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而来。”
那比极冰还严寒，比岩石还坚硬的话语随着一阵凉飞吹拂到李灵耳中。
只见那巨大玻璃之下，雾气开始聚拢，一个被锁链束缚的看不清外貌的人泛起在李灵面前。
这声音应该就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李灵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直在吸引自己的感受。
“凡人，你为何而来！”
被锁链束缚的人再次开口，李灵突然感受到背后开始升腾起灼热感。
他将脖子扭转一百八十度，发现自己的背后不知何时泛起了一株血红的曼珠沙华，其娇艳似乎真的开在了自己身上。
“你！”突然，被锁链束缚之人开始暴怒，“戴上罪之锁的神谴之人，你为什么会来到灵薄！”
束缚之人一眼就认出李灵手上看不见的镣铐叫罪之锁。
“你也是神明？”李灵下意识就想闭上双眼，但他很快反映过来，自己已经对着他看了这么久，并没有任何不适。
“为什么？”被束缚之人似乎没有听到李灵的问话，他任然自顾自地说着，“为什么一个没有秘纹的人能够到达以太层巅峰。”
以太层？
还没等李灵仔细思考，玻璃窗下的被束缚之人突然从腹部伸出一只手臂，一把将猝不及防的李灵拉到面前。
“神性的味道！”被束缚之人如蛇信似的舌头舔舐了一下李灵的脸庞，然后震惊地说道，“为什么你一个凡人会有神性。”
不外，他很快就从震惊中走出，转而露出狂喜，“看来这是大人送给我的礼物，只要我吃掉你，我就会脱离这活该的束缚飞升成神！”
他原本包裹着嘴部的绷带突然裂开一道大缝，露出里面狰狞地还在嘀嗒着的粘稠涎液。
“吃掉你！”
相比这怪物的狂喜，李灵的冷静显得格格不入，面对近在眼前的尖锐牙齿，他突然右手抓住那奇怪的手臂，背过身，半蹲、弯腰、发力！
靠着巨大的巧力使出过肩摔将怪物狠狠摔在地上，这样他也挣脱了怪物的手心。
因为被锁链束缚着，怪物只能在一定的规模内运动，所以当李灵走出这个规模，这怪物就像一只被锁起来的狂犬，只能对着人狂吠。
其实不只是怪物想吃掉李灵，李灵现在更想“吃掉”怪物，因为从怪物身上传来一种力量不停在吸引自己。
“你以为你逃到规模外我就拿你没措施了吗！”怪物睁大他的双眼，漆黑的瞳孔带着狰狞凝视着李灵。
“审判！”
在怪物说出这个词语后，无数从虚空而来的巨大旗帜从天而降，将城堡无情地刺穿，无数砖块碎裂后，旗帜以李灵和怪物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圆形，就像是斗兽场。
“只要你有过罪恶，你就会进行原罪审判，到时你的一切都市被我吞噬殆尽！”怪物的舌头环着嘴唇周围的绷带舔舐了一圈，看李灵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小我私家，更像是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或者是即将下锅的羊羔。
在怪物眼中，李灵的身体被染上原罪的颜色。
贪婪之蓝、嫉妒之粉、暴食之橙、懒惰之绿、狂妄之黄、色欲之紫、暴怒之红。
“你的罪恶......呃...呃...？”怪物突然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原罪能判定你的罪恶，你明明杀过人，你明明背负着神谴之人的罪名！”
在怪物眼中，李灵的全身只有一种单调的颜色，也是绝不行能泛起的颜色——灰色。
这是只有初生之人才会拥有的颜色，因为他不沾染任何罪孽。
因为审判无效，四周的旗帜连一点作用都没有展示就很快消失，怪物因为难以置信而有些癫狂。
“没有任何罪孽的你，为什么会被铐上罪之锁，为什么没有秘纹的你会处于以太层的巅峰。”
“谁知道呢。”李灵淡淡地说了一句，话音刚落，他转瞬来到怪物面前，露出奇怪的笑容，“我有种预感，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个【审判】！”
怪物看到李灵近身，脸上也同样露出离奇的笑容，“我可是星光层之下，以太层之上的看守者，你认为你能吞噬我？蝼蚁！”
纵然被极重的锁链绑住，怪物的行动却丝绝不慢，看着一拳打来的李灵，它很快就举起双臂反抗下来。
“力量不错，再来！”
怪物一边招架着李灵的进攻，一边偷偷释放出一种奇特的力量，这力量并不是冲着李灵而去，而是沉入地下，似乎在召唤地下的工具苏醒。
“粗鲁的格斗，我可是神明之下，让你见识死者的力量！”怪物咆哮着，震天吼声将甜睡于此地的死者逐渐叫醒。
它们没有肉体，能在地面和墙壁内自由穿梭。
【万魂】
自称看守者的怪物将这力量叫做【万魂】。
这些透明的，带着点点荧光的灵魂们眼中没有死亡的清明，更像是饱受折磨的疯人，血红的双眼完全没有理智可言，它们发出难听逆耳尖锐的叫喊，如同人海般涌向李灵。
灰白之袍！
进化之力！
自称神明之下的力量让李灵不敢大意，骨铠和灰白之袍险些同时泛起，四周更是弥漫着比之前还要浓重的雾气。
“喔，原来这就是你成为以太巅峰的依凭。”怪物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又回过神，“不外，还不够！”
【万魂】完全无视了迷雾的遮挡作用，无论李灵在哪里，数万灵魂都能立刻找到他。
“没用！没用！没用！没用！”
每一次被【万魂】穿过身体，李灵都有一种撕裂般的痛苦，不仅仅是精神条理的疼痛，【万魂】带走的另有体力。
李灵每一次的挥拳都比之前弱一些，反观怪物，【万魂】同样会穿透它的身体，可却是力量的增补，挥拳也一次比一次重。
它也从一开始的防守酿成了进攻，李灵的身体也开始被打得残缺起来，四周浓厚的雾气也时隐时现。
“如果不是这【禁神锁】，我怎么可能和你如同野兽一样互殴，凡人，你应当荣幸，能和神祇战斗，你应当死也无憾！”怪物越说越有力气，它完全陶醉于这无限增长的力量。
“如同野狗一样关在这里也敢自称神明？”李灵基础没有张皇，他的一句话就像穿心利剑，将这看门者的自尊撕得破坏。
“凡人！凡人！你胆敢...”
李灵丝绝不给怪物说话的时机，“呵，看你的样子，你恼怒了？神明无情，怎么可能拥有恼怒的情感，你连我都不如，你如何成神！”
这是看守者的心魔，也是它难以成神的基础原因，自己一直没体现出来却被眼前蝼蚁般的凡人一语道破。
杂乱的心再无之前那么平静，【万魂】也开始发出凄厉的尖啸，灵魂体开始不停闪烁着，现在已经魔怔的看守者连维持灵魂的稳定都做不到了。
轰！
无数灵魂溃散着。
李灵脚下踩着的，正是高屋建瓴的看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