子按倒在地，庞如山岳的龙头低垂下来，长长的龙须如长鞭扫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沟壑。

　　喷泉般的龙息喷吐在漫妖脸上，这种被龙卷风洗礼的感受……这湿乎乎的感受……漫妖痛得无力也没有这个实力挣开它，瞪大一双凤眼流着冷汗低呼“藏寂！你……要干什么？”

　　重的要死的大爪子将她牢牢压住，只留出一张精致绝伦的小脸和如墨流韵的长发，“不想干嘛。”猩红的长舌探出口，那堪比十里红毯的长舌在漫妖身上舔过……呕——

　　去他娘的，竟然被只老龙给非礼了！

　　漫妖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把自己噎已往，不外这龙口水的味道认真……别致。竟然是清冽冽的莲花的味道，但是！那也不能掩盖它是口水的事实！

　　身上一轻漫妖抬眼，从龙爪上一直到龙身上都开始泛出淡淡的银光，然后……那条龙竟然开始缩小，缩到一个成年男人的巨细终于停下来了，光线大放事后，站在漫妖面前的竟是一个……嗯，浊世令郎？

　　墨发黑衣银瞳，长的是清隽挺拔，像盛放在山中的空谷幽兰，冷清寥寂。

　　“你是，藏寂？”漫妖坐起来，这才发现手腕的伤竟然已经收口，要不了两天就会长好了，就连断了的经络都被接驳上了，除了扯到时会有些疼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好了的伤口上似乎……出了块暗红色的龙头样的……胎记？

　　“我与你签订了同命双生之契，我不死你不灭。”藏寂冷冷淡淡的开口，轮廓深邃的银色龙目中尽是纠结，也不知道这样到底对差池，他被漫妖一心一意为天下黎民不惜牺牲一切的大义所折服，这个世界需要这样的神，他也需要一个这样的主人，可是，偏偏他的主人已经成了魔！

　　“那岂不是说我死的话你也会死？”漫妖一跃而起，颇有些担忧“我是随时都市丧命的，你这样做对你了没有半点利益还会被我拖累。”又有些无奈喟叹“以你的实力，待我打败了火锦霞完全就可以飞升神界，现在反而会受我影响，万一我打不外她死了，你不也要搭进去？”

　　“我不死你不灭，就算你快死了我的生命会为你顶替一半伤害。”

　　藏寂蔑视地看了漫妖一眼，万分嫌弃的解释了一遍什么叫同命双生之契，也就是说如果漫妖濒临死亡契约另一边的藏寂的生命就会自动去填补漫妖损失的生命，而藏寂与天同寿，与地同极，他的生命之顽强看他沉眠了上千年都没死就知道了。

　　“所以……”漫妖愣住摸了摸手上的伤有些怔忪“你舔我是……为了喝我的血缔结契约？”

　　“嗯，我龙族古老的契约都需要用血来作为媒介。”抬起冷玉般的手指压在她受伤的腕上低垂着眼看她“为了与你没多大关系的人，甚至不惜成为别人的仆人，值得吗？”

　　以他的阅历又何尝看不出漫妖割腕放血是想与他缔结主仆契约，他是主漫妖是仆，用这样的方式牺牲自己请他出世。

　　“那……并不是不相干的人。”漫妖挽着袖子看着藏寂压着她伤口的手声音降低却很轻“无论是百家中人照旧平民黎民，没有人活该。我如月漫氏是百家之首也是仰仗了天下人的抬举而已，如今正是回报各人的时候，我不能眼看着我的亲人牺牲，那就牺牲我自己吧，只要能改变这一切，我会如何已经不在我的考虑规模之内了。”

　　“你，你若是个神该有多好！”

　　“可惜，我是魔，照旧从神坠的魔。”漫妖嗤笑也不知是在笑谁，纤细的葱指拨了拨藏寂的手指，却被他更用力的压回去，声音里含着薄怒“别乱动，循分些！”

　　“你是想就这样按着我按到什么时候？”漫妖抬起眼眼中带笑，连眉梢都扬起惊讶的弧度“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可以酿成人形却始终以龙形留在这，而我来了你却酿成了人？”

　　“你是千年来唯一一个来这里，且见到了我真身的人。”手指轻压着伤口有些热量从他指下漾开，漫妖觉得伤口有些痒但他的话似乎没说完又不得不将精力放在他身上。

　　藏寂神色庞大地看着漫妖许久，轻笑，“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动了心的人，我想跟你走，我想看像你这样的人会选择怎样的路。”你也是我唯一一个心悦诚服的想放下骄傲去追寻的那小我私家。

　　轻轻松开手，藏寂轻呵了口气“动动看，是不是好了。”

　　漫妖闻言抬起手腕一看，狰狞的伤口已经愈合的不留一丝痕迹，只是腕子上那暗红色的龙头样的图案看着不大适应，“这是？”

　　“龙族缔结契约后的印记，被称为——龙神的吻。”藏寂忍着笑在漫妖腕上的印记轻轻落下一吻，印记徐徐开始淡化，不出三息便消失不见了。

　　“不是不见了，是暂时隐藏进了你的血脉里。如月漫氏之所以称其有龙血，就是因为我曾经给了你的，嗯——第一代族长漫玄御一碗血，所以严格来说如月漫氏嫡系都流着我的血。”

　　啊？

　　那我岂不是算你的……子女？

　　漫妖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心道，这可怎么算？我和我的……祖先缔结了契约？照旧我和……一个我祖先的祖先缔结了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