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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刃英雄传

第八十回 熔金入体

绝刃英雄传 方五斜七 4938 2019-02-11 06:00:00

  沈非凭借陶谦谦混入了金族,因缘巧合遇到了秦无涯的父亲万苦海,其人平日里看起来是个老态龙钟的老者,但背地里却是一位功夫高强之人。

  万苦海孤寂多年,此时遇到沈非总算可以说出心中积压多年的伤心之事,听说沈非来金族是为了寻找五行圣水解药,又见其是练武之才,所以倾囊相授,教授他熔金入体术。沈非知其丧妻离子皆是被人所骗,为他境遇十分同情。

  这日,依旧是那个阴暗柴房。

  沈非盘膝坐于屋角,在他不远处一把铸铁斧头躺在一块木墩之上。

  他凝神聚力,神思控制着体内金源随脉而走,气息鼓胀,衣服猎猎生响。

  突然他眼睛用力一睁,双目凝神,口中喝道:“起!”

  接着运足全身之力,凝聚于斧头之上,用力坚持着,头上太阳穴嘣嘣直跳。

  然而斧头只是轻轻一晃,并未如他所愿的飞起。

  沈非坚持不住,“呼”地一声吐出一口气来,接着大口喘着粗气。

  旁边一老者坐在一段圆木之上,见他如此叹了口气,手扶膝盖慢慢起身,转身看向窗外,徐徐说道:“金族功法无法速成,也难为你了。”

  沈非慢慢喘匀了气,看向老者说道:“我来此寻药只能以金族功法护身,要是不经意间使出他族功法必会被人发现,所以熔金入体术我无论如何都要练成。”

  老者眼睛盯着窗外随风而摆的树叶,说道:“很是之时当以很是之法,你明天不用来这里了,直接去后山。”说完拉开门抬步走了出去。

  这老者即是万苦海。

  沈非看着他出了门,不知道作甚很是之法。

  第二日午时,沈非吃过饭食早早来到后山,这后山位于金族高墙之外,是一片空地,零星几座木屋用木板随意搭成。

  他等了半个时辰,遥见一身形佝偻的老者漫步而来,正是万苦海。

  待他走近,沈非唤道:“万前辈。”

  万苦海也不看他,嗯了一声继续向前走去,说道:“随我来。”

  两人走了一阵,来到一处高房之前,这屋舍由木板搭成,足有三五丈之高,长宽数十丈,外表并未漆饰。

  沈非抬眼望了望,不知道这屋舍是做什么用的。

  万苦海也不多说,伸手拉开开门栓走了进去,待沈非进入他又将门栓从内里插上。

  一进屋中,沈非只觉眼前一黑,待眼睛慢慢适应,才发现这并不是什么住人屋舍,更像是一个仓房,屋中四下摆放着一堆堆刀剑铁戢,抬眼一看满屋全是铁制兵刃,一堆堆整齐摞着,足有三四丈高。

  沈非慢慢向中心走去,边走边检察身旁兵刃,只见这些兵刃制造粗拙,有的剑上缺个口,有的大刀没有刀柄,满屋的兵刃没一件是好的。

  万苦海站在门边,说道:“金族分三门九院,每院各司一职,其中铸院即是卖力铸造兵刃,铸造之法难免有所差错,有差错的兵刃便就无法使用,这里即是铸院存放废旧兵刃之所。”

  沈非名顿开,难怪这里兵刃皆有瑕疵。

  他站在衡宇中央,看着满眼的兵刃觉得十分壮观。

  他知道万苦海带他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让他旅行这里,定然有其他目的,于是开口问道:“我们来这里是……”

  “你在那里站好。”万苦海打断他的话。

  沈非不明其意,竖手站立。

  万苦海脱下外衣,打了个马步深吸两口气,小声说道:“你自求多福吧。”

  “什么?”沈非没听清。

  万苦海没答他话,口中大叫一声,双腿马上泛起一片银霜,接着腰部一扭,身子跃在半空,“砰砰砰”几腿快速踢出,结结实实踢在摞起的兵刃之上。

  万苦海是何等厉害,他用尽全力踢出几脚即是几百斤巨石也能踢飞了,更别说这些破旧兵刃了。

  只见满天兵刃便如飞天的大鹏鸟一般,铺天盖日地向沈非攻来。

  他突然见数百件兵刃齐齐攻来,眼睛一瞪,面色不由得一白。

  要是一两件兵刃他还不甚在意,能挡便挡,挡不下来还可以躲过,但这数百件兵刃一同袭来可要如何躲过?

  挡更是不行能了,他即是铜皮铁骨也经不住如此多的兵刃一同击来,虽然这些兵刃都是残次品有的没开刃有的生满了锈,但这可都是万苦海用尽全力踢过来的,以他的功夫随便踢过来个木棍也够沈非受的了,更别提这些铁器了。

  他面露惊骇,但他非寻常之人,稍一愣神便镇定下来,迅速化作鬼态,脚步在地上紧点几下极速向退却去。

  他不知道如何挡下这些兵刃,但化作鬼态总是有益无害,行动不仅迅速受到攻击也会少些伤痛。

  他一边退却一边四下视察,身旁摆放的兵刃也受到了牵引,打着旋向他袭来。

  他转头一扫,见后面是一面兵刃摞成的墙,已是退无可退!

  紧要关头他将牙一咬,脚步停了下来,左手一伸抓起旁边一把铁矛,右脚一挑,挑起地上一把铁戢,接着右手一伸便握在了手上。

  此时兵刃已到他面前,沈非扎紧马步,力贯双臂,“啪啪啪”挥舞着铁矛铁戢打落飞来的兵刃。

  但万苦海击来的兵刃实在太多,让他一踢兵刃上都带着巨力,沈非挥舞铁矛铁戢打了几下便觉双手发麻不听使唤。

  他知道如此不是措施,一旦手上脱力连逃的可能都没有,抬头扫了一眼,觉察上方虽也有兵刃飞来,但比下面要少的多,于是手上发力“嗖嗖”两声,掷出铁戢铁矛打落了飞来的两件兵刃,腰肢一扭侧过身来如此更不易被兵刃击到。

  沈非脚尖一点凭空跳了起来,睁大眼睛看着兵刃飞来的偏向,盘算着射来的轨迹。看准时机,脚尖在空中凭空一点,正好点在飞来的兵刃之上,靠着兵刃借力他不停向上跳,几步下来便已跳至三四丈高度。

  上方的兵刃确实没有下方密,但上方兵刃速度更快,他一个不注意裤腿便被一把破剑划掉一角。

  没有措施,只能将夹杂着金源神物之精聚于双臂之上,挥着双臂拨开飞来的兵刃。

  他手上不停挥舞,脚下还需在兵刃上不停点着,稍有不慎便会掉下去。

  他挥了几下便觉手上被震得发麻,一不留心一把细剑划破了左手,他化为鬼态虽然痛感较弱,但如此照旧让他手上一顿。

  就在他一顿的功夫,两把剑飞速向着他脸庞袭来,沈非心中一惊,此时他双手外张,根原来不及回防,如若被这两件刺中他怎能有命寻找解药救谢幽璇。

  就在要害时刻,沈非忽觉体内金源快速流动起来,漫天的兵刃似乎不再是一个个死物,而是与他有某种联系,便如自身头发一样,虽然没有感受,但时刻能感受它就在那里。

  沈非双眼一瞪,喝道:“起!”

  只见向他飞来的两把剑剑身一颤,接着偏向一转向两旁飞去。

  他心中一喜,如法炮制,后面飞来的兵刃也被他带偏了偏向。

  就在他稍安之时,脚下一空没有踏在飞来的兵刃上,心中暗道,坏了!

  接着便“嘭”地一声掉在了地上,幸亏此时飞来的兵刃已经失了力,纷纷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兵刃掉在地上溅起一阵烟尘,乒乓之声散去后即是异常的平静。

  万苦海咳嗽两声,伸手在鼻前挥了挥,高声问道:“还在世吗?”

  半晌无人答话,万苦海叹了口气,“唉”了一声转身欲走。

  正在此时,一个兵刃堆成的小山向上鼓了鼓。

  万苦海定住脚步转头看去。

  小山用力向上一鼓,自兵刃之中站出一人,这人口鼻带血,头发披散在脑后,衣服已是一条一条,正在努力站稳身形。

  万苦海嘴角一扬,说道:“怎样,很是之法效果如何?”

  沈非也是嘴角一笑,吐了口血说道:“不错!”

  万苦海看了看满地杂乱兵刃,皱了皱眉说道:“既然不错便就把这归回原样吧。”说完踏步出了门外。

  沈非晃了两晃跌倒在地。

  两日之后。

  饭堂桌子上摆着两个大碗,均盛满了饭菜,一旁鼻青脸肿的沈非正埋头吃着,在他劈面坐着的是陶谦谦,此时她正抱着臂看着他狼吞虎咽吃着饭食。

  “你是说,你全身上下的伤是自己伤的?”陶谦谦身子向前倾了倾说道。

  沈非手上不停,嗯了一声,一边吃一边说道:“我练功之时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陶谦谦也不动筷,指了指他满身上下,说道:“摔一跤能摔成这样?”

  沈非点了颔首继续吃着。

  “然后你就昏厥了两天,这才醒来?”陶谦谦面带疑色问道。

  沈非头也不抬所在了颔首。

  陶谦谦双手拄在桌上,身子前倾,面带担忧地看着他说道:“你跟师姐说实话,是不是万师主打你了?”

  沈非抬眼看着她,说道:“虽然没有了,我觉得自己的功夫与师姐你相差甚远,想尽快长些本事,所以练功便就刻苦了些,谁承想一不留心就伤到了。”

  陶谦谦抚着下巴,说道:“这也难为你了,你刚来不久,不说遇上我现在,即是能到达我刚来时的水准也是难上加难,究竟小我私家资质差异。”

  沈非嗯嗯两声,继续吃着饭。

  陶谦谦接着说道:“不外你师父要是打了你,你一定跟师姐说,金族师主虽然可以处罚门生但也分轻重,我虽然管不了但是我可以去找门主评理。”

  沈非说道:“师姐多虑了,万师主为人十分和善,而且特别体恤门生,怎么可能对我动粗。”

  “如此就好。”陶谦谦依旧抱着臂皱着眉头。

  沈非看了看她面前饭菜,说道:“师姐要是不吃,不妨……”

  陶谦谦将饭菜向他的偏向推了推,嘴中嘟囔道:“瞧把你饿的。”

  沈非确实饿了,他死里逃生后一连两日一直滴米未进。

  那日他倒下后躺在了一堆兵刃之上,心中回忆着如何操控兵刃,想明其中枢纽便就忍着身上剧痛坐了起来,双目微闭心思聚于体内,凭据适才之法运行体内金源。

  运功半晌心思一动,面前的一把破剑一颤便就飞到了一边。

  他又练习了频频,心中捋顺操控之法默默记着,就这样不知不觉便就过了两天。

  他一收功便觉身体虚弱腹中饥饿,简朴收拾了一下就寻陶谦谦去饭堂用饭了。

  沈非吃过饭食体力恢复泰半,检察一下自身伤势觉得没什么大碍,简朴包扎后又去了柴房。

  他打开柴房门里面并无他人,寻了块洁净地面盘腿坐下继续练功,想要在此等万苦海。

  他一练功便就练得入了神,待他睁开眼睛之时屋中已是一片漆黑,望了望窗外日头早已下了山。

  他收功站了起来,心想看来万苦海知道自己对于功法有所悟,想要让自己自行练习所以没来见他。

  沈非出了柴房本想回房间休息,但刚练完功身上精力旺盛并无睡意,便就信步闲逛。

  他走着走着便又来到了当日练功的后山。

  此时月上三竿四下寂静无声,沈非看了看四周,心想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既然来到此地不妨四处转转,兴许会找到偷得解药的措施。

  他沿着小路走着,四下漆黑一片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自他到白熔山以来头一次如此平静,此情此景他不禁想起鬼族密室里那个昏睡的身影。

  他不知道梁子书解药找的怎样,也不知道花关溪是否因为贪吃误事或者因为脾气大跟谁打了起来,也不知道奈良会不会激动地跟水族大打脱手。

  他虽担忧谢幽璇中的毒,但更为担忧这几人分赴五族有没有遇到危险。

  正当他忧虑之时忽听林旁传来一阵舞剑声响,心思一动,心想何人会在此深夜舞剑?

  他蹑足而行,向着声响偏向走去。

  待他拨开草丛看到了一座宅兆,看不清墓碑上的字,墓碑之旁放着一个竹篮,蓝中有些菜饭另有一壶酒,此时一个老者正在墓前大开大合舞着剑。

  沈非虽然认得此人,他即是秦无涯父亲万苦海。

  只见剑光闪耀万苦海上下翻飞,身上衣摆也随着行动上下摆动,忽地上跃忽地低扫,剑尖指东打西,招式使将起来飘逸很是。

  沈非虽叹息他剑法精妙但心中却是疑惑,万苦海功夫一直是刚猛凌厉,怎么今日使的这套剑法却是刚中带柔婉转飘逸,与他平时功法大相径庭。

  万苦海又舞了两遍才停下来,伸手拿起竹篮,将饭菜摆在墓前,拿出酒水酒盅倒了一杯酒,先是撒在了地上,然后又倒一杯一仰头喝了下去。

  他眼睛看向别处,随口说道:“看够了没有?”

  沈非一惊,这才知道自己早已被发现,于是抬步走向前去,微微躬身说道:“晚辈并非有意偷看,只是适才恰巧……”

  “适才剑法你看会了没有?”万苦海不待他说完便开口问道。

  沈非一愣,这才明白适才他也是有意让自己学他剑法,说道:“看会了,这剑法精妙很是,只是……”

  “你想说,这剑法不像我的招式吧?”万苦海坐在墓碑旁边看着沈非说道。

  “是与前辈往日功法差异。”沈非说道。

  万苦海看了眼墓碑,说道:“这是内人自创的剑招,叫作风来剑法。”

  沈非抬眼看去,只见墓碑上写着“金湘琴”三个字。

  他知道此人是谁,即是万苦海的夫人,秦无涯的娘。

  “歉仄打扰前辈与夫人相会。”沈非说道。

  万苦海摆了摆手,说道:“无妨,琴儿许久没见过无涯,让她见见无涯的朋友也好。”

  沈非心中一酸,不知该说些什么。

  缄默沉静半晌,万苦海自竹篮中拿出一个酒盅,斟满了酒递给了他。

  “陪我喝几杯吧。”万苦海说道。

  沈非伸手接过一饮而尽,酒水辛辣只觉胸腹如似火烧,不禁咧了咧嘴。

  万苦海可能喝惯了烈酒,几杯喝下肚后脸上并无异样。叹了口气,满怀深情地看着墓碑,慢慢说道:“琴儿,无涯他现在长大了,他有自己的朋友了,喏,即是此人。他认人可比我强多了,这人年纪轻轻就能救无涯的命可是厉害的紧,他有这样的朋友我也放心了,纵然哪天我随你去了,我也能闭眼了,因为无涯他不是孤零零一小我私家了……”

  沈非听着心中一阵酸楚,拿起酒壶自斟自饮了一杯,然后将酒壶递与万苦海。

  万苦海揉了揉眼睛,拿着酒壶直接喝了起来。

  咕嘟咕嘟喝了半晌,舒了口气,对沈非说道:“在你看来金族怎样?”

  沈非没想到他会如此问,想了想说道:“晚辈在金族待的时日尚少不甚了解。”

  万苦海鼻子哼了一声,说道:“我倒是希望无涯他能灭了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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