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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零一

第6章 隆冬(2)

一一零一 简檀 2677 2018-12-15 00:17:32

  如果有人问我村里最奢华的地方是哪儿?我会绝不犹豫的告诉他:“澡堂!”

  冬天里的大澡堂,就是冬天里的一把火。暖暖的,暖的叫人不愿出来。

  我印象最深的澡堂回忆是进女浴室。那时候年纪还小,但已到记事的年龄,而且陪我一起丢人的另有吕行。

  不是误入女区,而是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洗完了后再一本正经的走出来!

  家里男人不在,因为年纪太小,老妈不放心我俩单独进男浴室,于是乎,我们就获得了这次难得的时机。虽然!老妈也跟前台的女人周旋了片刻,不外我妈可不是一般女人,天生当说客的料子,没过几个回合,前台的女人便开口放行。

  这是我们记事以来第一次瞅见异性的身体,老妈给我搓背的时候,我躺在她怀里,看着她肚子上留下的一道奇怪的疤痕。

  好奇是孩子的天性,“疼吗?”我摸着那道疤。

  母亲摇了摇头,继续给我搓着。

  “怎么弄的?”我看着母亲。

  母亲没有回覆我,只是让我翻了个身,然后在我的屁股上又搓了起来。

  那道疤痕我只见过这一次,厥后就再也没时机看到了。但我却记得很清楚,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后知后觉,我知道了她的由来,一个美丽的故事,她是我见过最美的印记,也是我心头悸动难以忘怀的感动。

  搓背的人许多,要的价钱也崎岖不等。可搓的最洁净最认真最舒服的那次,照旧属母亲的。孰轻孰重她知晓,因为我们是她身上掉下来的,搓在我身,感在她心。

  我躺在硬邦邦的搓背床上眯着眼睛,硬生生的搓背套在我的身上来回游走,这一块气力大了,那一块又像没用饭一样。

  我清洗着身体的每一寸土地,这就像女孩子一样。这是童贞座的怪癖,强迫着洗到自己满意为止!

  洗完澡后的重头戏那就是毫无遮拦的躺在休息大厅的软床上,肆无忌惮的点着烟,大快朵颐的吮吸着。澡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我来的时候穿的是爷爷的雨靴,奶奶的鞋太小,我试了一下,实在是塞不下。爷爷的鞋有些年头了,鞋胶修修补补的痕迹随处可见,破旧不堪的外表下却藏着一方抵御外力的魅力。

  一开始,我是打心底的不想穿,可我犟不外奶奶,抱着勉强搪塞的心态,我穿上了这双上了年纪的雨靴。还挺舒服的!这是上脚后的第一感受,我有点惊讶的蹬了蹬脚,确定了这不是错觉。

  我回抵家时恰好凑上饭点。见我回来,奶奶特地走过来“抢”走了放脏衣服的袋子:“用饭去!”

  这是第一个为我洗衣物的人,也是一直不厌其烦的给我洗衣物的人。从小时候的尿布到现在的内裤,她不知道洗了几多。在她的眼里,我可能就是个一直长不大的孩子。

  距离吕行的婚礼不到半个月,想着那被房主置之不理的四十万,我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口袋。要不再加点份子钱!

  要说我欠谁的钱最多,吕行是我的头号债主。上大学时,爸妈每个月给的生活费基础经不起我花!当水卡里的钱都不能支持我吃泡面时,我就会厚着脸皮找吕行。有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事不外三的说法在我这里基础践行不了。徐徐的,吕行厌倦了我的行为,平时基础就不会找我聊天,我预计他是畏惧哥哥时不时冒出一句:“求救济!”

  所以在大学期间,我因为欠了吕行许多钱,兄弟俩的情义被迫提升了好几个档次。虽然,每次向他索取,他都没让我失望过。那四年,我清晰的意识到有个弟弟是件何等美好的事情!

  我或许的算了一下欠了几多,看着盘算机上显示的9600,我深深的吸了口凉气!是不是哪里多加了一个零,又再一次践行了“事必过三”的原则,可显示器上的数字越变越大,越变越大!

  本金加利息!现在银行利息是几多来着?我这装满浆糊的大脑实在做不了太多庞大的运算,索性将利息统一化,每年存了2400……

  “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我的数学果真是体育老师教的,“2400X”的符号在显示器上待了很久,“怎么算啊!”,真做作,我夸了夸自己:“吕也,你真是个重情重义,言而有信的好人!”

  关于该还几多钱,我始终没有坚持算下去。这是一场持久战,而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论“持久战”,这是跟自己过不去,也是跟钱过不去!

  给几多份子钱,我心里虽然有个或许,我从不觉得自己给的多了,但要我把40万全都抛出去这也是不现实的,一半的一半的……都不行能!“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我陶醉在自己的“自以为”里仰天长笑!

  有件事我一直放在心上,再去一趟公寓,再一次目睹一下“1101”。我不知道在等什么,可能是惰性太强,我迟迟没有动身。雪早就静止了,太阳的光线一天比一天强烈,地面上的烂泥也能徐徐扶上墙,而我,依旧死宅在家里。

  徐徐的我发现,这不是惰性惹的祸,惰性把这个锅丢给了胆怯。我之前一直都想象着自己再次已往时会遇到了屋子的主人,然后我会意狠手辣的把她教育一顿,可现在!我却胆怯了,我可能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又尴尬又难受。

  最终,我照旧接受了自己:“吕也,你的运气不会那么差的!”

  我再一次走出了家门,太阳将他的恩惠从鞋转移到我的头顶上,尽管有他的温暖抚摸,但冬天就该有个冬天的温度。脖子上的围巾又围了一圈,恰好遮到了我的鼻子。

  我站在公交站台,数着从眼前驶过的车辆,就像是失眠的人数着羔羊。我穿的还算厚实,随着一起等车的另有一位女孩子,从妆扮上一看便知道是个学生,单调不失简朴的校装,这般红白配像极了当初我们学校的女生校服。

  我时不时的会忍不住瞥她一眼,真的没想到她身上穿的服装竟有如此诱惑力,诱惑着我瞥了一次又一次。一开始我们俩得距离还不算远,就像做广播操时的左右两臂距离,可瞥着瞥着我就发现,广播操咋酿成武术操了呢?这距离不经意间就翻倍的增!

  我斗胆的推测这个女同学跟我一定是同一个学校的,按辈分她应该管我叫“学长”,我脑袋里满满的都是这个事,没什么特此外目的,单纯的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活跃一下自己的思绪,自娱自乐而已!

  我想着,我们在同一站上车,又在同一站下车,这是何等有缘分的一件事。可我万万没想到,这妮子竟然弃我于掉臂,提前一站下了车!我不明白她这是为什么,我还想着下车时帮她搭把手拎个行李什么的。

  回来后第二次踏足这个地方,母校跟小区是邻里关系,就算刻意不去看她,可进入小区直视前方照旧会领略到她的棱角,她的气息。

  我在公寓四周饶了几圈没过瘾,便向小区深处走去。

  热闹总是被带过来的,小区里的每一栋楼不仅仅住着业主,另有前来陪读的家人,车库是他们的不二选择,你可别小瞧这方十几平米的地方,要是真的装潢一下别提多好嘞!

  走读的学生早出晚归,对他们而言,车库很小,温暖却很大。对了!小区的北面另有处洞,从那里去学校,可以省不少时间!这是当年留下来的,我认识那个好人,是我的同班同学!

  我终究照旧来到了公寓的门口,我先是数了数楼层,第一遍数的我很不放心,我掏脱手来一层层指着数:“一、二、三……”。这么认真的数着,我差点真以为自己能一跃而上,直接跳进1101室。

  跌回现实,我满是不安的向电梯口走去。

简檀

每天更新一章确实是少了点,怪欠美意思的,等放假我会努力补上,尽可能的每天三到四更,希望各人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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