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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歌

第十二章 穹窿行刺

夜深歌 昨日伤风 5402 2018-12-24 22:34:25

  清晨的阳光洒向窗棂,启帧睁开双眼,很久没有如此慰藉的睡上一觉。

  而怀中的女子仍在梦中。

  顾予初妙想天开了一整夜直到破晓才合眼,可她熟睡的模样并不牢固,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启帧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早知道这样喜欢,其时就不应狠心的将她放逐天涯。

  如果不是这错过的十年时光,她一定一如往昔那般灵动与不羁,会高声说喜欢,会放肆的哭、快意的笑,而不是如此的小心翼翼、进退有度。

  这些时日,他们两人之间刻意保持的宁静距离,让她舒适,却是他爱的屏障。

  顾予初睫毛动了动,轻轻的抬起眼帘,仅是察觉身边有人,未等弄清情况,就霎那间本能跃起,已然调整到最好的防卫状态,如同搓磨好利爪准备下山觅食的猛虎。

  而启帧,却衣衫不整的,邪魅的看着她的所有反映。

  昨晚的一切突然闪现,顾予初羞怯的恨不得立即打晕了自己。她有些无所适从,蹲坐在床榻上离启帧可能的最远角落,张皇的整理好发皱的亵衣和头发。

  “这个床并不是很结实。”启帧很是正经的说道。

  顾予初皱着眉,懊恼的皱起眉头,闭上眼睛,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自以为很轻松自然的问候。

  “早!”

  “哪里早?”启帧抱着双臂,玩味的看着她,继续挖苦道。

  “今天不用上朝么?”顾予仍是抱着双膝蹲坐在角落。

  “你真的就一直计划蹲在哪里和我说话嘛?过来!”

  启帧坐直身子一把拉过她,不偏不倚,女人正好落进他的怀里,他满意的收紧双臂,而顾予初只得老老实实贴着他袒露的胸膛,身体僵硬的如同木头,紧张喘不外气来。

  “东海一战,朝廷准我三天休憩在家。”

  “哦。”顾予初别扭的应声,注意力全在自己的当下的姿势上,她试图用力撑着自己的身体,尽量不与身下的男子有肌肤之亲。

  “我喜欢吃桂花糖糕,只饮封琼山谷的碧露茶,一般不喝酒,喜欢睡硬床,讨厌阴雨天,不吃栗子。”启帧细数着自己的喜好,将怀里的女人抱的更紧了,本就姿势别扭的顾予初胳膊受不得力,也只得完全放弃了反抗。

  “嗯?”女人讶异他这没来头的话题。

  “另有什么想知道的?”启帧微微一笑,撩动她的发丝,继续问道。昨晚这个女人眼底昏暗他都看在眼里,她的淡漠和无争都让他恼恨不已,却也忍不住心疼她的隐忍和缄默沉静。

  “不喜欢吃山楂糕么?”顾予初迟疑的问道,还记得幼时玩闹,启帧总爱诱骗自己口中的山楂糕,让她一度以为他也如自己一般偏爱那酸酸甜甜的味道。

  “总觉得你口中的那一块会更好吃。”他虽素不喜酸,却独爱她的味道。

  启帧弯起嘴角,想起了顾予初儿时圆嘟嘟的样子,走到哪里都要叼着一块山楂糕,可爱的紧。而小小的她那时虽贪吃却很善良,还记得他每一次装病骗得她口中的糕点时,她忍痛割爱的模样,都让他感受特此外温暖。

  “为什么不能吃栗子?”她想了想,又问道。

  “会起红疹。”启帧用手指轻划着她的下颚,宠溺的笑了起来。

  面对男人的坦白,顾予初突然发现他的喜好跟自己真的不太一样,她不喜欢甜食,对阴雨天、茶酒等等都无感,但即便这样,也照旧认真的记在心里。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

  难道一早上就与他这样衣衫不整的赖在床上?!

  她蓦地意识到他们仍是如此暧昧的贴在一起。

  “我……饿了。”顾予初想了想,寻了个借口,结结巴巴的开了口,见启帧不吭声,又支支吾吾的说道,“可以起来吃工具么?”

  “虽然。”启帧也早就看穿了这丫头的心思,爽快的应了下来。

  计划得逞,女人开心从床上爬了起来,尔后又迅速的从柜子里拖出一件素色的衣裙迅速穿好,头发随意的挽起,用玉钗牢固。

  一应行动如行云流水,可正当她要迈出暖阁时,才觉察启帧竟纹丝不动的斜靠在床上,右手撑着头,静静的看着她。

  “王爷不饿么?”顾予初惊奇的问道。

  “饿呀,可是没人帮我易服。”启帧伸伸懒腰,坐了起来,坏坏的笑着。

  “那我去叫莲生。”

  “不用,这种贴身的事情,照旧有劳王妃亲自动手。”

  顾予初深吸一口气,不置可否,脑中迅速的盘算着该如何是好。

  杀人好办,纵火也行。

  可这服侍人的事情她还真是没学过,更况且照旧这衣衫不整的美男子,真真是考验定力。

  就在顾予初思考之际,启帧已然不知不觉的站定在她面前,竟还脱掉了亵衣,光着膀子张开双臂,一副任由她摆布的样子。

  他本就体态结实,再加上常年习武,肌肉更是紧实,这样悦目的身材再配上英俊的脸庞,顾予初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见没的商量,她只得硬着头皮,绕到启帧身后,蹑手蹑脚的为他套上亵衣,此时,男人背上一道道伤疤一览无余,而其中一条最为狰狞。

  她不经意间手指轻轻划过,心中哆嗦,这条伤疤足足有五寸那么长,可想其时的伤口有何等的触目惊心。

  顾予初强制自己收起了好奇心,并没有开口询问这条伤疤的来历。

  尔后,她快速为他整理好亵衣,再转身从木施上拿下他的外袍。

  咦?这并不是昨晚绣有云纹的那件,难不成启帧还特意回房换了套此外?

  没时间多想,她抬手将外衣披在他身上,再仔细为他系上腰带。

  终于!大功告成!

  女人常舒了一口气,心里想着幸亏只是件常服,若是甲胄,还不知道要搞到什么时候。

  启帧对她刚刚的体现很是满意,受过专业训练的巽影就是要处惊稳定的处置惩罚种种突发状况。

  紧接着,莲生和一应丫头们像是算好时间一般,齐刷刷的端着洗漱温水进门,他们二人很快的梳洗好,而顾予初此时的肚子也已然饿的呱呱叫了。

  “莲生,传膳。”她自然的付托道,一想到马上可以吃工具了,心情立刻大好。

  “等等。”启帧立即抬手叫停。

  “王爷?”快乐不外一瞬,顾予初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何用意。

  “王妃穿着的如此朴素,难不成我秦王府穷困到如此顾不得周全体面了?”启帧冷着脸,对于她如此素净的穿着很是不满,心中感伤照旧舞剑那晚精致与美艳更衬她今日的身份。

  “能不能吃完粥再说?”顾予初只觉得他有毛病,半撅着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不行!好好伺候王妃易服梳戴。”启帧基础不容她反驳,一边喝着银耳莲子羹,一边盯着丫头们为她忙在世。

  有了秦王的付托,莲生特意为顾予初挑了件茶白色绫罗裙,上面绣着紫色的藤蔓,心里想着这些悦目的衣服平日里都被王妃收起来,如今总算是重见了天日。

  但真的是饿啊,顾予初时不时的委屈瞄向饭桌上的粥点,只觉得这个男人真是莫名其妙。

  可直到穿着好,莲生还不计划放过她,偏要给她画了远黛,点了朱唇,想尽了措施收敛起她身上的萧杀之气。

  启帧对焕然一新的王妃很是满意,这才肯放她去用了早膳。

  顾予初满心怨念,狠狠的喝了三碗羹粥,五块枣糕才肯罢休。

  看着她如此不周正的吃相,启帧眉头一紧,很是无奈,幸亏是在自家府里,也并不打紧。

  “吃饱了?那我们去穹窿山,秋天枫叶红了。”他一边伸手帮她擦了擦嘴角的糖粉,一边说道。

  “真的?”

  可以出府溜达,顾予初欣喜若狂,眼中闪着亮光,竟也没在意启帧这亲密的行动,便连忙唤来莲生:“快去告诉予心小姐。”

  “不用,我带她去过,今日就你我二人。”未等莲生回话,启帧就立刻否绝了她的计划。

  顾予初心中欢喜又纠结,但若是不带予心,她肯定又是要多心,可带着她,又担忧生出那日街上的事端来,引人注目。

  “这是命令。”

  启帧看出了她的犹豫,但知道命令一出,上下级关系摆出来,她一定唯命是从,不敢推辞,但因此也少了结伴而行的情趣,可为了能和她两人独处,他也不得不如此。

  “诺。”顾予初果真立刻换了一副样子,低眉顺眼,爽性的应下。

  今日游玩之地的穹窿山,位于启都西郊,以红叶似染而闻名天下。

  每到深秋,无论是皇侯贵族、文人墨客照旧平民黎民,都喜欢结伴爬山观景、饮酒作乐,这里更是启都男男女女幽会的胜地。

  启初二人骑马同行,一路上并没有过多的攀谈。

  顾予月朔路上脑海里都抑制不住去想象着启帧说以前带妹妹来过的情景,如此美景,才子美人结随同游,定是羡煞旁人,但也因为如此她心里难免有些怅然。

  她在嫉妒顾予心么?

  好想是又似乎不全是。

  她搞不清楚。

  她这些年的缺席确实无法填补,姐妹俩本该各自牢固的存在,如今阴差阳错,因她突然的介入而地震山摇,一时间她又很是内疚。

  妙想天开了一路,很快,半个时辰不到,他们便到了穹窿山脚下,山路骑马难行,于是,他们将马留在山下喂食,徒步上山。

  山上空气新鲜,风物旖丽,美不胜收。

  顾予初心里明白,一个称职的巽影到了新的情况,本能的第一个反映应该是熟悉地形,精确的分析可能存在风险及退路。

  但是,不知为何,她今日只想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可以漫无目的的闲逛,可以驻留欣赏曾经慌忙错失的美好。

  况且她也很是清楚,启帧武艺高强,又有随身侍卫肖远尾随黑暗掩护,基础用不着她随着瞎费心。

  两个不紧不慢的走着盘旋的山路,突然,启帧没有由来的开口问向她:“为什么不问?”

  “嗯?”

  顾予月朔时没有反映过来,但很快又心如明镜,她扬起下巴淡淡地一笑。

  “怎么?难道每个看到王爷伤疤的女人都市问为什么么?”

  对于这样的反问,启帧挑眉,笑而不答。

  顾予初懒得琢磨他的心思,快步走在前面,还时不时的捡起地上的掉落的红叶,阳光洒在她肩上,发间的素簪闪闪发光,茶白的衣裙在红叶的陪衬下越发显得朦胧,而她嘴角自然蔓延的弧度,亦如阳光一般的温暖。

  就在此时,一个嬉戏奔跑的孩童无意间撞上了这个驻足看风物的女人。

  “姐姐姐姐,你撞疼我了。”孩童仰起粉嘟嘟的小脸蛋,用肉肉的小手揉着脑门,招呼道。

  顾予初眼睛里盛着笑意,蹲下来牵着这孩子的小手开心的逗着他:“可是明明是你撞的我呀。”

  “你一个大人,还与小孩子争辩。”孩子很是不平气,撅着嘴抱着胳膊的可爱模样,惹得她咯咯大笑了起来。

  启帧看着眼前的一幕,时时刻刻紧绷的心徐徐柔软延展开来,原是这样简朴、温馨的日子,这么多年来,他却从不敢期盼分毫。

  可在今时今日,他心中竟然生出一丝希冀,盼望着与她这样的美好时光可以一直到云鬓光齿,神形俱灭。

  “小少爷,小少爷,你别乱跑。”一个家仆妆扮的男人很是着急的跟过来,见到这孩子宁静的跟一女子在一起不觉的长舒一口气,“可是急死奴家了。”

  “我不认识你。”小童躲到顾予初身后,怯生生的说道。

  “小少爷你别开玩笑了,你若是走丢了,我这条小命肯定不保。”男人勾着背,伸手就要将这个孩子拉过来。

  顾予初以为这孩子在闹什么别扭,于是抱起他准备送到的这个看起来不外二十不到的家仆的手里,却无意间望见他手掌厚重的老茧,本能觉得差池,于是,瞬时收回双臂,将这孩子紧紧的护在自己怀中。

  而这个仆人也一如她所料,心情突变凌厉,立刻从袖子中抽出一把匕首,向她提倡了攻击。

  顾予初抱着孩子迅速躲闪,启帧一个快步挡在她们身前,一掌打垮了袭击的男人。

  但危机并未就此解除,就在此时,树林间飞出二十多个蒙面持刀的刺客,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

  “躲在我身后别动。”

  启帧跟顾予初付托道,话音刚落,肖远带着一应侍卫也已赶到现场。

  但这些刺客目标却不在秦王,反而时时刻刻找时机向顾予初动手,还好启帧将她护在左右,孩子和顾予初都很宁静。

  刀光血影中,刺客们悉数受伤或被绞杀。

  肖远留了一个活口,逼他说出幕后指使,但那个刺客顷刻仰药自尽,并没有吐露半点信息。

  启帧心中生疑,转头问向顾予初怀中的孩子:“你爹是谁?”

  孩子有些紧张,将头埋在顾予初的胸前,吓的不敢吱声。

  “快说。”启帧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

  “乖呀,不怕,你爹爹是谁?姐姐好送你回家。”顾予初拍着孩子的后背,不停的慰藉道。

  这时,孩子才抬起眼睛,磕磕巴巴的回覆:“甄重新。”

  “御史医生甄重新?”启帧锁着眉,确认着。

  “嗯嗯嗯。”孩子连连颔首,将顾予初的脖子抱得紧紧的,一脸惨兮兮的样子,敦促着:“姐姐,我想回家。”

  “好好好,乖哈,不怕。”

  遇上行刺,一行人不敢延误,女人一边抚慰孩子,一边在侍卫的护送下迅速下山。

  或许是受到惊吓的缘故,一路上这小孩子都死死的抱着顾予初的脖子不愿撒手,只要一瞄见启帧便不停往女人的怀里钻,启帧虽然也看不得他如此亲昵自己的女人,吹胡子瞪眼睛的多次想把他从顾予初怀里扯开,可他又哭又闹,怎么也不愿松手,这让启帧更为不快,但考虑到他只是个孩子,也不得纷歧而再再而三的忍了下来。

  好不容易到了山脚下,众人立刻换马回城。

  这孩子自然是要求与顾予初共乘一骥,可意想不到的是,待二人刚上马,她们胯下的马儿就像疯了一样不停乱窜,然后扬起前蹄跃起,惊恐的嘶吼着。

  幸亏千钧一发之际,顾予初实时脚蹬马鞍,抱着孩子从马背上飞跃而下,肖远上前瞬时间一个匕首切断了马的喉咙。

  看着马儿倒在地上弥留的瞪着蹄子,顾予初这才有时间叹息刚刚真的好险,她们差一点就摔了下来,她一个大人倒还好,只是这个孩子轻则摔断腿脚,重则恐怕危在旦夕。

  随后,在秦王的示意下肖远遣人先行去甄府报信,而他则追随护卫一同护送小令郎回家。

  得了消息的甄重新老早就焦急万分的等在自家大门口,在看到儿子平安归来之时,虽然嘴上责怪他淘气,心里却是如释重负。

  “谢谢秦王、王妃大恩,保我小儿无事。”甄重新行大礼以致谢谢。

  “甄大人不必言谢,举手之劳,但今日之事绝非偶然,大人为人耿直,朝堂之上人心险恶,往后要更小心谨慎为好,那些趁势蓄意伤我王妃者,我也定不会轻易放过。”

  启帧虽然知道此事是冲着秦王府来的,但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转移了矛盾,让甄重新谢谢之余还会觉得顾予初同他的幼子一样亦是受害者,更引导让他认为此事可能是朝堂上政建不合之人有心之作。

  “谢秦王提醒,还请过寒舍小憩,饮口茶水。”甄重新素来孤苦,但秦王救了他的幼子是不争的事实,他也简直心怀谢谢,于是,也顾不得什么口舌是非,真心邀请秦王入府小坐。

  “不必了,本王的王妃也受了惊吓,就不外府叨扰了,他日再叙。”

  启帧爽性的拒绝了他,然后拉着顾予初上马准备要走,甄重新本人并未因为被拒而尴尬或不悦,相反,他身边奶妈怀里抱着的小孩子不愿意了,哭闹起来。

  “不要姐姐走!不要姐姐走!”

  “不得厮闹。”甄重新无奈的看向自己的心头肉,佯作严厉的说道,接着向顾予初表达歉意,“小儿无知,望王妃见谅。”

  “甄大人无需挂怀,甄小少爷可爱智慧,我也是喜欢的很,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顾予初先是客气的亮相,尔后转向那个孩子,伸手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一脸的宠溺。

  “小儿名叫甄易。”甄重新笑着答道,也一脸欢喜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易少爷,乖乖听你爹爹话,我他日再来看你可好?”顾予初摸摸他的头,慰藉道。

  “姐姐说话算话。”得了这句允许,这小子这才开心的笑起来,不再纠缠,很是灵巧。

  甄重新看到自己的儿子并未受到过多的惊吓,心中更是谢谢秦王的护佑。

  至此,启帧向他点颔首,接着将顾予初托上马,然后自顾自的也蹬上同一匹马,再轻轻拉动缰绳,让马儿徐徐前进。

  甄府一行人目送他们离开。

  说到这甄重新,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出自启都五大世家之一,其曾曾祖父为东启周朝的开国元勋,开国被始祖启宏章拜为丞相,但其曾曾祖父深知功高盖主的下场,遂主动辞官经商,直至明帝登位三请出仕,他才允许出山,主管御史台,协助明帝监察百官,肃清贪腐之气。

  甄重新虽天性正直,但桀骜不驯、亦正亦邪,且家世显赫、家底丰盛,自是看不得朝臣拉帮结派、结党营私之风,更是不接受任何派系的拉拢与奉承。

  但这样一个厉害的人,早年唯一的遗憾就是年逾四十仍未有一子半女,无奈下他五年内连连纳了三房妾侍,最后照旧四姨娘有幸诞下麟儿,甄重新老来得子欢喜不已,要知道这男娃可是甄家三代单传,如此,甄重新对他更是千般疼爱,而四姨娘母凭子贵,虽居为妾侍,却轻松的获得了甄家四十余间铺子的财权,可见甄家实力之雄厚。

  …………

  从甄府门口告辞之后,启帧抱着顾予初同乘一骥,徐徐行走在启都的街道上,惹得街上黎民连连驻足寓目。青天白日之下,两人如此亲密,这让顾予初很是的难为情。

  “今日之事,王妃有何看法?”启帧察觉到她的不自然,找了话题与她聊了起来。

  “若今日,无论任何原因甄小少爷在你我身边惨遭不测,以甄重新的性格,一定会迁怒于秦王府,今后朝堂之上,恐被他人利用,对你倒霉。”

  顾予初有些受惊但照旧认真的答道,究竟这是第一次启帧直接问她对于眼前事态的看法。

  “另有呢?”男人不置可否,眉头一挑,继续追问道。

  “我想此次刺杀与宫中有关,当日福临殿一事已有人心生怀疑,今日之事,一来想挑拨御史台与秦王府平和的关系,二是直接试探我是否会武功,幕后之人早就预判刺杀不会得逞,所以才会另派人在马的饲料里下药。”

  听到此处,启帧才露出赞许的微笑。

  “可是我照旧袒露了会功夫的事实。”顾予初凝眉沉思,有些自责,心里提醒着自己以后出门或是进宫需加倍谨慎才行。

  “不到万不得以不必脱手。”启帧并没有怪罪她,轻轻的拢了拢抱着她的手臂,申饬道。

  顾予初点颔首,尔后缄默沉静了半天,又迟疑开口。

  “王爷,不知是否查到我弟弟的消息了?”

  “暂时还没有。”启帧原来缓和的心情瞬间冷了下来,他眼睛稍稍一斜,淡淡的回覆。

  马背上的女人没有看到他的心情,但听到这个回复后不自觉陷入缄默沉静,再不多言。

  今日她撞见甄易这个小孩子,他的年纪和她的弟弟失踪之时差不了几多,因此她不自觉的越发想念自己的弟弟,虽然启帧并没有给她带来好消息,但她却悄悄下定决心,只要一日未找到弟弟的尸首,便一日也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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