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肖莎莎关切的问他怎么迟到了的时候,他看见她手里还拿着一个精美的盒子,也许是要送给自己的礼物?但他只能说:“我的手机被我妈没收了。以后不要和我说话了。”他永远不能忘记的不是她现在的心情,因为他基础就不敢去看她的脸。他永远都记得自己不敢看她。
从那天起秦声就没有再正眼看过肖莎莎,也许看了会想起那个懦弱的自己。放学的时候,妈妈在校门口等自己。走了一会儿,妈妈说:“我跟肖莎莎家长联系过了,以后她的家长也会天天来接她。你们这些青春期的小孩子照旧谨慎一点比力好,不要那么早谈恋爱。不外我们都商量好了不告诉老师,怕老师知道了对你们欠好。儿子,妈妈永远都是为你好的,你不能让妈妈担忧。你看,这些女生一贴上来你就允许人家了,你怎么就没有一点儿主见呢?你怎么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呢?你如果结果好,有好的大学,好的事情,什么样的女孩子找不到呢,我看那个肖莎莎长得也不怎么样,结果也很一般......”
我的主见,我的主见是什么?
我的想法,我的想法是什么?
我的主见就是我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事情。
我的想法就是不要和你的想法一样。
但是这些话只能压在秦声的心里,越来越压抑。
秦声的第一次争是在今后的暑假报班。依照妈妈的部署,除了秦声的奥赛科目,数学和信息是必须报的之外,英语是以后留学要用的,国学是留学更不能忘本,物理化学是高考科目不能放松,都要报班。足球?已经直升了,那么中考体育有什么关系?
当秦声听完妈妈的部署,心里突然纠结了一下,似乎是一股激动在借用他的嗓子说话:“我只报数学和信息,再加一个足球。”其时的他,不见得非报足球不行,但是他就是想有一点儿自己的自由。
妈妈的脸色立刻就欠悦目了,“为什么?”
“非奥赛科目不用报,我自己能学好。足球,我还想进校队呢。”
“足球,足球!那玩意多占用时间啊!儿子,你听妈妈的,妈妈不会害你的!”
但是秦声绝不退让,母子两就杠上了,直到晚饭时间,两人都不用饭,希望对方态度会软化。
姥姥和姥爷劝了半天,没用。姥爷只好给秦声爸爸打电话,让他来说和这母子俩。
秦声爸爸在电话里听明白了怎么一回事,说:“声声,爸爸要批评你,怎么能用角逐不用饭的要领来解决问题呢!妈妈那么辛苦,心思都在你身上,你怎么忍心让她也不用饭呢?饿出病来怎么办?有意见可以说嘛,怎么能闹绝食呢?老婆,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意见了,咱们辛辛苦苦培养他,不就是希望他早日成才嘛。这样吧,先按儿子的意思报班。不外咱说好了,如果结果下降了,还得听妈妈的。怎么样?”
问题终于在几千里地之外的爸爸调整员的劝说下解决了。
秦声第一次暑假没有被课外班占满时间,不由得有点兴奋,但是想到这样的自由可能因为下一次考试的结果下降而终结,也不敢太掉以轻心,各科都部署了温习和预习的时间。时间是自己的!他第一次有了当家做主的感受!
曾经被禁锢的心哪怕体会到了一丝一毫自由的快乐,也会迸发出无限追求更多自由的能量。
秦声开始跟同学约着出去玩。一开始,妈妈也是不允许的,秦声把自己最近在家完成的预习和温习作业拿给妈妈看,证明自己没有疏弃学业,又有姥爷资助说话:“男孩子不能老关在家里,闷傻了。”妈妈终于同意了,但是运动内容照旧有限制的,好比打球、去书店、学校要求旅行的博物馆这些都可以。她“检查”的要领也很简朴:视频聊天。
有一次,秦声没有“抵制”住同学的劝说,去了电玩城。正玩得兴奋,妈妈电话来了,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去,找个稍微平静的地方说自己在茅厕,待会儿再视频,然后冲下楼坐到一家饮料店里,点了一杯喝的,这才打开视频,对妈妈说,“天太热了,在喝饮料呢。”
妈妈问,“同学呢?”
他情急智生说,“上茅厕还没回来。”
妈妈说:“别喝碳酸饮料,越喝越傻,知道吗?”
“知道了。”幸好自己点的是果汁。妈妈收了线。
一次可以蒙混过关,但是下次就纷歧定有那么幸运了。有了这次经验,同学约着去游乐场的时候,秦声犹豫再三,照旧开口征求妈妈的同意。
“我不是带你去过了吗?”这是妈妈的第一反映。
“就是想和同学再去一次。”秦声坚持。
于是又是一番舌敝唇焦的保证、保证、再保证,讨价还价,在秦声觉得没有希望的时候,妈妈终于同意了!那一刻秦声似乎赢得重大胜利似的兴奋。
去游乐场那天一早,天气不是很好,有点儿小雨。秦声和同学都觉得夏天的小雨一会儿就已往,应该没事儿,而且许多项目也不受下雨的影响,就如约在游乐场门口荟萃了。
秦声很同学都在门口排队期待开门入园时,人群后面传来一个声音:“秦声!秦声!”
秦声转头看了一下,赫然看见了妈妈的身影!他只能挤出人群:“妈,您怎么来了?”
“我能不来吗!我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妈妈生气了。
秦声拿脱手机看了一下,确实有未接来电:“周围人多,没听见。”
“这种天气你也跑到游乐场玩!出了事情怎么办!我一大早还没来得及说话,一转眼你就溜出来了!”妈妈怒气未消。
“许多项目不受下雨影响的,而且天气不热,正适合出来玩。”秦声辩解道。
“不行,跟我回去!”妈妈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不想回去!”秦声试图让妈妈改变意见。同学们都看着他这边,他觉得就这样回去太没面子了。
“秦声!”妈妈的语气很强硬。
秦声想起了小时候,妈妈很生气的样子,如果在这里那么多的人面前发作起来,自己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好吧,我给同学打个电话。”
秦声挂了电话,心里泛起无数的委屈,然而照旧一言不发的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