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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漫漫,偏南

第114章 桥

路漫漫,偏南 十一懿 2184 2019-03-16 09:01:20

  La Tour,窗外,夕雾中灯火幢幢。

  两小我私家面劈面,像是坐在河的两岸遥遥相望,黏连相互的桥,在六年前那场大火中,被烧毁。

  侍应生递上来菜单,南慈推到陆时顷眼下,微微一笑,“既然是我请陆先生用饭,自然是陆先生点单,陆先生,你可千万别给我省钱,虽然我不再是什么名门千金,但这两年依仗陆先生的看护,我过得也算宽裕。”

  送请柬那天,周见程走后,她就已经猜到,让她和左加妮风生水起的人,不是裴安,而是陆时顷。

  “可我怎么都想不明白的是,陆先生最终的目的是像今天一样,把我软禁在你身边,当初又何须费尽心力的帮我?”

  陆时顷低头看着菜单,眼底的昏暗一闪而过,他的语调很清淡,“南南,我有我的原因。”

  南慈的嘴角轻撇,懒懒的散漫道:“不外也无所谓了,既然已经知道,我也欠好继续装聋作哑,这顿饭,就当我对陆先生的答谢,我不喜欢欠别人太多,尤其是你。”

  陆时顷默不作声,点了单,没询问她的意见,她在他的目光中生长,从孩童到少女,再从少女将她蜕酿成女人,她的嗜好,他都了若指掌。

  如果……这六年里,没有改变的话。

  “哦,对了,一瓶柏图斯。”南慈冲着侍应生增补,她佯装思考一下,“柏图斯不行,照旧罗曼尼吧,像陆先生这么位尊势重的人,虽然要配世界上最顶级的红酒。”

  “这个……”侍应生为难着犹豫,南慈盈盈一笑,“怎么?怕我付不起吗?陆先生圈养的女人,会舍不得这一百万?”

  “就照南小姐的意思来。”陆时顷淡淡而言。

  侍应生走远,他看向南慈,深黑的潮水在他的眼瞳中翻腾涌动,压低了音量,几分恼怒的喝令,“南南,你不要再厮闹了!”

  南慈挑着唇角,轻慢反问:“我有吗?”

  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带着浓浓的刻薄的讥笑,甚至不惜剥开自己血淋淋的伤口示众。这些话,就像一把把尖锐尖锐的刀子,狠狠的剜着陆时顷的心脏,他的心剧烈的疼,但不是因为自己。

  “陆先生不喜欢听实话?”见他脸色一寸一寸阴沉,南慈装出很受委屈的样子,“陆先生不喜欢听,我不说就是了,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呢……万一又发泄在我身上,最后受苦的,不照旧我?”

  她还在继续,继续讥笑。

  “南南……”陆时顷的唇稍向上微扬,沉沉哑哑的声线,坏得惑人,“你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受苦,反而……不如,你细细回忆一下,嗯?”

  “陆时顷!”南慈噎住,转而羞怒道,“我忘了,行么?”

  “忘了吗?”陆时顷薄薄凉凉的浅笑,“我可以日日帮你回忆……南南,你说,好吗,嗯?”

  “……”

  陆时顷两句调戏,南慈收敛了不少,一直到晚餐过半,她都很平静。他们之间,弥漫着一种旁人看不懂的冷漠的融洽气氛。

  这种融洽,不知不觉的悄然填补了六年时间急遽流过的漏洞。

  南慈轻轻抿一口罗曼尼,怔然望向窗外,夕阳正淹没,摇摇欲坠的美感,引得她怅然低叹。

  “你喜欢这里?”陆时顷蓦然开口,意味不明。

  南慈没转头,云淡风轻的说,嗯。

  “因为什么?”男人英挺的眉峰骤然凌厉,有几分攻击性,声音森凉,“南南,你喜欢的是这个地方自己,照旧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

  她知道,他指的是裴安的求婚,南慈拖着自己的下巴,盯着他看了好一阵,眼睛眨动几下,有浅浅的醉意,“有什么区别吗?”

  “有。”陆时顷的语气很坚硬,没有转圜的余地,他说:“南南,我不允许你回到我身边,但还心心念念着此外男人。”

  南慈的行动被定格许久,倏尔,她发出冷凄的笑,“陆先生,你会不会太贪得无厌了点?你怕我将你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宣布于众,就费尽心血的将我囚在你身边,现在,还想让我做你情感的不二臣,陆时顷,就是贪心,也得有个限度!”

  听言,陆时顷眼底的暗芒一点一点化作细碎的灰烬,一言不发,南慈能看到他在尽力克制隐忍自己的情绪,像是想要故意的彻底的惹恼他,她坏笑道:“我跟裴安嘛,陆先生,你不是说你不在乎吗?如果你真的那么知道的话,我只能说……怎么样能让陆先生心里觉得不舒服,你就怎么认为吧……”

  “南慈!”他动了怒,他在怒极时,会叫她这个名字。

  “陆先生,怎么年纪越大,气性也越大了?”她就像个故意使坏的孩子,重复挑战他情绪的极限,“我另有许多几何想不明白的事情,要让陆先生你指教指教呢……”

  侍应生端上主菜,顶级的安格斯澳牛,七分熟。

  南慈顺着边缘切下一块,放进嘴里,鼓着腮帮子,继续说到:“陆先生,你说,你何须带我去看心理医生这么麻烦呢?要是我真的不小心疯了,就算我把当年的事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一个疯子说的话。”

  “南南,就算你真的疯了,你也只能在我身边疯。”他的声音,清冽、寡淡,但无比的犷悍,玄色的瞳仁像是夜色下的海面,平静而危险。

  这顿饭,再奢华,也索然无味。

  南慈不知道自己从那一句话开始失控,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激进亢奋的战士,试图将那个男人就此击败,可到最后,她才发现,节节败退的,是自己。

  南慈低眸,看着最后一道甜点,是她喜欢的欧培拉,可她的味蕾在酒精的侵蚀下,微微泛麻,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陆时顷,我们聊聊。”

  “你的情绪欠好,改天再说。”男人极其淡漠说道,言落,用手里的小叉切一小块甜品,喂到她嘴边,“吃吧,吃完回家。”

  “我不吃。”南慈的睫毛微略的哆嗦,别过脸,“有些事,看不懂,就会影响我的判断。”

  “你的判断,从一开始就全都是错。”降低的声线没有丝毫的起伏,手腕抬了抬,“吃了。”

  “吃不下。”南慈使气。

  陆时顷眉角微皱,看着她的脸肿痛中还泛着微微熏红,生了气,越发的圆鼓鼓,心里陷下一片阴影,他把叉着蛋糕的叉子,放在南慈的盘子里,浅笑一声,“南南,给你三个问题的时机,不要再像上次一样,浪费在一些无畏的事情上。”

十一懿

周六,更得早,牢固的麻将日,祝我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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