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钱只即是后世一毛钱,也就是说,左青山一天的收入只有3~4元,虽然这个时代铜钱的购置力较强,但3~4元也太夸张了吧?
想了想,郑潮道:“这样吧,如果按我说的要领,你们每天收入低于五十文,我不仅一钱不受,购置木炭和石灰的钱也由我出,但凌驾五十文,你们只需把超出的钱分我一半,行不?”
说完,他有些心虚,拿五块钱当成日收入的临界条件,要是传到后世,很可能被打。
左洪山的眼睛却瞬间亮了:“你说真的?”
郑潮摊摊手:“虽然,若有半个不字,你们就狠狠踩我的脸,谁哼一声谁是孙子,咱们可以立字据为证!”
铁锤摇头:“不用了,你是青山的朋友,我相信你!”
郑潮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兄弟,你相信我,但我不相信你啊!作为这里的地头蛇,你们要赖账,哥可没地方哭去。
还好有人对郑潮持怀疑态度,左洪山道:“我看照旧白纸黑字写清楚的好,否则要是闹僵起来,各人以后脸上也欠悦目。”
郑潮连忙颔首。
不外接下来又为难了,几人中没有一人有纸和笔。各人都是大老粗,就算没事也不会舞文弄墨。
郑潮无奈的摇摇头,只好再次借助购物平台买了支玄色签字笔,并获得平台友情赠送的白纸十张。
唰唰唰!
将所有条款一一写就,郑潮又看了两遍,发现没有疏漏,才递给七人:“你们也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增补的?”
七人同时摇头,郑潮无奈:“看看嘛,虽然潮哥智慧绝顶,文采斐然,也难免百密一疏,就算找几个错别字也可以的。”
铁锤缄默沉静:“郑令郎,我们……不识字。”
“……”郑潮不说话,他差点忘了这时代教育也很落后,“那怎么办?我要在上面乱写瞎写,你们也看不出来啊?”
铁锤道:“没关系,郑令郎一字一字的念,我们在一旁看着,只要字数对上就行。”
谁说咱农民兄弟傻来着?劳感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郑潮虽然可以随意编些条款乱来,但如此短时间,还要和纸上的字全对上,就算他再智慧十倍,也不行能做到。
于是几人围在一起,郑潮开始逐字逐句念读,等他念完,其他人不禁面面相觑。
郑潮疑惑的问:“有问题吗?”
铁锤道:“郑令郎,你写的这些条款,我们似乎……听懂了。”
郑潮越发疑惑:“啊?虽然得让你们听懂了,否则我艰辛气的写它干什么?”
左洪山闷了半天道:“县城那些盐铺掌柜写的票据,我们就听不懂。”
郑潮:“你说文言文吗?那玩意别说你们,我也听不懂。”
“念书人写字不都喜欢让人听不懂吗?”
“但我不是念书人啊!”
众人:“……”
见几人没有疑问,郑潮又照原稿抄了八份拿给众人检查,最后所有人都按好指印,搞定!
将条约小心收起,郑潮哈哈大笑,没想到自己穿越后的第二天就当上了老板,过瘾。
什么?你说不是?这几人拿着每天5块钱的基本人为,并按事情量算计件奖金,不是给自己打工又是什么?要害还不用给他们交五险一金,弄得自己都快成黑心商人了。
“列位,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来,我给你们说说海盐如何除杂,记得保密啊,否则被别人知道,损失就大了。”
说着,他拿出左青山滤盐用的装置,唯一的区别是在细沙层底部,又增加一层活性炭,然后注入海水。
就这么简朴?几人面面相觑,不外很快,他们就见到毕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从滤沙中流出的海水清澈无比,而郑潮明白只滤了一遍,要知道自己以前滤十遍也没这效果!
铁锤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起来,常年和盐打交道,他听县城的盐掌柜说过,在西北边陲地域盛产一种青盐,没有任何杂质,其价钱可以到达惊人的四十文一斤。
铁锤以前卖海盐,一斤只有一文五,还要拉着跑上三四十里,把人累死,也只能一天跑一趟。
厥后左青山改良制盐要领,价钱可以卖到十五文,这样他就算五天一趟,收入还能翻倍。为此,铁锤兴奋的三天三天没合眼,就等着以后的好日子降临。
现在他基础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郑潮若能把海盐酿成青盐,再加上这种高效的过滤要领,一天两百文都不是梦!
手指蘸了点滤好的海水放入口中,那种酸和涩果真没有了,不外另有苦味,这种盐煮出来能卖三十文,常年和食盐打交道,铁锤判断的十分精准。
可惜,离青盐还差那么一点点,是自己太贪心了吗?
郑潮看着这个黑大个的行动,不禁一愣:“你干什么?”
“我看看盐的成色,简直比青山做出来的好许多,时间用的也更少。”
左青山尝了一口,同样竖起大拇指:“郑潮,你不仅饭做得好,制盐也一级棒,厉害!”
郑潮不解:“可我的演示还没结束啊?你们不觉得苦吗?”
“啊?”
“啥?”
看两人满脸懵逼的样子,郑潮懒得解释,抓起一块石灰随意丢进滤好的盐水中,盐水温度升高的同时,无数白色沉淀析出。
郑潮点颔首,等沉淀完全沉降,他示意二人:“再尝尝!”
“嘶~”
“啊~”
两人彻底呆住,没有苦味,没有一点苦味,这是青盐,绝对是青盐!
发达了,咱们发达了。
两人将判断和其他人一说,左家小院立刻传出沸腾般的欢呼。
郑潮很不理解的看着几人,你们这么兴奋做什么,别忘了我才是老板好吧?你们挣得再多,还不都是我的?
等几人平静下来,郑潮道:“我说列位兄弟,听青山说,你们一直各自干各自的,这样效率太低。
知道流水线作业吗?不知道?那算了。总之各人各自为政不如联合建个盐场,然后再慢慢扩大规模,到时坐等收钱不是梦。”
“开盐场?”七人愣住,左洪山讷讷道:“咱们不是有制青盐的法子吗,为什么还要晒盐?那工具运到城里累不说,也赚不了几个钱的。”
其他几人纷纷颔首。
郑潮无语,他很难想象,人怎么可以笨到这种田地。
拿出签字笔,他开始在最后一张白纸上画简图:“你们看啊,盐场我们这样修,这是蓄水池,这是用来加石灰的沉降池,这是蒸发池……
我们把沉降池和蒸发池中间的通道加长,将过滤装置放大并横拦在通道上,如此进入蒸发池的水就很是洁净,虽另有其他杂质,但已不影响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