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嘿嘿一笑,退了几步摆好架势。
沈非双腿做马步状,两手伸在胸前如同抱个水缸一般。
花生持着剑说道:“师弟我来了啊,输了可不许耍赖。”
说着持剑便向沈非劈去。
他的剑又慢又不稳,沈非一晃身便绕了已往,双手一抱,便抱住了他的腰。
沈非牙一咬,喝道:“起!”
想要使招背摔撂倒他。
可是花生是什么体型,那岂能是一般人能够摔得动的。
沈非用了半晌力花生依旧稳稳站在地上。
沈非嘴里嘟囔道:“怎么不灵了。”
花生见他抡不动自己,悄悄觉得自己胖照旧有些利益的。
他也不能不还击,于是学着沈非的招式,一把抱住他的腰,身子一挺便将沈非抱了起来,接着一用力便将他摔在一边。
花生哈哈大笑,说道:“你莫要忘了,摔跤的时候你抱住了我,我也抱住了你,你摔不了我,可是我能摔得了你,跟我比摔跤你太蚍蜉撼树了。”
沈非不平气,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灰尘,说道:“再来!”
沈非这次不用背摔的招式了,他一个绕身又抓住他手臂,全身一用力整个身子都卷在他手臂上,然后腰背一挺,计划锁他一臂。
花生想了想,也不能让他招式成型,绞尽脑汁忽地眼前一亮,也不管那么多,带着沈非向一旁一歪,将沈非放在身下,计划靠着自己体重压他一下。
沈非怎能不知道他用意,一见他身子一斜,马上松手跳到一边,他可不想被几百斤压在身下。
沈非不宁愿宁可,脚一落地便就又弹了起来,手上一抽便将腰上束带抽了出来,拿在手上一挥便缠在花生手臂上,接着快速绕着花生转了半圈,束带一抖又缠在他另一条手臂上。
花生“哦?”了一声,说道:“这法子倒是好。”
沈非不管他说什么,身法快速走动,不多时便将花生两臂一腿绑了起来。
将他绑好后,沈非一提他后颈想要将他摔倒一边,可是他忘了花生几百斤的体型他是提不动的。
花生双手不能动,想了想只能以稳定应万变,依旧是向后一倒,想要将沈非压在身下。
沈非没有措施只能再次放弃摔他,一个翻身滚到一边。
花生坐在地上又是嘿嘿笑着,慢慢解开束带,说道:“师弟你就别逞强了,论摔跤恐怕整个锻门也没人比我更合适的了。如果武考让用摔技,恐怕我早……”
他说一半便停了下来,因为他意识到武考并未说禁绝用摔技,金族没有专门的摔技,只是差异功法中有那么一两招。
花生心想,我何不将差异功法里的摔技单独提出来,将他们组成一套功夫,武考的时候如果使出摔技他们岂不是都不如我。
花生满脸兴奋说道:“师弟我有个点子,你帮我分析分析,你说我把金族功夫里的摔技都提出来再加上你这束带绑人的功夫,将它们形成一套功夫,武考的时候我用出来是不是会很厉害?”
沈非心想,你总算明白了。
花生也不管他回不回覆,越想越觉得可行,一边想还一边佩服自己这种要领都能想到。
他一个挺身站了起来,急遽向院内走去,边走边说道:“师弟我另有事,先不陪你玩了。”
沈非看着他的背影舒了口气,心中说道,又解决一个。
第二日。
沈非肩上扛着一个大包裹徐徐向后山走去,这包裹鼓鼓涨涨分量很重,每走一步都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赵魁不喜人多,所以他练功所在便选在了后山仓房。
沈非推开仓房门快步走了进去,手上一抡,将包裹摔在了地上,传来一阵哐当之声。
房内赵魁看清来人,开口唤道:“沈师弟?”
沈非擦了擦额上汗珠,一屁股坐在包裹之上,大口喘着粗气,见赵魁站在一边舞剑,说道:“赵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我觉得此处僻静,便就在这里练功了,时常看看这些废铜烂铁还能督促自己一下。”赵魁说道。
他看了看沈非满脸是汗的样子,又看了看他座下包裹,问道:“师弟你来此做干什么?”
沈非拍了拍包裹,说道:“啊,我师父整理储物房的时候找到一袋杂物,便就叫我送到这里来。”
赵魁审察一下包裹说道:“看来分量不轻。”
沈非点了颔首,苦着脸说道:“可不是,这一路可累死我了。”
“师弟体力还得好好练练呐。”赵魁说道。
“是,要是有赵师兄的力气就不用这么费事了。”沈非说道。
他刚说完又想到什么,接着问道:“对了,赵师兄,你力气这么大,之前武考怎么还都是后几名的?”
赵魁听他如此问,叹了口气,收了招式坐在一旁木箱之上,拿起水壶喝了两口,说道:“我吧,力气是大些,但是招式总是练不细,一些精巧的招式很难练准,比试的时候他们总能找到我招式的破绽,然后一两招便就打得我体无完肤了。”
沈非点了颔首,说道:“这倒是,师兄虽然力气大,但是身子都是肉长得,他们一两剑便能伤了你,都已经受伤了就是有再大的力气也使不出来。”
沈非说到赵魁心坎上了,他看着远处一堆堆的废旧兵刃,说道:“我就是个粗人,精细招式实在练不来。你说得对,我力气用不出来即是因为我守招不厉,要是我生得一副铜皮铁骨的,我还真不怕他们。”
沈非身子一动,座下包裹传来乒乓之声。
赵魁被声音吸引,盯着包裹看了看,问道:“这包裹里都是什么?”
沈非拍了拍,说道:“这个不知道是谁的工具,里面是一套铠甲,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在储物房里放得有些年头了。这铠甲足有半寸厚,虽说刀砍斧劈都不在话下,但谁能穿得了这么重的甲。”
说者有意听者有心,赵魁眼睛一亮,盯着包裹眼睛也不眨一下。
沈非休息得差不多了,一挺身站了起来,说道:“不跟师兄多言了,师父还在等我回去。”
说着俯身拖着包裹便要寻个地方放起来。
赵魁连忙站起,说道:“师弟你回去吧,这工具我帮你放起来即是。”
沈非想了想,也是,他那么概略型拿这点工具自然不在话下。
于是拱了拱手,说道:“那谢师兄了。”说完转身出了门外。
赵魁盯着包裹看了半晌,口中喃喃道:“该是我谢你才对。”
沈非出了后山仓房沿着院墙绕了半圈,又来到了后山竹林,他看着延绵不停的竹林,心中叹了口气,心想陶谦谦肯定又去她那山洞闭关去了,上次也没问她具体所在,如此找来要到什么时候。
但他也没措施,只能慢慢找去,也算他运气好,找的偏向恰好对,不到一个时辰便发现一处山洞。
此时洞口坐着一位白衣女子,正盘膝而坐双目微闭练着内功。
只见四周一片翠绿,林中静谧很是,只有旁边一条小溪传来潺潺流水声,阳光透过枝叶射到陶谦谦白皙脸庞上。
沈非四下看了一番,心想此地确实是练功极佳之处。
他正看着,忽听闭目练功的陶谦谦喝道:“何人偷偷摸摸?”
沈非心想,这陶谦谦近些日子内力倒是大增。
他正想着忽地一把剑射来,钉在他眼前两寸处的一棵树上。
“是我。”沈非说道,将剑拔了下来,走了几步走到陶谦谦面前。
一见是沈非,陶谦谦脸上显出一股傲色,鼻孔冲着他,说道:“还好我收招快,否则师弟你早就血溅就地了。”
“是,是,照旧师姐功夫了得。”沈非一边将剑递给她一边说道。
陶谦谦看了看他,说道:“你来找师姐什么事,可是让我指导你几招?”
还不待沈非回覆,她便皱着眉抚着下巴,说道:“我们都是一队,理应指导指导你,可是吧,你也知道,你刚来几个月,再学也就那么样了,不如我把时间都用在自己练习上,如此才有胜得可能。”
“师姐说得极是。”沈非连连颔首说道。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是这样,今日是十五,月亮圆得很,我想请师姐夜晚后山观月。”
“观月?”陶谦谦面带狐疑问道。
沈非嗯了一声,说道:“今晚戌时后山小路,师姐别忘了。”说完转身便就走了。
陶谦谦本想多问几句,但沈非早已走没影了。
她斜着眼睛抚着下巴,口中喃喃道:“观月……观月……,他邀我观月做什么,莫非是他日久生情想要一表真心?”
想到此处不由得嘻嘻笑了起来。
一晃便到了晚上戌时。
陶谦谦身着飘然白衣,头发梳理整洁,还插了根精致发簪,脸上扑了腮红,眉毛还描了描,扑了粉的脸白如雪,要是旁人误来后山非得误认为是个女鬼。
这个月份晚间照旧有些凉意,此时陶谦谦站在路口上,抱着臂正瑟瑟发抖。
她牙齿咯咯直响,抬头看了看天色,戌时早已到了,可是还不见沈非身影。
过了半个时辰,小路上远远见沈非裹着厚衣慢慢向她走来。
陶谦谦眉毛跳了跳,瞪着沈非。
沈非走到跟前,说道:“师姐倒是来得早。”
陶谦谦一指他衣服,说道:“给我。”
沈非见她冻得瑟瑟发抖,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脱下外衣递给了她,说道:“师姐怎么不多穿点。”
陶谦谦裹上厚衣服稍微暖和了点,她在外面冻了半个时辰早已没了脾气,连训说沈非几句的兴致都没有。
陶谦谦说道:“你叫我来这干嘛?”
“虽然是观月了。”沈非说道。
陶谦谦裹着衣服,抬头向天上看了看,只见乌云当空黑压压的一片,莫说是月亮了就连一个星星都看不到。
“嗯,月色不错,我们回去吧。”陶谦谦搪塞道。
沈非也意识到天上乌云避月,干笑两声,说道:“这个位置被乌云遮住了,我们往那边走走。”说着便向一旁小路走去。
陶谦谦没有措施,只能随着他走了。
走了一段路沈非定住脚步,抬头望了望天,说道:“这里怎么也看不到。”
陶谦谦也抬头看了看,只见天空景象跟适才一模一样。
她正看着忽地眉头一皱,警惕道:“有人!”
沈非四下检察,小声问道:“哪里?”
陶谦谦做了个噤声手势,小声说道:“右前方,你内力不行听不到,那里有舞剑的声音。”
说着便蹑足向声音偏向走去,沈非在后面随着。
两人拨开树枝草丛遥见前方一座墓前有一老者正在舞剑,这人剑法飘逸俊美,剑招指东打西灵活很是。
陶谦谦认得此人,他即是沈莫的师父万苦海。
她转头对沈非说道:“你师父,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沈非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你看旁边墓前摆着果食,他肯定是来祭祀亲人的,冒昧打扰不方便。”
陶谦谦点了颔首转身欲走。
沈非拉住她,说道:“师父这练的什么招?”
陶谦谦自觉早他几年入门,他问起来虽然要一五一十为他解答,于是转头细看。
看了一阵眼中一阵迷惘,她并不认得这剑法,但她越看越觉得这剑法高明,而且看起来十分克制金族功法。
她眼睛一转,心中一喜,心想这剑法如此高明肯定是金族不传的剑招,从招式上看这剑法将金族功法克制死死的,如果我练会了岂不是第四场比试又能大放异彩。
她看了半晌,越看越觉得这剑招是为自己准备的,不仅招式俊美而且一看即是女子招式,不需要多大的臂力。
她本担忧看不全招式,没想到万苦海舞完一遍又重新舞了一遍。
她心中大喜,心想真是天助我也,月亮没看成倒学到一套高明剑法。
她看了一会觉得自己记得熟了,便就转身向沈非摆了摆手,小声说道:“我们走吧,在待在这里有偷学功法的嫌疑。”
沈非心想,这么半天你再笨也都记着了。
两人走到远处,陶谦谦喜笑颜开,法式也轻盈,面上也带着笑容。
沈非见目的告竣,便就说道:“师姐,看来今晚观不成月了,我们回去吧。”
陶谦谦定住脚步,说道:“你自己回去吧,我突然悟到点什么,去一边练会功。”
“好。”沈非独自而去。
万苦海见二人离去,便就停下手上招式,俯身倒了碗酒,鼻子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想让我教她不亲自来说,偷偷摸摸的。”
厥后几日沈非没事的时候便去看看他们各自练功情况,其实他们资质不差,只是一直凭据普通人的方式修习,如此便就走了许多远路。
他其实有更稳妥的方式让几人胜了第四场,只是他与他们相处这些时日发现他们心地善良重义气,是可交之人,他不忍见他们继续浑浑不振,所以便就想到这个措施黑暗指引。
就这样,几人刻苦修习了十天,转眼间便到了比试的日子。
这日天气晴朗,空中无一片云彩,有一丝微风也被屋舍挡了下来。
陶谦谦一身飘逸白衣,手上持着一般青红长剑,头发在脑后盘了起来,上面插了支精致发簪,头发旁边一双凝透小耳,耳朵上面挂着两串珍珠耳坠。
只见她满脸容光信心满满,脸上带着微笑慢慢向着演武场走去。
走到一个路口,自旁边拐出一人,这人一身合体劲装,绑着袖口腿口,头发梳饰整洁,眼睛带着精光,手持一把棕木剑,来人正是假名沈莫的沈非。
他向陶谦谦微微颔首,跟在她后面一同前行。
当他们走过一片门生宿房时,一间房门被一脚踢开,一个大汉低了低头自房中走了出来,这大汉比凡人横跨一头,身穿灰色大袍,将剑随意夹在腋下,眯缝着眼,手上一抡将一个麻袋抗在肩上,走起路来哐哐直响。
沈非不转头也知道是谁。
这大汉正是力大无穷的赵魁。
三人走过饭堂之时,只见饭堂靠窗坐着一个大胖子,这人见三人走过连忙紧划几口饭,将汤碗端起来喝了口汤,拿起一旁手帕随意擦了擦嘴,然后一个翻身自窗户翻了出来。
这大胖子正是花生,他哈哈笑了两声跟在赵魁身后一同向演武场走去。
他们转过路口,走到一个小巷之内,忽地嘭地一声,一个长包裹落在花生身后,一条人影在房顶窜了两窜,接着凌空一跃正跳到包裹处,这人手上一提便将包裹抗在身后。
只见他面色平静,单手横提包裹,步履轻盈徐徐跟在花生身后。
来人正是严威。
离演武场越近,聚集的人越发多了起来,陶谦谦气宇轩昂走在前头,路人遇到纷纷向旁边闪避。
随着走动前方人越来越多,忽地视野一开,泛起一片长方空地,空地劈面背手站着五人。
几人已经来到了演武场。
沈非扫视一圈,只见场边依旧是站满了人,劈面五人身着玄色衣饰,脸色平淡地看着他们,在看一旁亭中,此时却坐了三小我私家,一个四十左右满脸和气之人坐在正中央,在他左右各坐着何师主和胡师主。
沈非歪了歪头向赵魁问道:“正中之人是?”
赵魁斜眼看了看,接着收回目光,说道:“锻门门主。”
花生在旁问道:“怎么门主也来了?”
严威目不斜视开口说道:“这是武考最后一场,他虽然会来,况且劈面五人都是门主亲传门生。”
几人看了看劈面五人,心中知道今日肯定会是一场苦战。
花生则不以为然,看了看赵魁又看了看严威,打趣说道:“你们一人拿个包裹干什么,输了便就走人?”
严威脸上一红,并未回话。
赵魁哼了一声,说道:“还说我们,你腰上系个粗绳做什么?”
花生低头看了看,说道:“这个啊,我早上起来找不到腰带了,便就找了个绳子系上了。”
赵魁鄙夷一笑,丝绝不相信他所说。
胡师主抬眼望了望天色,侧身对门主说了几句话,门主点了颔首。
胡师主看了看敲锣门生。
见门主在旁,敲锣门生可能有些紧张,快步走加入上,朗声说道:“比试之人场上静立,无关人等场边观候,比试现在开始!”说完砰地一声敲了声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