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二皇子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那刚刚自己与苏木说的那一番话岂不是教他听去了。若是旁人也就而已,可自己话中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心心念念,宝物的不得了的妹妹扶乐神姬,这真是作孽啊!
果真是天道好轮回,只这现世报来得未免太快了。银笙在心里好一番天人交战,想着该怎么对这位痛爱妹妹的哥哥好好表达一下自己的万般不是,却听得对方传来惊喜的声音。
“女人,我们又晤面了!”
“二皇子,是挺巧的!”看着扶渚行为谦逊有礼,照旧有转寰的余地的,该有的客气是要有的,他若不问,我便也装作不知,银笙心里开始盘算起厉害关系来。
“说来,适才……我还未请教女人芳名,现在我若问起,不知会否唐突了女人?”见女子面色突然抽搐一下,扶渚极自然的顿下,复又问。
银笙干笑一声:“呵呵,二皇子折煞银笙了,我就是一名小小的仙姬,承蒙二皇子不嫌弃,以后唤我银笙即是。”
扶渚颔首,十分好客的为银笙盛满酒水,抬手示意银笙。
见拒绝不得,银笙只好端起酒杯,刚要象征性的泯一口,眼角余光好死不死瞥到玄清尊现在能掐出墨来得黑沉的脸,手一抖,酒水洒了半数。
而苏木正幸亏向扶渚敬酒,也因此扶渚的注意力被转移,并未察觉到银笙的异样,只是看着银笙现在正襟危坐的样子,以为她是因为人多,顾及自己的皇子身份。
扶渚不知与苏木说了些什么,就见他随手一扬,苏木席旁已然多了一张新的席子,两人拱手执礼,举杯对饮,大有相谈甚欢之意。
银笙琢磨着,应是二皇子借此做掩护,想要询问自己关于那两个身份不明之人是否查出之事。
殿内人数虽多,但确实没有可疑之人,并不是自己没有上心,而是在进殿时自己就已查探过,殿内所有人无一人与那两人相似,但是也要排除偷袭自己的那小我私家,那人偷袭自己时速度太快,自己根原来不及看清他的魂力就已中招。
这么一想,银笙突然觉得有些脸热,自己一时托大,没找到那两人也就而已,可这说出去实在丢人得紧。
如此一想,果真是如苏木说得那般,自己怎竟招惹些麻烦事,而且就目前而言,这麻烦事还无解。
可不管有解无解,照旧与二皇子说明白为好,也好教他心里有底不是。
银笙挪啊挪,挪到扶渚身后,小声道:“二皇子,你不必理会我,就这样听我说即可。”
扶渚刚要颔首,一旁的苏木已拉着他高谈阔论起来,尤其是讲到书墨丹青,苏木竟是比之扶渚这嗜丹青如命的二皇子还要眉飞色舞。
“早就听闻二皇子也擅于收藏一些名人各人之作,听说你那尚禅宫可是集录了上万卷笔墨丹青,卷卷皆属上上品,二皇子可否让小神去观上一观,解解这心底的馋欲?”
扶渚心理惦念着银笙要与自己说的话,至于苏木说了什么,他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应付似的点颔首。
苏木心里冷笑,面上却作出一副受宠若惊的心情,忙不迭对着扶渚致谢,扶渚随意摆摆手,不甚在意。
因着现在,他把大部门注意力都放到身后的小女人身上,听着她不紧不慢的向自己讲述那两名不明男子的事,声音不算温婉轻柔,却让人十分舒服。
“那两名男子中的一人,我敢肯定的是与我交手的那名中年子已不在殿内,而偷袭我的那名青年男子或许在殿内,或许不在。他们目的不纯,这一次的目标是二皇子,他们潜入你宫内偷取工具,得手与否暂且岂论,下一次的目标可能就是在座的这些人当中的某一人,且君帝犹甚,所以二皇子照旧黑暗派人将君帝掩护起来,究竟有备无患。”
“另有,关于没找到人这事,我向你致歉,当初允许替你找出这两人,现在却连人影子都没见着,银笙心里实在内疚。”
扶渚摇头:“银笙已经帮了我大忙,何来内疚之说,况且这本就是尚禅宫的事,银笙能掉臂自己受伤的身体为我找人,本当致谢意,哪有怪罪之理,你那句致歉生生教我难受的紧。”
“呃,那这个事儿就不提了,但人,我会继续替你留意的。”
扶渚会意一笑:“那便再次劳烦银笙了。”
“不劳烦,不劳烦,我不也说了,我也是受害者,找那两人也是为我自己讨个说法而已。”
这时苏木突然凑上来,拉着银笙走到另一侧叽里咕噜说着什么,银笙看着已经起身的玄清尊,对着苏木道了句:“我知道了,我会与帝尊在玄天门二里外的那个小山坳等你。”
说完,银笙径直越过扶渚拦在玄清尊身前,没有理会众人投来的目光,她捏了个决,带着玄清尊消失在原地,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这唱的是哪一出,一时大殿之上哗然不已,苏木站在大殿中央,对着一众仙僚及君帝执了个礼,才开始讲道:“刚刚提前离宴之事确实是我们失礼在先,扰了诸位的雅兴,苏木在这里赔不是。”
君帝今日连被同一人下了两次颜面,且照旧一个小小的仙姬,不行谓不生气,但碍于她是虚庭峰的人,又不得不压下心中怒气,声音带着几分凌厉,眼里恰似随时喷得出火来般,质问苏木。
“苏木神君,这是怎么回事?”
“回禀君帝,都是小神身边那顽劣的野丫头多吃了几杯酒水,撒的酒疯而已。她能独自在水云间修得人身,本就是一番大造化,后被我家帝尊给领到青渊阁,至此便多依赖我家帝尊些,帝尊怜其生来无父无母,在对她的管制上便有些不忍,不意这丫头性子野,不知这天宫的规则,冒犯了诸位,苏木代她赔礼了。”
众人窃窃私议,君帝见苏木如此明显的维护之意,面色一时也有些难看,听苏木话中之意,玄清尊对那小仙姬明白痛爱得紧。
不外再如何得玄清尊痛爱,终究只是一个仙姬,可她一次次不把天家颜面放在眼里,先是对扶乐不敬,后又不待筵席结束,不行礼不问安,兀自我行我素,携了玄清尊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离开,若不严惩,这传出去,岂不是人人都要效仿她这般。
苏木现在心弦紧绷,天家颜面有被多看中,他比任何人都深有体会。但是帝尊情况特殊,不能泛起任何纰漏,自己必须留下给众人一个解释,所以,罪名得由银笙先担着,纵然自己有心维护,但是这次看君帝的神色,想必不会善了此事。
若君帝认真不放过银笙,那只有自己替银笙受罚,左右不外挨几道天雷,几道鞭子,自己断不会让一个女子来顶罪。
苏木思虑万千,冷不防听到一道女声想起。
“君父,既然苏木神君说那女子顽劣不堪,不若将那女子交于扶乐,教她些宫规礼仪,好教她日后不会再如此般冒失。这在神界还好,君父及诸位仙僚大义不予盘算,若是出了神界,在外面闹些笑话回来就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