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原南江上笼罩着迷茫的浓雾,恍若仙境。
空气中渗透着些微凉意,激得拾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外她似乎不觉得冷似的,眼神呆滞地望着湍流的江水。
肩膀上覆上一件外套,体温徐徐回升,拾伍别过头。
修长的手并没离开她的肩,反而顺势揉了揉。傅其琛就地坐在她身旁,右手揽着她的肩。
“想什么呢?”傅其琛问。
拾伍扭了扭身子,使自己越发贴近他,像个小野猫似的罗致着他的温暖。
然后她吸了吸鼻子,答道:“我在想啊,我是不是不应该允许放肖楚走……”
“为什么会这样想?”傅其琛把下巴抵在她脑袋上,眼睛望向江面上。
“你看啊,肖楚,坏透了,杀人、叛乱、不分青红皂白……横竖就是特别虚伪,险些骗过了所有人。他明明做了这么多坏事,我为什么还要帮他,万一他好了之后回过头抨击我们怎么办?”
听完她的话,傅其琛却是摇摇头:“应该不会了,他骨子里其实特别骄傲,就算他有恨,也是针对他自己。”
“可是我照旧挺畏惧的,我怕就因为我的心软,又把原南陷进战火里……”
“别担忧,原南区里的人也都不是吃素的,早就在计划更换入口的事情。外面的人想进来,实在很难。”
拾伍这才放心似的点颔首,不外依然心有余悸:“可是……”
傅其琛敲了敲她脑门,玩笑道:“要否则我陪你去把肖楚给解决了?”
拾伍气呼呼地锤了下他胸口:“我这不是担忧嘛!”
傅其琛拉下她的手,紧紧的揣进怀里捂着,顺便转移话题:“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冷吗?还好吧,这不是有你在嘛,你的手暖和,恰好配我的冰手。”她笑着撒娇。
傅其琛看着她嘴边明晃晃的酒窝,目光也随之柔和下来。
这样明媚的笑脸,是他们疏散那一年里他最想念的。那一年,他也曾想过逃离瑞安,什么都不管了,只想见到她。可是军人的天性桎梏着他,他走不了,却也无法停止想念。
最难熬的时候,他就会去想她的笑容,想她弯弯的眼,微红的脸,另有左脸的酒窝。每当这时,他都市在心里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拾伍。”突然,他叫她。
拾伍仰起头,绵软的答:“嗯?”
“我很想你。”他很少表达自己的情感。
拾伍又弯了眼,起身飞快的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嗯,我也是,不,我比你更想!”
傅其琛舔了一下嘴唇,也笑了:“那你比不外我。”
“不行能!”
“是事实。”
“呸!明明就是我更想你好欠好!”
“不,我更想。”傅其琛摇着头,嘴角微勾。
论“谁更想”的问题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不远处刚走近的郑源凑巧听到,就那么僵在了原地,一脸的不行置信。
原来“谈恋爱让人智商下降”这件事是真的?太可怕了吧!
纯情小处男郑源同志就这样对恋爱发生了恐惧。
……
杨长根醒了,陈道真也醒了。
二人的同时醒转使原南区的每小我私家都喜气洋洋。
拾伍他们也准备离别前往理乡,为了找傅静姝。
理乡距离原南有一百多公里,并不太远。他们很快便踏上了行程。
一路上,傅其琛都眉头紧锁,不怎么说话。虽然他平时就不怎么说话,但是现在更为缄默沉静。
拾伍知道他在担忧傅静姝,且不说瘦子有没有欺瞒,就算傅静姝其时活了下来,现在也纷歧定了。
理乡以前是A市下面的一个小县城,曾经一度高居“宜居都市”的榜首。因为那里气候舒爽,四季如春,可谓是养老福地。
不外如今,这里一片荒芜,城内的街道长满了杂草,店肆招牌歪七扭八,广场中心的温泉雕像断了只手臂,看起来着实阴森。
理乡里的丧尸并不多,多数照旧老年人,个个瘦的像个行走的骷髅架,花白的头发如一把枯草贴在它们的脑袋上。
郑源徒手解决掉一个,挖苦道:“这里的丧尸没啥战斗力,打起来跟玩儿似的。”说着还指向斜劈面,“看,另有杵手杖的。”
拾伍顺着他手指的偏向看去,一个身着灰衣的老太太丧尸瞪着眼歪着嘴,杵着手杖一步步艰难的朝他们走来,嘴里发出苟延残喘般的气声。
拾伍叹息一声,上前一刀插进了她已经十分脆弱的颅骨,结束了她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