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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怎奈花影稀

第五十章 送一场平安

东风怎奈花影稀 一支卿歌 2363 2022-08-13 18:37:51

  中宫皇后是国母,天下子民的母亲,儿行千里母担忧总是不会变的。

  母亲身世耕读世家,愿意担起国母之责,如潺潺溪流给予这些为国舍生忘死的将士们温暖是国之幸事,更况且照旧开的皇后私库。

  周广煜觉得与有荣焉。“这些父皇转头寻你问话的时候你也一并回禀了。”

  周广煜说得自然,倒不是心里存了为母后表功的想法,而是切切实实的想着,雄师在渭水之畔停留了几日是母亲始料未及的,如果到时候要分发艾叶势须要有个章程调治,不能就这么一窝蜂乱哄哄的,也不能为了这一点小小的赏赐起了龃龉,别好事成了坏事,那照旧早做准备的好。

  周广煜抚了抚腰间的香包,毒月嘛,总得有这些才安生的。

  听了这么一大圈,叙阳照旧没有说到顾西影。周广煜索性坐了下来,就这么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叙阳看着自家主子这幅神情,有些可笑。心中却是欢喜的,周广煜其人一直有些过于稳重和老成,天生的聪慧与习惯性照顾幼弟,使得这位七殿下小小年纪就处变不惊的。

  这两三年来,也就是遇着敏和郡主的事儿,这位处变不惊的玉面魁君才会失了往日的定力。偏偏这样的异常他这本尊是一点也没有察觉。

  若是换了别人,自家主子给人捎了什么送了什么,劈面的回应也好嘱托也罢,自己爱讲就讲,他是一点也不会在意的,更别提隐隐的着急了。

  “皇后殿下对主子一切放心,倒是敏和郡主,有话带给您。郡主说,你且告诉他‘让他往后行事莫急,遇难则缓思疾办,行军在外,最忌头脑发烧。如今倒是图个新鲜还知道遣你回来。再过十几日便到盒州了,到时候可不能让你离身了。’还说您心意所在的那一瓶子渭水,肯定寻个琉璃瓶子装起来。”

  叙阳觑着周广煜,仔细回忆着顾西影的话,心里想着此外心思,嘴上倒是说的一字不差。

  周广煜之前已经算是听了顾西影两回说教了,虽然,说是说教,其实也是殷殷付托,此时又听到她的担忧,心中倒是没有什么惊奇,只觉得温暖无比。

  小九是个肥鹦鹉似的皮孩子,生动有余细心不足,自己又没有胞妹,顾西影自会跑会跳时就在自己眼前长大,就如同自己的胞妹一样,有着女子细腻的体贴。

  周广煜心中十分慰帖。

  “琉璃瓶子也好,翠玉瓶子也罢,她那儿自有这些好工具。”周广煜轻抚着还摊在桌子上的那些个工具,抓了两颗桔木丸子在手里,“她就没说什么旁的?”

  叙阳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旁的郡主是没有说的了,说完这些郡主就端了茶,让卑职先进宫回话,卑职念着身上另有差事,也就告退了。”叙阳说简直是实情。

  周广煜听叙阳这样说,低了头,难免有些失落,还没等一瞬,叙阳继续开口道,“这些要带来的工具是前日一大早,英国公府内院的管事在城门口特意候着我,说是郡主一手置办的。艾叶兰草的香包是郡主亲手做的,那扇子枝条和木丸子,也都是郡主亲自放进去的,说是一些祥瑞意头的小玩意儿,带在身边也不累赘,素日里就往营帐里一丢就成。那粗布是怎么回事那管事也没说清楚,只说是萧夫人母族独占的制法,用的质料也是不传之秘,不外这布料自己就是能趋吉避凶的,想来也是郡主独占的好工具。”

  那些什么家人都有,宫里都送的话,叙阳觉得自己这么机智,虽然不会想那个木讷的管事一样提起的。就只说了香包是顾西影亲手做的这一件事。

  周广煜又仔细看了看摊着地工具,梧桐,银杏,桔木。到都是府里常种的吉树,寻求家宅安宁家人平安的。看来敏和是一股脑地都给自己装上了。

  周广煜对那块布有些好奇,一尺见方,确实不知道怎么用,闻着倒跟香包险些一个味儿,还多了点檀木和薄荷的气味,另有一丝若有似无此外什么味道,周广煜也闻不出来。不像是熏染上去的。周广煜想了想,多数用的就是这些工具制了纷歧样的丝线织成的。

  “敏和病中多思,总是担忧行军在外不宁静,也是想方设法地送一场平安康泰于我。不像个幼妹,倒像是操着长姐的心了。”周广煜失笑,扬了扬手上不起眼的粗布,揣进了怀里。

  帘外军号声响起,是要准备拔营了。周广煜将要随身的工具一拿,就往外走去。先头队伍正在集结,周广煜领着叙阳往中军帐走。

  周广煜身为副将,要管的事儿险些没有,差不多军号声刚停住人就到了中军帐,此时其他一些皇子将官还在忙着自己卖力的拔营事宜,偌大的营帐内只有顺徵天子与郑海清在。

  顺徵天子看叙阳回来了,照例问询了叙阳一番。叙阳神情整肃,半点不见嬉笑随意。将宫里宫外大事小情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又将在英国公府的见闻与顾西影的话细细讲看一通,虽然没有同周广煜讲的那样生动仔细,却也是半点疏漏没有。

  顺徵天子听叙阳将顾西影的话细细叙述时已经十分满意,赞赏地看了叙阳一眼,夸赞了两句叙老将军教子有方,叙阳敬重拜谢却也十分兴奋。

  没有什么比天子能由臣子一人夸赞抵家风更好的褒奖了。

  天子看了一眼周广煜腰间簇新的香包,又看了眼郑海清。郑海清立刻会意,打趣起周广煜来。

  “唷,七殿下这香包,昨日奴也未曾见到,想必是进了五月特意带上的吧。这用料这手艺,可不像内廷的啊。不会就是咱们敏和郡主送的那个吧。”郑海清圆圆的脸上写满了八卦,一番话说的善意生动又伶俐。连天子听了都笑起来。

  周广煜倒是没有什么特此外感受,颔首说着正是。天子一伸手,周广煜便把香包从腰间解了下来递了上去。只是头一瞬,周广煜两手下意识护了下这香包,似是要退却。行动太轻太小,谁也没注意到。

  天子翻来覆去看了两下,在手里掂了掂,嘟囔道,“敏和这丫头,也算是在朕膝下长大的,怎么给你捎工具也不知道给朕孝敬一分。真是,真是...”天子话音未落,帐外郑王便走了进来,正行礼请安,周广煜顺势就将那香包拿了回来,系回了腰上。顺徵帝后半句话便卡在半道上,也没有说了。

  “三哥。”周广煜徐徐嘻嘻嘻地叫了一声。

  周广炤看着一旁的叙阳,又见着了自己进来前他们父子俩轻松的模样,也就猜到了他们的话题。顺着周广煜的行动问了句,“敏和送的?”

  “诶。”周广煜点投笑了笑。

  周广炤还要说什么,副元帅清远上将军进来禀报“陛下,时辰到了,正式拔营启程吧。”

  一行人便在一声“拔营。”中停止了这段对话,上马继续踏上了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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