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囚村,距离“仁心堂”开业已是五日之后。
这五天,来“仁心堂”看病之人络绎不停。
刚开始,大部门人都是冲着王一针的名头来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各人发现这里竟多了许多奇怪药品,对疾病的治疗效果很是好。
因此,在号牌用完后,病人非但没淘汰,反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郑潮和王一针的协议是,他提供药品,但不加入经营。可这条协议从一开始就没执行过,没措施,人太多了,单靠王一针和他的两个徒弟,基础忙不完。
而郑潮拿出来的现代药比力离奇,王一针两个徒弟基础不知用法,而王一针单给病人看病,就忙的够呛,基础没空教他们,所以郑潮不得不先顶上去。
看着黑透的天色,郑潮示意正心关门打烊,自己跑到王一针面前。
“老王,这样不行啊,第一天你接待了185人,第二天来了203人,第三天247,第四天289,今天排队的甚至到达324人,再如此下去,咱四个非累死在这不行。”
王一针无奈道:“那能怎么办,老夫也没想会有这么多人来。”
这是他的真实想法,自己凭借太医院院长的名气开医馆,虽能吸引一批人过来,但有四五百人就顶天了,肯定乾海县就那么大,而且人口疏散,大大限制了医馆的生长。
事情的转折在郑潮的那次当众脱手,用一管膏药治好了秦刚的痔疮,尔后三天,光来看此病的就有三十多个。
接着各人发现郑潮拿出的药品中,除王应龙痔疮膏外,另有其他类别。而这些药品的效果竟一个比一个好,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今天一些外县人都开始慕名而来了。
郑潮道:“要不,再招几小我私家过来资助?”
王一针摇摇头:“恐怕不行,医馆不是饭馆,端菜送饭,洗碟刷碗,手脚健全之人都能做,可这医术,不懂医理药理,怎么给人看病?”
郑潮不乐意了:“我不也不懂医理药理吗?还不是治好许多人,我决定了,再招几小我私家,由我对他们进行简朴培训,大病治不了,小病照旧没问题的。”
王一针呆住:“这怎么治?”
郑潮道:“你看啊,这些药中,止咳糖浆治咳嗽,酚氨咖敏治头疼,伤风冲剂顾名思义,六味地黄丸也不用我说。
只要病人来了,咳嗽就拿止咳糖浆,头疼再加半包酚氨咖敏,伤风……如此的话,是不是简朴多了?”
“可是,差异的人对药量需求也差异啊,成年人和孩子纷歧样,男人和女人也纷歧样,稍微有点错误,很可能会出问题。”
“你为什么不想着把这些人区别看待?好比同样的伤风配方,你按老人、成年男子、成年女子、青少年、幼童婴儿等平划分制作药方,并详细注明。
这样哪怕初学者,只要将病人和药方对上号,就能看病抓药了。”
王一针眼睛一亮,随即抓住郑潮的手:“郑师果真一语惊醒梦中人,老夫行医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妙,妙啊!”
“那就是说没问题了?”
“应该没问题,给老夫几天时间,定能整理出一套可行方案。”
门生正心忽道:“师傅,如果按师公的意见,别说学习几天之人,就连对医术一窍不通者,也能用这种要领看病,还要我们医生做什么?”
郑潮看着王一针,他也想听听这位太医院院长的想法。
王一针脸色一板,突然一拍桌子:“跪下!”
正心脸色一白,忙按王一针说的去做。
“老夫教导你几多次,一个医生重要的不是你身份有多高尚,医术有多高明,而是要有医者怙恃心的处事态度。
咱们行医为了什么?治病救人!若天下黎民患了病都能自救,老夫宁愿买上几亩薄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说的好!”郑潮拍手,“老王,我发现你现在的境界是越来越高了,放心,只要你如此做,不仅不会失业,反而身价倍增。”
郑潮说的是实话,这个要领正是后世药店的经营模式,后世那么多药店,你啥时见过医院因此倒闭了?
“我说的这种要领,只有对简朴的病症有效,我统计过,今天来医馆看病的病人,九成都是这种的类型,给他们开方子,不仅不赚钱还延长时间。
如果把他们分流出去,老王就可以专门针对那些疑难杂症脱手,这样既轻松,又能凸显你的品位,最要害的,是咱们赚的钱反而更多。”
正心愣道;“为什么会多赚钱?师傅明明看得病人少了啊?”
“笨,一个普通病人,你师父给人开药方,只赚两文钱,看一百个才两百文。
有给这些人看病的时间,完全可是治疗五个疑难杂症,一人咱赚他一百文,也有五百文进账,你说为什么能多赚钱?而有‘仁心堂’这个金字招牌,最不缺的就是疑难杂症病人,”
“师公,照旧你厉害,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商量已定,郑潮第二天便挂出招募人手的通告,谁知通告贴出来,没有招到人不说,反而把老村长招来了。
老村长见郑潮的第一眼,就指着门口的通告问:“这怎么回事?”
郑潮实话实说:“我们需要人手,想着招两小我私家,不行吗?”
“为什么不事先通知老夫?”
郑潮懵圈了,我自己的店招两小我私家伙计,还得经过村长同意?
老村长一把将通告揭下来:“你招人可以,必须是土囚村当地人。”
郑潮挠挠头:“要是他们不愿来呢?”
“不愿来?他们巴不得呢,说说你想要什么样的,一会老夫就把人带过来。”
郑潮想了想:“能识字就行,最好年轻一点。”
“等着。”
半天后,老村长果真领来四个男子,他们都是十五六岁,一副精明老练的样子。
这下轮到郑潮惊呆了:“他们都识字?”
这时代黎民识字率极低,也只有官员乡绅田主的子女才有时机。
老村长自得道:“此外地方自然不行,唯独咱村例外,忘了路西那些罪囚了?进士比举人都多,以老夫的职位,让他们教人识点字,还不是轻而易举。”
郑潮看着眼前的老人,佩服的竖起大拇指。
十年育树百年育人,对方之高瞻远瞩,别说一个村长,就算知县知州,也纷歧定做获得。
人员既定,其他就好办了,经过郑潮的简朴培训,这四人只用一天就进入了上岗实习期,第三天已很是熟练,天天被病人困绕的王一针顿感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