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压在地上的女子只拿眼神凶狠的盯着他,那眼神似乎要杀了自己一般。他忽而轻笑一声:“能耐大不大还不知道,脾气倒是挺大,适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变了脸色?”
白千久使劲挣扎被压制住的双臂,然而却只是徒劳。
于是大大的白了他一眼,才口气不善道:“耍我很好玩?”
“耍你?”季疏绝眼里现出迷惑之色,又问道:“本王何时耍你了?把你从密室救出,还允许带你去用饭,这难道是害你?”
白千久偏头,气的脸都青了。
他的眼眸突然幽深似井,直直的盯着她的侧脸,凉凉道“耍你?告诉本王,何解?”
“何解?呵?贤王大人朱紫多忘事,难道忘了是谁派人捉我,如今又装作好人来相救,还让我允许你一个条件……啧啧,这心思”
白千久脸上充满讥笑,嘴上更是不饶人,“想让我干什么,直言就好,不用如此含血喷人的欺骗我。而且,我身体里的内力还被您封着,贤王也大可不必担忧我会脱离您的控制。”
季疏绝的眉头越皱越紧,看着白千久剧烈起伏的胸口,从他这个角度竟然隐约可以看到些弧度。
他不自觉的红了耳尖,眼神上移,对上那双寒如隆冬的眼眸,耳尖的热意霎时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虽然热意退去,可是心下却突然有些急躁,他语气甚肃道“派人捉你?我如果派人捉你,此时也就不会泛起在这里,和你浪费时间。”
白千久面上有些迟疑,难道她搞错了?可是自己看到的人影,是绝对不会错的。
于是她照旧坚持道“不是你?我亲眼所见,怎会错。就在适才我就看到捉我的那人听从你的付托,把我从墙上带到了地面。”
季疏绝了然,原来如此。
放开白千久,他徐徐站起身,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玄色袖摆,才抬眸看向还躺在地上的白千久:“就凭他听从我的付托这一点,就认为他是我的手下,你是不是太武断了?”
白千久把手遮在眼睛上,透过指尖罅隙,看着高远的天空飘荡着流云朵朵。
洁白逸远的景象,让她激动浮躁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
仔细想来,他说的也有理,只是适才看到那人,心中的懑气怎么也忍不了,如同喷薄而出的泉水,只想一涌而尽。
“既然你说不是你,那你怎么证明自己?别告诉我,王爷的金口从不说谎,这话,我可不信。”
她相信自己绝对没有猜错,他和捉自己的那人肯定认识,而且关系匪浅。
“既然你如此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以前我救过他一命,所以他这是在报恩。主仆关系,确实称不上。”
白千久讶然:“如此简朴?”
在她印象里,他杀人似乎很正常,救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他会干的事。
看清了她眼里的疑惑,他美意解释:“武林第一妙手,为何不救?”
他素来喜欢把诸事、诸人的价值,算的格外清楚明白。
能给他乐趣之人,他不介意让他蹦哒的更久一点。
能为他所用之人,他也不介意他以后会干出逆天之事。
季疏绝眼中浅笑的看着白千久一个轱辘爬起来,凑在他眼前,讨好道:“王爷,我这不是被关久了,饿的头昏眼花,脑子欠好使了,王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适才说要去哪儿用饭呢?小人没听清,王爷您能再说一次吗?”
“本王似乎没说去哪用饭?你记错了吧!”
白千久脸上的笑意一僵,有这么变卦的吗?
她背过身,揉了揉脸,脸上又是一副明媚的笑容。虽然她也觉得自己有些谄媚,可是,她觉得自己再不吃点工具,定要饿死在这深巷。
“王爷,您不是要小人做事吗?我们快快用饭,否则误了王爷的事儿,小人的罪过就大了。”
季疏绝唇角一扬,瞥她一眼,似嫌弃道:“你也不怕串味了?”
“……”
哼,白千久扭头就走。
投合他干嘛?自己又不是不认识酒楼、客栈?饥饿真可怕,让人都变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