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慈背靠着门,听见左加妮的话,仍未转头,如投进河水的石子,直接沉进河底的泥沙,没有荡起任何波涛。
南慈有一种预感,她觉得陆时顷似是有意跟她玩一场游戏,一场毫无公正可言的游戏,他不择手段的请她入局,没到最后,谁都不行能抽身离席。
而左加妮的提名被保留,更像是陆时顷给她的微不足道的开局奖励。
现在,这小我私家是谁,对南慈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将获得怎样的提示或讯息。
进来的脚步声稳重有力,但并不熟悉。
“南小姐,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晤面了。”
不是许世年,南慈照旧微略有些愕然,脸上仍是看不出情绪的浅笑,“见程,别客气,坐下说吧。”
周见程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站在身前,依旧的客气,也依旧的疏离,凭靠女人的直觉,南慈知道他并不喜欢自己。
“来就来嘛,怎么还带着礼物,怪生分的……”左加妮斜眸,忍不住揶揄道:“看样子没我什么事了,你们慢聊……”
左加妮起身让了位置,周见程快速将礼盒放在桌子上,“左小姐,稍等一下。”
“难不成另有我的份?”
“有是有的。”离座位几步的距离,周见程背对着南慈,从西服内兜里拿出一张卡片,递在左加妮手上,低声言道:“陆先生以为,左小姐会喜欢。”
左加妮狐疑的接过,瞳色蓦地变得庞大,是许世年的名片,上面除了地址,另有一个用签字笔写下的号码,想来是他的私人电话,她轻轻扬了唇角,“谢了,帮我转告陆先生,我确实很是的喜欢。”
乳白色的礼盒很雅致,上面刻着的浮雕暗纹很是细腻,像是古老的图腾,玄色的丝绸花结考究的系在左上角,南慈的目光落在上面很久,没能判断出里面放着什么。
周见程似乎不愿久留,回过身没有落座,直接站在南慈身边,简明简要的说到:“陆先生付托我送来,说是让南小姐看过以后,我再走。”
南慈微微颔首,拉开了玄色花结,柔软丝滑的绸缎从指缝中划过,有一种抓住了风的触感。
揭开盒盖放置一边,里面是一件羊绒大衣,纯粹的玄色,质感珍稀精细,南慈笑笑,款式跟陆时顷弄脏她的那一件极其相似,只是越发昂贵。
“南小姐看得仔细一点。”周见程不冷不淡的提醒。
南慈听言,才在大衣领子的下方,看到露出一角的贺卡,抽出打开看的瞬间,胸口处阵阵收紧疼痛,像是被人扼住了气管,无法呼吸。
这才是陆时顷真正送来的礼物,他的文定请柬,更残忍的是,照旧他亲手所书。
透过眼瞳中腾起的薄薄水雾,南慈看到的字迹依然苍劲有力,但模糊。
南慈下意识的从兜里拿出止疼药,直接咽下,闭上眼睛,让眼泪生生逆流而下,良久后才徐徐开口,声音明显还在哆嗦,“见程,陆先生还说什么了?”
周见程一怔,太倔强的女人容易让人生怜,他的语气相对平缓了些许,“陆先生说,如果南小姐这么问了的话,就说……他很是纪念你拼命挣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