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一点都不兴奋。
兴奋的眼泪在飞。
兴奋在心里痛骂自己是傻X!
可是能怪谁能?
你能想象,一个五岁的孩子,尤其是一个女孩子,一拳的力量有多大?
总之,当饭团的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兴奋被打飞了。
起码摔出去了有几步远。
他疼的眼泪直流。
他怀疑自己胸口的肋骨是不是被打断了。
“年老哥,你怎么了?”
饭团赶忙跑了过来。
“没事,没事。”兴奋强忍痛苦站起。
“年老哥,你适才飞了哎,原本你会飞啊?”
我!我……
兴奋一抹眼睛:“我是一个杂技演员。”
“什么是杂技演员?”
“就是会飞的。”
“年老哥,你适才哭了。”
“我不是哭。”
“可是你适才流眼泪了?”
“我那是笑的出眼泪了,你的力气太小了。”
“可我只有使用了一点点的力气,要否则,年老哥,我再来。”
“别啊!”兴奋被吓坏了。
再来?再来自己就真的要进医院了:“等你好好练几年再来吧。”
“可是你说过要让我打你三拳的啊。”
“记着,记着,等你长大了以后再来。”
兴奋心惊胆战,急遽转移话题:“对了,你的爷爷奶奶在哪?我带你回家去。”
……
“年老哥,你要不让我再打两拳吧?”
“饭团,你看这云彩多美?”
“年老哥,你让我打你三拳,我才打了你一拳。”
“饭团,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年老哥,等到打完了我就带你去玩……年老哥,你不是怕了吧?”
“我怕?我怕什么?就是……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
“年老哥,不打也可以,要不你允许我三个条件好欠好?”
“什么条件?”
“饭团还没想到,等想到了再告诉年老哥。”
兴奋突然觉得自己被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带到了一个陷阱里……
……
从这里去饭团家,一点都不漂亮。
依旧是光秃秃的,什么也都没有。
前面居然有一棵树?
在这样的地方能够看到一棵树,简直是老天爷开眼了。
树上,居然还挂着几颗叫不着名字来的水果。
兴奋摘下一枚伸手就够获得的水果,刚想吃,饭团已经叫了起来:“别吃。”
“为什么?”
“这是金果子,吃了,肚子疼,疼好几天。”
啊?
兴奋看了看手里的果子。
金果子?
名字挺好听的,可是未免恶毒了一些吧?
走了没有多远,几排屋子已经映入眼帘。
都是一些用砖头泥土和茅草搭建成的屋子,很是的简陋。
算是一个小小的乡村吧。
一些天然的石头堆放在那,就成了喝酒聊天的桌子椅子。
“爷爷,奶奶。”
饭团突然叫了出来。
两个看着估摸着有六十来岁的老人走了过来。
常年生活在海岛的原因,皮肤黝黑,满头鹤发,可是那精气神,要多好有多好。
“哎哟,我们家饭团回来了。”
爷爷奶奶一眼看到兴奋,眼中居然闪过一丝欣喜:“饭团,你找到了啊?”
找到?
什么找到?
兴奋一头雾水。
“找到一个年老哥。”
“哎,好,好,老太婆,赶忙带饭团进去穿衣服。”爷爷那样子要多开心有多开心:“小伙子,你等着,你等着,坐会,坐会。”
什么啊?
见到自己不用那么兴奋吧?
兴奋满肚子疑惑的坐了下来。
爷爷回了屋子,没几多时候就拿了一把茶壶两个杯子出来:“小伙子,品茗,品茗。”
兴奋还真的口渴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一股清香味满嘴飘香。
“这是什么茶啊?”兴奋问了一声。
“这是我们黄金岛特有的山雾茶,可欠好采了。”爷爷带着几分炫耀的口气:“它长在我们后面的山上,数量不多,非要等到山上起雾的时候才气采,那时候中和着……算了,算了,横竖,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来了,我们才拿出来。”
最尊贵的客人?
自己也不认识他们啊?
难道他们已经知道自己是黄金岛的岛主了?
岛主?
怎么听着和个海盗似的?
“小伙子,能问下你的名字不?”
“可以,我叫兴奋。”
“兴奋?”
“欢快奋兴的高,欢快奋兴的兴。”
!!!%&……%!!!
“这名字有趣,有趣。我叫王海生,我老婆子叫李月娥。适才那个,是我们的孙女,叫王一一。”
王一一?
原来以为自己叫兴奋这个名字已经够奇怪的了,没想到另有比自己越发奇怪的名字。
别说,未来上学了自己的名字好写。
笔画少啊。
“她生的时候,黄金岛上就这么一个孩子了。”
王海生在那解释着:“我们和孩子的爸妈都没怎么上过学,没啥文化,爽性就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兴奋照旧觉得好奇:“岛上的其他人呢?”
“都出去打工了,一出去,就再也不回来了。”王海生叹了口气:“黄金岛原来人就少,别看叫‘黄金岛’,可穷的叮当响,厥后有人去外面打工,赚了大钱回来,结果各人都寻思着离开这里了。”
许多地方都是如此。
穷则思变。
各人一到多数会里打工,赚了钱,被城里的十丈软红迷了眼睛,谁还愿意回到穷的掉渣的家乡啊?
看看这里的屋子,茅草房都有,预计一下雨还得漏吧?
住惯了城里的屋子,用水用电买工具都方便,再回来住这样的屋子?
“那王一……饭团的怙恃呢?也出去打工了?”兴奋觉得照旧叫着饭团顺嘴。
“是啊,不外他们去的地方远,似乎去了外洋了,是随着一条船一起走的。走的时候,我们家饭团才一岁,这一走啊,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王海生说到这里擦了一下眼泪。
究竟是他的儿子儿媳啊。
兴奋有点不兴奋了。
哪有这样的怙恃啊?扔下自己的儿子走了,一走就是四年?
“那你们平时吃什么?”
“我们种了点粮食,不多,这岛上不太好种,平时到海里去抓点鱼什么的。对了,还种了点蔬菜。”
嗯?
海岛上种粮食蔬菜?
王海生像是看出了兴奋的疑惑:“在我们后面,就是长山雾茶的地方,有条小溪,边上能种,我们平时喝的水也都是从那边解决的。”
“电呢?难道点蜡烛?”
“要说照旧政府好啊。”一说到这个,王海生立刻变得兴致勃勃起来:“八九年前,政府为了解决我们这里居民用电用水问题,在岛上建了一个叫啥?”
正悦目到李月娥带着孙子出来了,王海生问道:“老太婆,那个叫啥来着?”
“你个老工具,说了几遍了都不记得,小型海浪发电。”
“对啊,就是这个,听说一个小型海浪发电,至少可以解决三百小我私家的用电用水。”
“用饭,用饭。”
李月娥摆了一桌子的菜。
岛上的条件艰辛,别是把家里的家底都拿出来了吧?
炒海蚌肉、红烧叫不着名字的海鱼、清蒸叫不着名字的海鱼、腌制的叫不着名字的海鱼……
好家伙,除了鱼照旧鱼啊?
差池啊,自己和他们一家素昧平生,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的热情啊?
兴奋越想越是奇怪。
王海生还拿出了一坛子自己酿的酒。
说到喝酒,兴奋就是海量了。
高家从太爷爷开始就是出了名的酒量大。
“来,兴奋,咱爷俩好好的喝一杯。”
王海生举起了杯子。
兴奋喝了一杯。
一入嘴,酒味芬芳,特别醇厚。
这酿酒的手艺不错啊?
兴奋也是确实感受到了对方的热情。
酿酒主要原料就是粮食,要酿这么一坛子酒需泯灭不少的粮食。
现在为了招待自己,真的是把家底亮出来了。
再看看饭团呢?
不管不问,大口吃着菜,也不用奶奶喂。
“来,咱爷俩再喝一杯……”
“别。”兴奋赶忙阻止了王海生:“叔,你们对我也太客气了吧?我想了很久,我们以前没见过啊?你要不说清楚了为什么,这酒我真的喝不下啊。”
王海生沉吟了一下,对自己老伴使了一个眼色。
“饭团。”李月娥拍了一下孙子不停用饭的手:“给你寄父磕头。”
啊,什么?寄父?
兴奋懵了。
眼看着饭团站了起来真要磕头,兴奋赶忙叫道:“别啊,别啊,什么寄父啊?我怎么就成了你们孙女寄父了啊?”
“也怪我没有说明白。”王海生乐呵呵地说道:“我们黄金岛上有一个规则,孩子的怙恃要是不在身边,五岁生日前就一定要认一个寄父,要否则不祥瑞。你瞧,饭团两个月后就是生日了,可是这岛上除了我们一家子,一小我私家都没有啊。”
另有这样的事情?
自己这算是来巧了是不是?
“黄金岛上另有规则。”李月娥接口说道:“寄父胜过亲爹,家里只有一口喝的,要先给寄父喝。家里只有一口吃的,要先给寄父吃。”
这……
兴奋还真是第一次听到那么离奇的规则。
“过年的时候,寄父坐在上首位置,就算是亲爹也只能是陪坐。”王海生又继续说道:“兴奋,我说句丧气的话,你可千万别生气啊。打个比方,有一天寄父和亲爹一起死了,你干闺女也必须要先送你。”
呸呸呸。
自己这才多大啊。
可是兴奋还真的见识了黄金岛离奇的规则。
“我们家饭团啊,一岁的时候爸爸妈妈就出海打工去了。”王海生把孙女拉到了自己的身边:“这孩子说来也奇怪,给他洗澡总是乐得和什么似的,厥后试着带他下水,好家伙,那水性基础不用人教,其时就把我们老两口吓到了,我们还以为他是妖怪呢。”
“另有力气大。”
一说到这,兴奋又觉得胸口开始隐隐做疼起来。
“是啊,是啊。”王海生连声说道:“力气是真大,你说这哪像个五岁的孩子啊?我那儿子儿媳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要真的……我们王家就这么一条根了。兴奋,我知道我们现在提出这个请求太唐突一点了,可是为了饭团,我求求你允许了吧。”
兴奋真的有些迟疑。
自己这还没有结婚了,却莫名其妙有了一个干闺女?
别说,有了一个水性吓人力气吓人的干闺女,似乎也不错啊?
未来带着他出去耀武扬威的?
再说了,这老两口也怪可怜的。
“要不……”兴奋摸了一下脑袋:“就先这么着了?”
王海生一怔,随即反映过来兴奋的意思,大喜过望,一把把饭团往地方一按:“快给你寄父磕头。”
饭团也不含糊,“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一抬头:“年老哥!”
“哎哟,我的傻孙女,叫寄父。”
“寄父年老哥。”
“什么寄父年老哥啊,寄父就是寄父。”
“成了,成了。”兴奋怎么觉得“寄父”听起来那么别扭:“你喜畛仵么叫就怎么叫吧,赶忙起来,用饭。”
“谢谢寄父年老哥!”
饭团的年纪还太小,完全不明白这种仪式是什么意思,对于他来说,菜的诱惑力要大的多了。
“兴奋,谢谢,谢谢。”眼看着一桩心事了了,王海生不知道有多兴奋:“兴奋,咱爷俩这次可以好好的喝一气了。”
兴奋又喝了一杯:“对了,饭团上学呢?怎么解决?”
凭据饭团的年纪,应该上幼儿园了啊。
“再过两年,可以去东湖上学,这也是政府部署的。要自己能够上下去,一直到上大学前都不用发愁,可是,咱们海岛上的人,要学那么多文化做什么啊?”
别啊,得学啊。
不外兴奋也没准备劝,王海生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靠海吃海,简直认为文化高了没什么大用处。
算了,这也不是自己现在要费心的事情,距离饭团上学另有两年多的时间呢。
一坛子喝了泰半坛,王海生明显酒量不支。
李月娥端上了饭,兴奋吃了一口,立刻皱起了眉头。
米简直欠好。
可再看饭团,吃的津津有味的。
自己这命运啊,难道到了今年彻底的转变了?
先是自己的远房叔叔莫名其妙送给了自己一座海岛,然后又莫名其妙的收了一个干闺女。
这要说给别人听谁会信啊?
“寄父年老哥,我吃饱了。”饭团放下碗,拍了拍小肚子:“你吃好没有?吃好我带你去海里捞亮晶晶去。”
“亮晶晶?什么亮晶晶?”兴奋听的一头雾水。
“珍珠。”李月娥乐呵呵地说道。
珍珠?
兴奋的眼睛亮了。
这小子还能捞到珍珠?
“我们家饭团啊,就管珍珠叫亮晶晶,他的水性好,能够潜到别人潜不到的地方,捞到别人捞不到的珍珠。”
兴奋变得兴奋了:“那他以前捞的珍珠呢?”
“不知道,得问饭团。”李月娥显然也对这些珍珠并不在意。
“饭团,你捞的那些珍……不是,亮晶晶呢?”
“扔了。”
“啊,扔了?”
“是啊,玩了一会,我就扔到海里去了。”
我擦!
自己这是收了一个败家玩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