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送酒丫头的高谈阔论

　　这些谈论旧朝的人，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如今应该在朝堂上当天子的晗，竟然在青楼这种地方奏琴吧……

　　却听客人甲说：“前朝是重武轻文的。但是旧南朝却是重文轻武的，老三说新南朝一定会继续旧南朝的气势派头。他已经在街角盘起一家信店，等着以后改政策的时候当个书商，赚一笔大钱。”

　　“书商？他做梦吧？”客人乙大笑，“沿袭数百年的制度，怎么可能会改？”

　　“怎么不行能了？当今圣上可有南朝血脉！”客人甲压低了声音，拱手朝天行礼，体现敬重。

　　“简直不行能……”我原来放下酒坛就想走，忍不住又回来，压低声音说。

　　两位客人审察我一眼，却没有赶我走。客人甲问我：“有何卓识？”

　　我说：“现在他虽然即位，可并不会因为他的身份是南朝遗孤，就完全回复旧制。旧南朝已经覆灭近千年，旧制也早就融入鸾朝的治民需求，完全不行能再恢复百年前的古制。既然这样，就不行能重文轻武了。”

　　客人甲问：“为什么不行能恢复？皇老爷一声令下，难道不是黎民唯命是从吗？”

　　我小声解释：“南朝官员都是男性，是推翻晋皇打下来的山河。南主虽然不想自己的手下也如法炮制，再去推翻他。又因为山河一统，外患单薄，才会下令全国弃武从文。其时，辞了许多几何武官，那些目不识丁的无法转文职，只能劝退归乡，有的甚至去码头卸货谋生，贬兵为民。”

　　说着说着，不小心忘记压低声音，我负手而立，似乎母皇考问我作业一般，答：“而现在情况大有差异，鸾朝制法特殊，虽是女子司掌朝政，但朝堂上依旧有一半是男性官员。学武功除了可以强身健体，也有杜绝男性阴柔美的意图。否则，若为了取悦职位更高的女性，所有男人都像小倌男宠一样，谁还来保家卫国？可知北域王虽然频繁来朝，亲自进贡，但从来都虎视眈眈，未曾放下戒心。”

　　“说得妙啊！”客官乙拍手。

　　客官甲：“照你这么说，新南朝也照旧重武轻文？”

　　“唔……”我思考着晗可能颁布的执法，摇头说，“不会太过推崇武学，简直会勉励更多人从事文职，但是绝无可能像南朝那样，仅凭文试科举就选拔人才，更有可能是要文武数骑礼乐的全才。”

　　“咦？”客官甲震惊，“不愧是晏居城最大的花楼，竟然连一个送酒的小丫头，都能有这般见识！”

　　我忍不住摸了摸脑袋，有些自得，但又隐约觉得失落。

　　我现在就是一个送酒的小丫头呀，竟然和一群酒客嫖客在谈论这些……

　　“阿霜！你这个死丫头，死丫头！又偷懒，又偷懒！”老鸨举着鹅毛扇，突然泛起在大堂里，她一边骂着，一边冲过来就要打我，“让你端菜，你跑哪儿去了？竟然还跟客人说话？！”

　　我左躲右闪，赶忙端着盘子跑开。身后，老鸨在跟客人致歉：“对不住呀对不住，新来的小丫头，说话不知轻重，如果她说了什么不应说的，千万别跟她盘算……”

　　连续两个时辰不停地送菜送酒，着实有些累了。幸亏青楼的客人和酒楼差异，多数都要在这里过一夜，并没有太多人会离开。大部门桌上的酒菜都上齐，而我送酒的速度也慢了下来，目光被台上跳舞的女人们吸引已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